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千辞一把拎起简悠悠的后领子,将人挪到一边,五年不管不顾,知道了名字又能如何。
“小叔叔姓王,名八蛋。”
简千辞噗笑一声,捏了下简悠悠肉乎乎的脸蛋。
“简千辞!”沈清让怒火中烧,瞬间没了方才的和气,眼底泛着寒意,一副要杀人灭口的模样。
“王八蛋?小叔叔的名字真奇怪……”简悠悠吐了吐小舌头,晶莹剔眸子泛着光。
简安旬听出了弦外之音,忍不住笑出了声,她娘亲这是拐弯抹角骂人呢。
沈清让眸子不满厉色,恨不得当场将面前的人碎尸万段。
简千辞没有搭理身旁目光似刀剑的男人,侧身朝两个肉团子道。
“好了,安旬,带妹妹回屋背弟子规,娘亲一会儿过去检查。”
“我知道了,娘亲。”简旬安点着脑袋,知晓他娘亲还有事情要做,拉起简悠悠的手离开。
简悠悠垂头丧气的回眸瞥了眼,不情不愿的迈着步子。
见两个小家伙终于走了,简千辞才施舍般睨了眼受伤卧床的男人。
忍不住啧叹出声,“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想弄死你啊?这刀刀致命……啧啧,这你得多遭人恨啊!”
是什么人想杀他……
沈清让墨色的眸子一暗,陷入回忆。
皇宫。
“老三啊,陪父皇下一盘棋。”
康武帝挥袖后背,金黄色的龙袍在光线之下,明光铮亮。
微风划过树梢,掺着一股热气,迎面袭来。
“是,父皇。”
婢女将棋盘搬置御花园的凉亭之下,落子摆好,便退到一旁侯令。
“父皇你先。”沈清让淡声道,将白子棋碗挪至康武帝面前,行君臣之礼。
虽为父子,沈清让也不曾忘却君臣礼仪,夫子所教,铭记于心,不敢遗忘。
康武帝面容和蔼点了下头,捻棋落盘,淡墨的眸子掺着一抹肃意。
沈清让随即落子,步步追击。
“让儿,你对西北边境可有看法?”康武帝视线依旧落在棋盘之上,随意的好似问候家常晚饭一般。
但沈清让凌然觉得后脊梁一甚,知道这是康武帝在考量自己。
西北边疆战事频频,大漠人气盛如牛,威胁中政权。
“儿臣觉得北漠人嚣张跋扈狡诈,不可掉以轻心,城楼险峻,应当进一步加强兵卫正训。”
沈清让曾亲眼目睹凭死护国的壮士残骸,血肉横飞,鲜血染红了城墙,更是染红了他的眼。
“更甚的是北漠肆意妄为,多次挑衅于我国,企图沾染中原边界秩序,伤及百姓,死不余辜!”
“儿臣认为和议并非良策!”沈清让眸色凝重,认为北漠蓄意谋合,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根本就是想趁机潜入京城,打探实情,埋下眼线。
“不错,让儿所言于父皇不差一二。”
康武帝面上挂起一道憨笑,抬手摸着有些干燥的胡须。
不过一刻,黑子被白子围堵,进退两难,俨然失势。
“儿臣输了。”沈清让默叹了一口气,愿赌服输的看向康武帝。
暮色拂空,不觉落阳,婢女燃气烛灯。
康武帝又与沈清让闲聊了几句,抬眸望天,大手一挥道。
“天色不早了,让儿回楚王府吧。”
话落,康武帝在太监彼女簇拥下转身离去,沈清让敛敛眼皮,便也不再多留。
夜色攀空,沈清让跨步上马,抽动缰绳,咻的一下子便出了皇宫。
树叶摩挲,四周寂静无声,只有马蹄落地前行的声响。
离楚王府还有些距离,沈清让倏然瞳孔一缩,猛然快速抽动缰绳。
电闪雷鸣之际,数抹黑影举刀劈向沈清让,利剑上的银光闪过脸颊。
该死!
沈清让暗声咒骂,眼疾手快将腰间的刀剑抽出,挡住一击,随即弃马。
“是谁派你们来的?”沈清让厉声呵斥,心知不回有回应,可还是不住问道。
银光不断闪烁,沈清让避让不及,冷刀不见眼,腹部瞬间被鲜血染红。
“嘶……”沈清让咽声低咛,眸色凌厉,使出蛮劲横刀劈回。
黑影胸口正中一刀,衣裳破裂,哀嚎呜呼一声,直接毙命。
“哐当。”
一个淡绿色玉石落地,淡淡的月光照耀之下泛着碧光,吸引住沈清让的视线。
沈清让艰难抵抗,朝玉佩挪步过去。
是安王的玉佩!!
沈清让乍然,心地不愿接受,手足相残,是他最不愿见的场面。
正欲抽手拾起玉佩,后背猛然被劈一刀,沈清让面容狰狞,回身就是一刀过去。
寡不敌众,沈清让已身中数刀,气息混乱,再这样下去,只有首级离身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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