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树上并没有人影,但李朝歌分明感受到适才有人在偷窥。
没准儿就是李青平!
如此,只怕夏菊因为害怕,什么都不会招。
李朝歌眸光微转,提议道:“还是先回去再说。”
话落,她一把抓住夏菊的肩膀,拽着人回到了马车上。四个人一坐,马车显得格外拥挤,紧张感与压迫感逐渐占据空隙。
李朝歌大马金刀的坐着,威武的如同神龛里供奉的关二爷。
她冷眼盯着对面的夏菊,“现下远离了李家,有什么话你都如实招来吧!届时,我还能饶你一回。”
夏菊皱眉反驳:“姑娘,我真的没有跟李青平勾结!”
“那你是跟谁勾结,李长源?”李朝歌冷笑道,“昨日你说进城买东西,云莲亲眼看见你来了李家,与李青平见面!”
夏菊身子一颤,眼底满是不可思议,她张了张嘴,终究是没说出一个字。
武凤睁大眸子,意识到其中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已经人赃并获,李朝歌也不再做隐瞒,“其实事情也没有很麻烦。”
她沉了沉气道:“昨日李青平带人闯入院子时,我庆幸提前猜到他要搞栽赃陷害,将假的华阴枪扔进了河里。”
“但是李青平走了之后,我又忽然想到,他的计划或许从一开始就不会成功。”李朝歌微微眯起了眼,“只要我不去追那个黑衣人。”
仿佛听懂了其中的意思,夏菊抬眼看向李朝歌,拧眉道:“姑娘的意思是我故意引你去追人?可我那晚是真的看见黑衣人背着华阴枪从院子里经过。”
李朝歌勾唇:“可李青平为何偏偏选择用华阴枪来陷害我?若是因为华阴枪是爷爷的珍宝,那爷爷还有很多其他的珍宝。”
见夏菊故作迷茫,李朝歌也不绕弯子,“因为李青平坚信我一定会抢夺华阴枪,那日从武台回去,我与阿凤在房中密聊时,你在门外听到了,令牌的线索就在华阴枪上!”
闻听,武凤也想起来:“那天确实好像有人在偷听,宝打开门,只有夏菊你……”
武凤手指颤颤指向夏菊,眼圈发红:“夏菊,你……竟真的是你吗?”
“我没有啊,小姐,那是因为我……我当时要叫小姐回去。”
夏菊声嘶力竭,极力否认。
她的一再狡辩消磨了李朝歌的耐心,李朝歌索性一股脑道:“总之,昨日我想到这些,便故意在院中说想起了令牌所在,并唤你送茶,让你能听个明白。”
说到这里,夏菊好似想到了什么,身子有一瞬的僵硬。
李朝歌冷哼一声:“果然,我出门时你就在门口!还说要进城采买,当时我便请云莲帮忙跟踪你,结果你还真去通风报信了,当晚李青平就出现在了坟地里!”
“之后我又当你的面说,拿到了令牌,扬言要第二天一早去武家。”说着,李朝歌从怀里掏出了那块玄铁掐丝令牌。
她晃了晃令牌,“果真,晚上就又有黑衣人夜闯房间偷取。这黑衣人正是前晚给我送华阴枪的人。这回我在她的手上留下了抓痕。”
话落,武凤瞪大眼睛看向自己手背上的抓痕,质问夏菊:“所以那只猫是你故意放进来的,想着把我也抓伤,然后混淆视听?!”
“没错。”李朝歌点头,瞄向夏菊的指甲,“不仅如此,她还将蔻甲换了橘色。”
夏菊低头看向自己的指甲和手背的伤痕,情绪晦暗不明。
李朝歌身子往后靠了靠,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九成确定你是内奸,我就想最后一试,故意说莺莺生病,让你伺候我泡药浴,给你偷令牌的机会。”
她眯了眯眼,“你还真不负期望,在熏香里放了迷药,趁机偷取令牌跑来了李家。”
真相揭开,夏菊浑身无力地一垮,俨然是个失败者的模样。她双目无神地冷笑了两声,倔强抬眼。
夏菊看了看武凤,又看向李朝歌:“真是辛苦小姐了,这么费尽心思的算计。”
这时,武凤才幡然醒悟,她揪住李朝歌的衣袖:“所以这令牌是假的?令牌在你二叔公的坟里什么的也都是假的?”
“嗯,都是假的。”李朝歌爽快承认。
武凤一指始终闭目休养的云莲,“她都知道?”
见她一副被背叛了的惊恐样子,李朝歌忙解释:“夏菊对你来说意义非同一般,在未确定真相之前,我怕你伤心,这才没告诉你。”
闻听她的顾虑,武凤也不好多责怪,只是不满地咬紧了下唇,“下次再有这种事,你要先告诉我!”
“好。”李朝歌立马应下,扭头又沉声质问夏菊,“夏菊,你可还有什么好说的?”
夏菊咬了咬牙,“我没和李青平勾结!”
李朝歌皱眉:“事到如今,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宝,你别生气!”武凤出声安抚,眼里还含着泪,“是我管教不严,让夏菊做出这种卖主求荣的事,这件事不如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瞧她哭的跟个泪人似的还强撑担责,李朝歌心中不忍,无奈道:“好罢。”
一行人回了小院,李朝歌将夏菊扔到了柴房,留武凤一人在里面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关上柴房门,她跟云莲一同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
下刻,屋里就传来武凤的啜泣声:“夏菊,你要真当我是主子,那你就招了吧,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帮李青平做了多少事?”
夏菊的嗓音喑哑:“小姐,你别逼我了!我求求你了!”
一时间,哭声夹杂着争吵声,李朝歌听得脑壳疼,恨不能直接给夏菊上军法!可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这时,问香闻声过来,皱眉问:“小姐,夏菊真是李青平的人吗?”
李朝歌颔首:“人赃并获。”
“怎么会这样?”问香不敢置信地颤了下,扶着桌子缓缓坐下,“夏菊明明是个忠心的不能再忠心的丫头,对小姐你也跟亲主子一般。”
“小问香,知人知面不知心。”
李朝歌淡声开口,情绪莫辨。
不愿相信眼前事实,问香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还在回忆夏菊的好:“我们到这儿以后,我这副病样子什么都干不了,都是她忙前忙后的。”
说到这里,她看向柴房,“夏菊知道小姐每日愁苦奔波,担心小姐睡不好,就去李家骗了小姐最喜欢的丁香回来,做成香丸,说你肯定喜欢……”
李朝歌惊诧。
刚刚她泡药浴时,夏菊就是燃的丁香。
意识到什么,李朝歌猛地站了起来:“她什么时候去李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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