番外预警!!!
1未满16岁请酌情阅读
2女主因为原生家庭原因性格与原著有较大差异,介意勿入
3请勿代入现实
如果以上都能接受请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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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岁那年,炼狱杏寿郎见到了前世的爱人。
1
时值四月,正是学生返校的日子。
窗外,嫩绿柳叶随风轻晃,杏花与芍药开得灿烂。
高中部三年c组教室内,粉笔划过黑板,落笔铿锵有力,发出沙沙细响。
“呜姆!大家好!我是炼狱杏寿郎,从今天起担任在座诸位的历史老师!”
在黑板上端正写下自己的名字后,意气风发的焰发青年转身,声洪如钟。
他似猫的双眼微弯,缓缓扫过教室,嘴角轻翘,露出爽朗明媚的笑容。
“我希望能让各位从历史这门学科中感受到乐趣!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就让我们——”
视线扫到窗边,炼狱杏寿郎硬生生顿住,笑容僵在脸上。
所有组织语言的器官都在瞬间失灵,他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仿佛电影中的变焦镜头,四周的一切都在渐渐失焦,唯有那张脸依旧清晰无比。
似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靠窗第五排,原先半伏在桌上的黑发少女懒洋洋地支起脑袋,抬眼望向他。
两人的目光交汇片刻。
那双金眸被阳光照得透亮,淡淡瞥他一眼,又波澜不惊地转开。
金眸的主人百般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再度枕着摊开的笔记本趴下了。
某种因浓烈失落而产生的钝痛,毫无征兆地在年轻教师的心房里蔓延开来。
“——嗯,让我们好好相处!”他强迫自己扯扯嘴角,匆匆将先前的句子说完,拿出名簿,开始点名。
她的名字并不难找。
“宫泽……泉。”
再度念出那个曾呢喃过无数次的名字时,他不得不在姓氏后停顿一瞬,才勉强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正常。
“是。”少女无精打采地抬起眼皮,答得心不在焉。
炼狱杏寿郎顺着名簿念下去,眼睛却总不由自主地瞥向她。
自从在二十岁生日那天觉醒上一世的记忆后,炼狱杏寿郎曾梦见过许多次与她重逢的场景。
在街角,在咖啡店,在屋子前那种满山茶的花园里。
他终于如愿以偿,可她却不再是‘飞鸟泉’。
她不再是他的姐姐,不再是他的老师,不再是他的爱人。
他们早已形同陌路。
2
头发很鲜艳。
声音大到让人烦躁。
总是面带笑容,脾气好到离谱,连最闹腾的几个毛头小子都没法让他发火。
以上这些,便是宫泽泉对新任历史老师的全部印象。
和学校里大多数其他老古董不同,炼狱老师本身就是年轻人,因此他的课堂氛围颇为自由,自由到她可以尽请在历史书上涂涂画画,亦或是光明正大地打盹儿。
所以,宫泽泉并不排斥他。
她与这位历史老师的第一次对话,发生在开学后的一个礼拜。
历史课是那天的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刚响,早就对自由翘首以盼的学生们便蜂拥而出。
宫泽泉并不急着离开——她没有任何部活,对那个勉强能被称为‘家’的地方也没什么好感。她慢条斯理地剥开一颗口香糖,待人走得差不多后,才磨磨蹭蹭地起身。
“宫泽同学。”
已经走到门口的宫泽泉顿住脚步,嚼着口香糖转过身去。
讲台后,炼狱杏寿郎放下理到一半的课件,对上她的视线。
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橘金的夕阳穿过窗框,照出空气中细小的浮尘。
青年纠结地望着她,欲言又止。他们在沉默中对视。
最终,炼狱杏寿郎喉头动了动:“你这周的作业没交。”
……原来是为了这个。
宫泽泉想起他开口前那片刻的迟疑,不免觉得好笑。
果然年轻老师就是好欺负,连要作业都这么小心翼翼,好像学生才是大爷似的;若是换作去年那个教国学的老太婆,早该对她破口大骂了。
少女没有马上回答。她像个不良那样将书包半挎在肩上,斜睨着她的老师,突然起了恶劣的玩闹心思。
她很想知道,面前这人的脸上究竟能不能出现生气的表情。
“炼狱老师,别的老师没跟您说过吗?”她‘啪’地吹破口中的泡泡,“我已经很久不做作业了。”
“呜姆!这可不行,宫泽同学!不及时练习是不能巩固知识的!”出乎她的意料,炼狱杏寿郎脸上毫无怒色,“你下个礼拜能将它补给我吗?”
他的反应,让宫泽泉顿觉无趣。
“您可真没意思。”她嘟囔一句,头也不回地离开。
3
宫泽泉曾一度相信,炼狱杏寿郎不会生气。
几天后的夜里,她却发现她错得离谱。
那天她运气不太好,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阴魂不散的前男友与他的几个狐朋狗友。
以往他的骚扰向来无疾而终,因此这次她也没将他放在眼里。
打架向来是宫泽泉为数不多的特长之一,而她的前男友又是欺软怕硬的蠢货,她很有信心像先前几次那样将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然而,有两件事情出乎了她的预料。
其一,她那阴险的前男友为了吓唬她,在衣袖里藏了美工刀片。
其二,她的历史老师竟然恰巧就在附近,并会在听见动静后第一时间赶过来。
她的前男友屁滚尿流地爬走了,那几个狐朋狗友也作鸟兽散。
宫泽泉站在原地,手足无措地和炼狱杏寿郎对视。
她刚想开口解释,但转念一想,现在他们是在校外,还是周末,她并没有向对方解释的义务。
于是,她理直气壮地保持沉默,只是朝青年点点头,拾起掉落一旁的布包,低头离开。
与他擦肩而过时,她的小臂被抓住了。
“喂——!”
宫泽泉惊得回旋过身,根本顾不得什么礼数,下意识地踹向他,想要借机挣脱。
可炼狱杏寿郎的力气大得惊人,轻而易举地钳住了她的前臂。
他硬生生地挨下她那一脚,却没有放松桎梏,而是强迫她将胳膊屈起,好看清她那被美工刀划出一道口子、此刻已经鲜血淋漓的手掌。
“宫泽同学,你就是这样让自己受伤的吗?”
不知不觉间,他几乎将她逼到了墙角,面色阴沉地看她,瞳孔深处仿佛要迸出火来。
几分钟前还觉得自己能一挑三的宫泽泉,一秒认怂。
说实话,炼狱老师生气的时候有点恐怖,她还是更喜欢他微笑的样子。
4
在被炼狱杏寿郎带上车时,宫泽泉闻到了车内尚未散尽的甲苯气味。
那是一辆崭新的丰田轿车,无论是外形设计还是内部布局都颇为简约。副驾驶座的黑色皮革锃亮如新,没有一丝因被人坐过而产生的皱褶。
宫泽泉发现,自己貌似是第一个坐上这辆车的副驾的人。
但她并不想要这份殊荣。
“这是什么意思,炼狱老师?”她似笑非笑地盯着车主人,身体僵硬,任由对方将手伸到她身后,拉出安全带替她扣好。
“您难道还有绑架女学生这种兴趣吗?”
炼狱杏寿郎没有解释,丢给少女一盒纸巾。
“按好,止血。”他不再看她,发动车子。
宫泽泉没理会那盒纸巾,去拉车门,发现他早已将其上了锁。
她被困住了。
车身移动起来,朝未知的目的地疾驰而去。
宫泽泉望向窗外飞速后撤的街景,终于放弃了挣扎。
她抽出一张纸来,按上手掌,鲜血立刻在上头染出一片殷红。
“如果弄脏您的新车,我是不会道歉的。”她冷嗤。
“不必道歉,”炼狱杏寿郎打开转向灯,淡淡回答。“清洗费我还是付得起的。”
少女讨了个没趣,气哼哼地转过脸去,不再与他讲话。
-
他们很快停在一家药店跟前。
炼狱杏寿郎将宫泽泉留在车内,自行下车,买来了碘伏、棉签和一大卷纱布。
关上车门后,他拉过少女的手,沉默而娴熟地替她处理伤口。
宫泽泉没能反应过来,被他扯得微倾向前,肋骨压上了隔开两人的扶手箱。
她情不自禁地一怔。
轿车前排的空间颇为狭小,让他们之间的距离显得更近了,近得宫泽泉能感受到对方喷在自己手腕上那温热的鼻息,能看清他额角每一根发丝上那红与金渐变的交界。
明明她和炼狱杏寿郎完全没有熟悉到这种程度,她却并不讨厌这种距离,反倒有种习以为常的安心感。
就好像……
就好像,她曾和他无数次靠得这样近。
“嘶——”
沾满药水的棉签刚刚按上暴露在外的裂口,就让宫泽泉痛得倒抽一口气,表情在瞬间不受控制地扭曲了。
她在下一秒便使劲想将手抽回。伤患的不安分,迫使炼狱杏寿郎停下动作,强硬地按住她的手,抬起脸来。
只见少女憋起嘴,可怜兮兮地瞅他,鼻头微红,鎏金的眼里透露某种氤氲的委屈。
“老师……你轻一点,”她小声央求。
“我疼。”
-
宫泽泉想,炼狱杏寿郎大概没谈过恋爱,因为他看上去非常不擅长应对女孩子的撒娇。
在她说完那句请求后,青年的神情在一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他瞳孔骤缩,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突然收紧,而后又很快松开;他猛地与她拉开距离,后脑差点撞上身后的窗玻璃,耳侧的焰发随着他的动作扬起细小的弧度,露出泛红的耳廓。
他清清嗓子,扔掉手中的棉棒,不自在地将领口扯松一些,又重新从棉签袋中拿出一根新的。
“忍一忍,”虽然语气依旧严肃,可这次他明显放缓了力道,手中的棉签若即若离地从创面上方划过,“和他们打架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怕疼?”
“我怎么知道他们今天会使阴招……以往都很容易处理……”宫泽泉嘟囔道。
炼狱杏寿郎皱起眉。
“宫泽同学,为什么他们要三番两次地为难你?”
他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搞清楚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而已。
然而,宫泽泉的反应却比他预想的要大得多。少女瞪向他,眸子里猝然燃起火苗,柳眉倒竖。
“这难道是我能选的吗?炼狱老师,您也觉得是我想和他们纠缠不清的吗?”
“不——”炼狱杏寿郎没想到自己的提问会被她这样理解,“我不觉得这是你的错。作为你的老师,我只是想搞明白这次事件的来龙去脉。”
宫泽泉稍稍收敛了怒火,垂下眼去。
“嘛,谁青春期的时候没瞎过狗眼呢。”她自嘲地勾勾嘴角,“对付我前男友那种货色,谁的拳头硬谁才能够讲道理。我是因为拳头还不够硬,才会被他像坨烂狗屎一样黏上。”
她靠回座位,闭上眼,不再看炼狱杏寿郎的反应。
“宫泽同学,”半晌,她听到炼狱老师轻声呼唤她的名字。
他已经完成了包扎,却不知为何没有松开她的手。
“别那样做了。别做会让自己受伤的事了。你的家人会心疼的。”
宫泽泉冷笑,用力将手抽回,抱在胸前。
“炼狱老师,就算我悄无声息地死在外面,我家里那死老头也不会管的。您根本什么都不了解。”
“我确实什么都不了解;我只是希望,今后宫泽同学遇到困难的时候,不要用可能伤害自己的方式解决,而是向能够依靠的人寻求帮助。”
“依靠?”宫泽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能依靠谁?谁能帮我?您吗?”
“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炼狱杏寿郎沉声答。
“我可以成为宫泽同学的依靠。从今往后,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来帮你。”
他的话语太过出人意料,以至于少女猛地一呛,不可思议地望向他,有些堂皇。
炼狱杏寿郎没有看她,而是注视着前方的道路,骨肉匀称的手搭在方向盘上,干净修长。他那白衬衣的袖口卷到胳膊肘,露出结实的小臂,肌肉线条分明,蜜色的皮肤下隐隐透出几根青筋。
“您跟班里所有的女学生都是这样说话的吗,炼狱老师?”她吞咽几次,终于找回从容,懒洋洋地开口,“请别说这种引人遐想的话了,我会误以为老师喜欢我的。”
“你没有误会。”
炼狱杏寿郎说,目不斜视。夜色渐深,窗外的霓虹光影从他脸上掠过,五光十色,忽明忽暗。
“我确实喜欢你,宫泽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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