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剧组调整好行程,陈楚侨飞去了巴黎,利用罢工停课的时间把自己单独的戏份都拍完,也到了又该再次启程去洛杉矶的时候了。
她不太想去洛杉矶,这趟除了参加各种商业性的晚宴派对外,就是走个过场的奥斯卡颁奖礼,近12小时的航程之后全是不感兴趣的活动,关键还不得不去,这无疑让她更烦了。
通常陈楚侨都会睡过整个飞行,这次同样,只是这次她连个长点的整觉都没有,不停地入睡醒来又入睡醒来,想坐起来学个习马上就犯迷糊,真是学也学不了,睡也睡不好。
带着满满的怨气和疲惫下飞机,回到酒店后就直接上床继续补眠。
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陈楚侨睡了很久但并没休息好,不过想念许久brunch就在附近,她准备把它作为自己无聊的洛杉矶之旅的第一餐。
洛杉矶居然在下雨,刚从好不容易晴了的巴黎离开又进入了一个阴雨连绵的城市,真是令人讨厌,陈楚侨可没有在巴黎的耐性,打电话给酒店前台约了车。
brunch并不如期待一般惊艳,或许是记忆美化了它,也或许是换了厨师,总之已经找不到之前的味道了,她有些失望。
看着外面的雨,陈楚侨用吸管搅拌着果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向她走来,讶异地站起来,“你好,梅丽莎。”
两人拥抱贴脸,梅丽莎说,“我在附近逛街,snapchat上看到你在这,便想着过来打个招呼。”
“真巧。”
陈楚侨邀请她坐下,正好外面在下雨,梅丽莎也点了吃的休息一下。
“我喜欢你的发型,真漂亮。”
“谢谢,”梅丽莎摸摸头发,“我出门前要花5分钟时间来拉直我的头发,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尤其羡慕那些天生直发的人,”她做出嫉妒的表情,“likeyou!”
”哈哈哈我倒希望我有卷发呢。”
“但绝对不是我这种的。”凌乱的自来卷是每个女生的噩梦。
梅丽莎本来想问她怎么来洛杉矶了,想起来奥斯卡,“恭喜你,演员小姐。”
“谢谢你,l。”陈楚侨没问梅丽莎为什么在洛杉矶,她隐约知道些原因,问道,“你自己一个人逛街吗?”
她浅浅地笑着,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梅丽莎与陈楚侨说话时总会不由自主地避开对视,“是啊,”视线落在窗外,“雨变大了。”
陈楚侨记得梅丽莎说过想转专业,还问过自己英语文学怎么样,当时她有去搜过梅丽莎学校的英语文学专业,像剑桥的有大量的英国文学,美国文学也在northeasternuniversity的英语课程里占据很重要的部分,她对东北大学的课程设计不太感兴趣,就把里面自己学过的内容挑出来简单地给梅丽莎讲了讲,也不知道梅丽莎最后有没有转到英语文学去。
“不,我在搞心理学。”梅丽莎把杯子推出去给侍者倒水,“你怎么可以做得这么好的?我只是去听了一节introductiontoliterarystudies(入门文学研究)就受不了了。”
“我也不行,”陈楚侨揉揉自己的太阳穴,“i’nglishandispeakenglish,buti’obadatenglish.(我是英格兰人我说英语,但是我英语一点都不好)”
其实不管是剑桥还是东北大学,这个专业的名字准确来说都是english,大家习惯把它称为英语文学,起码在剑桥,它的确是非常literaturebased(基于文学的)。
她没过多在这上面停留,“心理学听起来不错,你喜欢吗?”
“h,就那样吧,”梅丽莎摇摇头,“随便读着,反正我没什么喜欢的。”
两人说熟也熟,说不熟也不熟,是处于中间地带的朋友,上大学后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共同话题更多还是高中那些人和事。
“你还记得吗?我们去野营的时候,你和诺亚一起吓大家。”
“哈哈哈是吗?”陈楚侨记不得了,但她充分相信这是自己会干的事,“哪一次野营?”
这是她们之间第一次提起诺亚这个名字,像是随机说起一个普通同学一样,此时还不知道这也是唯一一次。
——
在奥斯卡颁奖典礼的前一天晚上,边伯贤到达了洛杉矶,这次不是惊喜,他提前问了陈楚侨能不能来。
“我不会获奖的。”
“没关系啊,反正我也不能进去看颁奖典礼。”边伯贤说,“想去洛杉矶玩玩,和你一起。”
他从新加坡飞,要飞15个小时,演唱会结束刚好能赶上航班,她觉得太辛苦,可也说不出来什么拒绝的话,“会累吗?”
“会啊,但没关系,我会很开心因为想去见你,我乐意去做这件事。”
这下子陈楚侨更说不出什么了,她不想让韩惠贞他们知道,就让玛德琳去机场接边伯贤,“我希望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知道这件事。”
“gotcha.(明白)”
玛德琳是caa请的助理,她为不少人工作过,十分专业,陈楚侨很放心把事情交给她。
陈楚侨在房里等着,门铃一下就蹦下床,从猫眼那一瞄,打开门直接投入边伯贤的怀抱。
他轻装出行,只背个了背包,戴着帽子没戴口罩,因为玛德琳顺在洛杉矶戴口罩会引起更多的注意。边伯贤演唱会一结束就往机场赶,匆匆换了衣服,也来不及卸妆,还得躲着粉丝,密集的行程让他上飞机倒头就睡。
手上还提着从新加坡带来的瑞士卷,小小的一盒,被人精心地保护,一点经历了15个小时飞行长途跋涉的样子都没有,“这个真的很好吃,我觉得会你是喜欢的味道,你最近也不太可能去新加坡,所以就想要带给你。”
她有些发愣,看着边伯贤,他脸上演唱会的妆已经极其斑驳了,没回答,陈楚侨双手捧住他的脸,亲了上去。
他们都有些忘我,亲了很久,久到玛德琳出声道,“如果你想保持低调,我认为继续亲下去不是个好主意。”
松开后边伯贤有些不好意思,陈楚侨是不害羞的,牵着他的手进房,“谢谢提醒,玛德琳。”
“不用谢。我猜你应该不想有人走进你的房间发现这位先生在,我会尽量给他订一个离你近的房间,”玛德琳问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我需要做的吗?”
“你真贴心,不,我觉得没有了,谢谢你。”
玛德琳很快就订完了房间,在陈楚侨房间对面,上来把房卡给了他们,就离开了,“haveagoodnight.”
边伯贤在陈楚侨的房间里转悠了一圈,问,“楚侨儿,你有卸妆的东西吗?”
“有,我来帮你!”她兴致勃勃地,像是要打扮芭比娃娃一样。
他乖巧地闭上眼等待,边伯贤现在的头发是粉色的,陈楚侨把他的刘海扎了起来,就有了立在头顶的一个小辫子,倒真有种真人玩偶的感觉。
她其实不擅长干这事,陈楚侨通常就是用卸妆膏疯狂把自己的脸一顿揉搓,换成边伯贤就得捏着沾湿卸妆水的化妆棉细细地擦,抬起他的眼皮把所剩无几的眼线抹掉,“坐飞机有睡觉吗?”
“有啊,很好地休息了。”
“我复活节的时候会回去,也没有很久了。”
“可那是在四月,”他的脸被陈楚侨轻轻地抚了抚,“好了?”
“好了。四月怎么了?”
“我们的一百天就在下下周,那时候我没有那么长的假期,而且,”边伯贤拉住了她的手,“我想和你一起,想看看你喜欢的洛杉矶。”
“那我们一会要出去吗?”
她眼里似有亮光,他笑着说好,于是她便打了前台的电话约了一辆车。
刚拿起蛋糕盒,边伯贤就想到明天的颁奖典礼,陈楚侨需要穿礼服裙,也许得禁食,问道,“你可以吃吗?”
“我可以的。”
瑞士卷是草莓味的,即使边伯贤说放太久流失了一些味道不如现买现吃好,陈楚侨还是觉得非常美味,用叉子切下一小块,“我愿意为它飞去新加坡。”
“我们应该为一百天买个蛋糕的。”
韩国人过节日总有蛋糕,圣诞吃蛋糕,一百天也要吃蛋糕庆祝,她道,“我让玛德琳定一个蛋糕。”
“我去浅草寺求了御守,”组合在日本巡演时,边伯贤独自去东京求了御守,他拿出一个金色的御守,“这是我觉得最适合你的。”
摸了摸上面的刺绣,写着心愿成就,陈楚侨说,“谢谢你,哥哥。”
“我一直都是这样期望的,期望你心想事成。”
她靠在他的手臂上,“谢谢你。”声音低低的,“我想什么都不干,可是有好多事情要做。”她过得也没有十分快乐,陈楚侨什么都没说,说出来也没用,连带着边伯贤不高兴,怪没意思的。
揉揉她的头,边伯贤知道自己没什么可以帮忙的,静静地抱了她好一会,他终于下定决心,拿出另两个御守,“我还带了这两个来,我们一人一个吧?”
其中一个御守是陈楚侨无比熟悉的,在自己钱包里待了许久的粉色良缘守,真的是很久了,有两年多了吧?他那天果然看到了。接过那两个御守,她垂着眼想,这东西能保多久?说是一年——
可不足一年她就和诺亚分手了不是吗?
她浓密的睫毛轻微地颤了颤,谁都没有说话。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