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动静让傅聿城动作一顿,整个人周身气场也倏然冷凝下来,收敛了一身的懒慢。
他侧目扫了姜予安一眼,后者迟缓地咬着嘴里的食物,顶着那头乱糟糟的头发,眨了眨漆黑的双眸,显得十分无辜。
傅聿城没过去听外面的动静,直接抄手夺了姜予安的碗筷,随意砸向一边。
“哎,我还没吃完呢!”
姜予安一急,但人才蹭出个脑袋就被大力按回椅子上。
“给我安静点,不然我不介意留点你身上的东西在这里,届时你缺了胳膊或者断了腿,可别怪我。”
傅聿城嘴里威胁,弯身拿了先前绑她的绳子再将她的双手给捆住。
好在这次是绑在前面,并不是反手捆在身后,勉强能好受点。
姜予安看着男人熟练的动作,心里猜测着他到底想做什么,也在想该怎么留点信号给来找她的人。
思绪混乱之际,就见傅聿城俯身低下脑袋,正在解开她绑在椅子上的麻绳。
乘着这个时机,姜予安抬手将耳朵上的耳环拨弄了一下。
这房间按傅聿城的说法,她身上所有的通讯装置都是没用的,但看他现在的架势,倒是像要带她离开。
如果出去的话,指不定能派上用场。
不管怎么样,先打开电源再说,总比一点办法都没有要强。
也如姜予安所想的那样,傅聿城将她从椅子上解开,是为了将她从房间里带出去。
只不过,这方式多多少少有点与她想象的不同了。
原本将她捆在椅子上的麻绳松开,却又在一起绑住了她的双脚,令她不得动弹。
被扛上傅聿城肩上的时候,姜予安只觉得方才吃进去的食物都要被顶得吐出来了。
这人……什么意思啊!
天旋地转缓和了半晌,姜予安晃荡的脑袋才清醒不少,尤其是在呼吸到外面清新的空气时。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憋着反胃感,问:“傅先生,你要把我带到哪儿去啊?和傅北行谈判吗?还是和我哥哥他们谈判呀?可是你这剧情多多少少有点不对吧,别人都是绑我再加一个白月光,再让对方二选一的,你这是让我哥哥和傅北行……”
“给我闭嘴。”
不等姜予安把话说完,就被傅聿城恶狠狠地打断。
秉持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姜予安默然地把嘴给闭上,趴在傅聿城肩上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如先前她在小黑屋里猜想的那样,这里就是傅家老宅,只不过现下所处的位置是后山深处,离别墅还有几步距离。
有人扛着她,她也不费劲儿,只不过当眼下的路越来越窄的时候,姜予安也意识到不对劲了。
“傅先生,你要把我带去哪儿?”
不应该去找傅北行谈判吗?
要来傅氏集团,或者有其他的目的,甚至说就是他玩心一起,只想耍傅北行也行啊。
可不管是哪种目的,他都应该回头吧,怎么还往山里跑了?
傅聿城扛着他也不喘气,听到她的询问只轻笑了一声:“我那好弟弟带了那么多人上山,你让我带着你去见他,万一把我自己搭进去了怎么办?”
“可这山里,有路吗?”
姜予安幼年时曾经好奇往里面走过,那里头密密麻麻的荆棘,根本就没法走。
连幼年时期孩童都无法走通的路,他们几个成年人要怎么走?
再者,即便真的有路能进去,出来不也一样么?
这疯子,到底想做什么?
姜予安挣扎了一下手上的绳子,试图想挣脱开,只不过这绳子打的是死结,着实麻烦。
姜予安叹了一口气,抬眼看了向他们行走的反方向看了一眼。
不远处,别墅灯火通明,映照出星光点点,在朦胧的雨雾里显露几分暖意。
往近处看看,便是那间小屋。
她也不知道在里面被关了几个小时,只不过这会儿被傅聿城扛出来,尚且有些恍惚。
那里面,似乎存有许多关于傅北行的记忆。
还有,一个重伤的人。
‘啪——’
正望着远处沉思着,一声轻响落在姜予安臀上,让她整个人一个激灵,脑袋也一片空白。
“你是不是有病?”
几乎是同时,怒吼声就从姜予安嘴里溢出。
她长那么大,就没受过这样的屈·辱好伐!
这人,绝对是脑子有坑!
“商小姐,你要是再在我身上乱动,别怪我对你做点什么。”
傅聿城扣住她纤细的腰肢,掌心忽然微微用力。
察觉到这一点,姜予安顿时也乖乖趴好。
但嘴上还是忍不住埋怨,“就算方才是我的问题,那你也不应该……男女有别你懂不懂!”
傅聿城冷笑了声:“都这个时候了,商小姐还有心思考虑这些?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在这儿,让前面几个人教教你,有些时候,该放下人类思维?”
闻言,姜予安也不再闹腾,把自己当做木头一般咬唇不动,垂着眼皮子看着脚底下的路。
这方向应该是往南面行走的,路过看到的树木都是朝着这边茂盛,中间虽然换了一次方向,后面又转回原向。
姜予安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自己颠颠簸簸的,像个麻袋一样晃悠。
扛着她的人累没累她不知道,反正她快要晃吐了。
她没忍住,歪了歪脑袋,“哎,傅先生,你真的不会累吗?你是不是机器人呀?”
傅聿城没理她。
姜予安自顾开口:“我看你一晚上都守着我,你好像也没吃什么东西,你不饿吗?”
“……”
“你体力真好啊,走了这么久,你都不累的吗?你要不把我放下来歇歇,我……唔——”
姜予安话音未落,人忽然就被扔在地上,砸得她头晕眼花。
好在山中松木的落叶铺满一层,此时深秋,也没有生出枝繁叶茂的荆棘,不至于让她受伤。
只不过她一路颠簸,脑袋昏昏沉沉,被扔到地上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
她身上没力气,双手双脚又被绑着,懒得起来,就这样坐着。
如果不是地上湿漉漉的,打湿她衣服让人很难受,姜予安都想直接这样躺下。
她撑着胳膊坐起来,一脸嫌弃地扭了扭,抬眸就对上傅聿城一双嫌恶的黑眸。
姜予安也不在意,相对比起来,她还很恶心他呢。
坐了一会儿,她觉得难受,同他讲话。
“傅先生,你能把我拉起来吗?这地上都是水,我……”
“你能闭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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