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则,母亲是打算维护我那位好大哥了?”
傅北行自然没有就这样离开,也没有因为温凤娇的言辞而动怒,只是平淡地反问了一句。
温凤娇置之不理,“随你怎么想,我并不知道他在江城做什么,更不知道他在哪儿。我只知道,他哪怕是养在帝都,也比你孝顺得多!至少我生病在医院住着,他知道时不时来问候几句,还知晓来看看我,你呢?我看你就是和你那个死了的傅建成一样,白眼狼!”
“我是不是白眼狼另外再说,不过温女士这样费尽心思维护一个罪犯,也是让我大开眼界。”
傅北行也不指望从温凤娇嘴里问出什么,凉凉地扫了她一眼,准备转身离开。
拉门正要出去时,他顿了顿,没有回头,“对了温女士,忘了告诉你,也不知晓你是否已经收到消息,但觉得还是需要和你讲一声。安安就是容城商家的小千金,你说我那好大哥绑了商家的姑娘,真出了什么事情,商家会怎么做呢?”
他话落,也不再多留,径直迈步离去。
病房内,温凤娇人愣了一下,似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傅北行在说什么。
待明白过来,脸色大变。
旋即,立刻去找陈姨,“快快,把手机拿给我,我给阿城打个电话问问,可不能让那孩子再做傻事啊!”
陈姨一边去拿手机,一边宽慰温凤娇:“夫人你别急,指不定是小少爷故意说胡话骗你呢?大少爷忽然回江城,他肯定也是有危机感的吧,您应该和他好好沟通,让他们兄弟好好见个面,何必这样针锋相对呢?至于大少爷那边,我看大少爷人挺好的,也不像做出绑架那种事情呢。今儿中午我给做饭,他尝了一些,还夸我手艺不错呢?”
“这样吗……”
温凤娇将信将疑,忧心忡忡,“你还是把电话拿来,我给他打个电话,看看他在不在家里。”
病房内一片混乱,因为傅北行的一番话闹得心思惶惶,谁也没有发现正对着的病房门是虚掩着的,随着有人走动还晃了晃。
楼下,蒋延洲早就等不及。
看到脚步匆匆的傅北行从楼中走出来,不顾细细密密的小雨就迎接上去:“怎么样?伯母那边问出来什么消息没?”
“去傅家老宅。”
傅北行直接拉开驾驶座的门,扔出一句话。
但人在踏上车的时候又顿了一下,直接绕到后座,“你来开,尽快。”
蒋延洲也不敢耽搁,人命关天的事情,谁知道对方会对姜予安做什么。
哪怕此刻被绑架的是一个陌生人,在新闻上听到也难免会心生担忧,何况现在失踪的是姜予安。
傅北行在车后座也没有闲着,借用蒋延洲的手机联系上蒋延钦,再将消息传达给商榷。
当然,他也没有全盘把所有的人手都往傅家老宅那边调。
病房里听到的消息可信度很高,可狡兔三窟,谁知道傅聿城在江城会不会有其他的地方,并将姜予安关在那里。
商榷那边的人手也在满江城找,得知傅北行的消息后,立刻调来一半的人去傅家,另一半仍然按照原计划搜索。
蒋延钦则联系陈家,以及蒋家在容城合作的伙伴,江城到底不是他的地方,除了自己亲力亲为地去寻,也只能求别人办事。
医院到傅家,寻常要四十多分钟的路程,蒋延洲此次硬生生地将时间缩短一半,终于抵达老宅门口。
而此刻的小房间里,姜予安正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东西。
她其实没有多少胃口,房间里充斥着一股血腥味,再加上面前还有一个疯子盯着,多少让人觉得恶心得慌。
只不过她想着,万一一会儿真有人来救她的话,她吃点东西也能有点力气,不至于拖人后腿。
她机械式地把食物塞进嘴里,心里同时生出几分自责。
如果午后在小南阁她能警惕一些,是否就不会出生现在这些事?
原本是为了温薏姐和二哥的婚事过来,现在喜气还没沾沾,就让大家因为自己的事情担忧不已,真是罪过。
吃到一口不喜欢的香菜时,姜予安甚至在想,是否自己没有被二哥捡回去,或许如傅聿城所说,直接在那一趟飞机上消失……
但念头只是出来一个苗儿就被姜予安给及时掐灭。
她可不能这样想。
一家团团圆圆,才是最好的一条路。
老天爷既然眷顾,让她找到自己的亲人,她必不可能就这样因为人为因素而屈服。
况且,她也不觉得自己是一个累赘。
二哥曾经对她说过,她可是家里的小福星。
她一定,会好好活下来的。
姜予安一边往嘴里塞着食物,一边不停地给自己积极的心理暗示。
“有这样好吃么?”
傅聿城看着面前像松鼠一样的女人,两个腮帮子因为食物塞满食物而稍稍鼓起来,此刻听到声音抬起眸,却依旧不停咀嚼的动作,一双漆黑的眼眸顿时显露几分无辜。
他倚靠在椅子上,掌心撑着下巴,饶有兴起地盯着她。
那份食物只不过是中午傅家那个佣人留给他的,他尝了两口便放在旁边,方才让人热了一下就给她送过来,倒不想她竟然吃得那样香。
倒是让他也想尝尝了。
这般想着,于是他也起身朝着姜予安走近。
姜予安有些莫名,嘴里咀嚼食物的动作慢了下来,有些呆呆地望着傅聿城。
这疯子没事吧?
他想干嘛啊?不是想来给她下毒的吧?
思绪在傅聿城拿走她的勺子,就着她的手尝了一勺。
姜予安整个人都呆滞住。
她看了一眼碗里的食物,因为是剩饭,又只用一个碗盛,汤汤水水和米饭混杂在一起,压根就令人没有食欲。
这大少爷,居然拿着她用过的勺子舀了一口,还吃了?
他没事儿吧?
“难吃。”
傅聿城咽下嘴里已经凉下来的米饭,十分肆意地将勺子扔回她碗里。
“这么难吃的东西,你是怎么吃得那么香的?你属猪的么?”
“……”
要不是不爱浪费粮食,姜予安真想把这份饭砸傅聿城脸上。
长了一张好脸,人怎么是个垃圾?
她默默地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忍住脾气对傅聿城道:“我说了我很饿啊,人饿得时候,自然是吃什么都香。”
这话自然是假的,她虽然饿得不行,可也不觉得这饭有多好吃。
还是冷的,残羹冷炙罢了。
只不过她在国外的时候也吃过这些,一个人身上又没有多少钱,只能将就着,能填饱肚子就行。
她是强迫自己吃下去的,也不知道傅聿城是怎么看出来她吃得很香。
傅聿城瞧着她顶着一脸脏兮兮头发,脸上也是被掐红的印记,还有身上沾着血,活生生像个小乞丐的模样,忽然有些想笑。
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小屋子的铁门忽然被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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