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绪时不时算一算账,从燕都逃到江南,花费了多少。一直以来翻译稿子书籍,给公众号写文儿,钱赚得其实不算轻松。
首先床垫是一个大的支出,在沈阳租房子的时候,看过床垫里钻蟑螂,做下了病,就是所谓密恐,社恐的姐妹儿,床垫必是要新的。
况且旧床垫上承载过什么悲欢离合,不知但可遐想。
柜子还可以,属于比较贵的布艺柜,到底是布的,勉强能接受。
再有琴桌琴凳是一笔不小的花费,琴桌其实是古琴的共鸣箱,这个钱真的省不了。
还有床帘,一副窗帘两千多,牙咬得碎碎的,阳光色调的窗帘对抑郁者是最基本的正念,熙绪这么觉得。
再有点钱,熙绪要换掉这套布艺沙发,她总是觉得它有些怪味道。
是呀,年纪大起来竟然矫情起来。
要开源要节流呀!
本来她又想着辞掉轩轩家的工作,无奈这不是个置气的时候。
果不其然的,这回的课,张晨光是在家的。
“今天我们开始学《古琴吟》,这是一首一级曲目,古琴考级共分十级。这也是一首琴歌。就是说,可以唱,而且节奏慢,曲调婉转非常好唱,没事的时候,自己可以唱。无需多试,上手就能唱。”
熙绪依然是不喜欢自己的影像落在別人的手机里:“我来示范,你来录像,只许录手。”
轩轩听得晕晕的,向往不已的样子。下课时熙绪嘱咐说,这首曲子只给一周练习的时间。
出门时,大姐告诉张晨光:“张老师是咱们的半个老乡。
熙绪是后来把户口落在沈阳的,他们根本是纯纯的同乡这个事,形同谜底。
张晨光把熙绪送到电梯时客气地夸赞:“这是什么曲子,真好听。”
“大部分古琴曲都好听,现场听走手音会比唱片里减弱,一般听众会觉得比唱片更好听。”
“太专业听不懂,只觉得很神很好听。关于上次我问过的……”
“我,你,是同学”熙绪真是说不出“我们”或是“咱俩”这样的主语。
“工美的同学吗?”
熙绪以电梯来了为借口沉默不语。
熙绪觉得在异乡有个朋友也是好的,希望张晨光可以取代中介姐姐成为这孤独的城市里可以托付门钥匙,帮忙关水龙头的那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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