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理直气壮地狡辩,“我那是为了取出藏在精血里的邪祟……”
下刻,李朝歌将匕首往他脖子上贴近了一分,只需再加重一下,就能割破他的皮肤。
“再不老实说,我就取了你精血,看里面有没有藏邪祟!”
“小兄弟别冲动!”
法师急忙大喊,梗着脖子抖都不敢抖一下,“我说的是真的……啊!”
锋利的匕首划破他的脖子,鲜血立刻渗了出来。
法师惊恐求饶:“这是大祭司教我们做的,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说取了血,就送回去交给他,他好做法净除。”
不知道这人说的是真是假,但逼刑这块儿李朝歌自以为做到位了,她扭头看向李岐,等着他表示表示。
搞邪术这块儿,她自知不如李岐精通。
李岐面色平淡,也不说相不相信,只是又问:“靠给婴儿下药,以驱邪为由取婴儿之血,这种事你们做了多久了?”
没想到真的被他看穿,法师一抖,硬撑道:“你、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算了。”
李岐不耐地吐出一句,抬手就往他因说话而张开的嘴里丢进一颗药丸,逼他吞下后,嫌弃地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
他睨向李朝歌,“就让他一个人在这儿吧,我们走。”
法师还在使劲扣嗓子眼,听他说完话瞬间急了,刚爬起来就感觉五脏猛地一揪,整个人又重重摔在地上。
“啊……疼、疼……救命……”
五脏六腑,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痛不欲生。
李朝歌闻声回头,见法师整个人都在抽搐挣扎,青筋突兀,惨叫声可怖刺耳。
她倒吸一口凉气,看向下毒手的李岐,“你有这玩意儿就早拿出来啊。”
李岐瞥了她一眼,不想搭理。
明显是还在生什么气,李朝歌不解皱眉,欲言又止间,法师又在扯着嗓子大喊。
“我说,我什么都说!”
李岐给他吃了半颗解药,让他缓了口气。
法师捂着隐隐刺痛的肚子,这才一五一十地招了:“婴儿血是大祭司用来做长生不老仙丹的引子,从三年前建了神庙之后,我们就这样做了。顺便……”
他喘了喘,“顺便假装施展法术,让百姓相信战神显灵,让百姓以战神为尊。”
李朝歌气极反笑:“那我真是谢谢你们啊!”
这么煞费苦心地给她建立信仰!
“什么?”法师疼的一时没听清。
“没什么!”李朝歌没好气道,“继续说!”
法师委屈道:“没了。”
在李朝歌发脾气前,李岐先开了口,“大祭司是什么人?都有什么本事?”
法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前年才进神庙的,听说是窦大将军来朔风上任的路上认识的,对窦将军有救命之恩,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了。”
李朝歌抿唇。
窦方这个人最重情义,救命之恩大于天,他肯定极为重视这位救命恩人。
有人借此进谗言,利用他,是一百个有用。
念此,她愈发无奈。
李岐关注着她的神情变化,默了下又问:“那长生不老的仙丹是献给谁的?”
“献给……”法师犹豫了下放低声音,“窦大将军和陛下……”
“什么?”
李朝歌瞬间激动地站起来,“还进献给了陛下?”
她就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长生不老之术,更不信有什么仙丹。
自古多少皇帝为了长生不老,吃所谓的仙丹吃死了!
好个文阁,这是想弑君啊!
李朝歌瞪目质问:“你们给陛下送了多少?他可是都吃了?”
那张昳丽的脸突然凶起来,凶神恶煞的,吓得法师直哆嗦。
腹腔又在揪痛,他忍不住哭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个低等法师。听说是每个月送一回,应该是吃了,没吃后头还送干嘛啊?你们想知道什么,直接去问大祭司啊!”
李岐颔首,“你说的有道理!”
眼看着他们上马离开,法师惊慌大喊,“别走!先救我!”
随着马儿奔驰,他的呼救声被远远的甩在后面。
李朝歌回头看了一眼,眼底一片寒凉。
这等渣滓,活着也是个祸害!
等听不到法师的叫声后,李朝歌看向一心赶路的李岐,“接下来要干什么?”
李岐不搭理她,一副“别来沾边儿”的冷淡模样。
今日从出现起,他就一直这样给她甩脸子。
李朝歌隐约猜到是为什么。
不就是她先走了一步吗?
这人至于有这么大的气性吗?
这是当皇帝的人该有的肚量吗?
李朝歌觉得好笑,也不惯着他,悠悠问:“你到底要去哪儿?咱们要是不同路的话,不如就此分……”
李岐猛地一拉马,等她勒马返回,这才讥讽质问:“分什么?”
“分道扬镳……”
见李岐脸色沉下,怒气上升,李朝歌不想耽误正事,只得无奈地讨好一笑。
“开玩笑的,殿下去哪儿臣就去哪儿!”
明明是忠贞的话,配上她这副表情,可信度急速下降,降到零下。
李岐没好气问:“那我去坟里你怎么没跟着?”
李朝歌恍然。
原来他还置气,她没去乱葬岗挖他这件事。
一瞬间,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叫流芳的妖冶女子,李朝歌便莫名的不高兴。
李朝歌没好气地解释:“青鸾院一直在抓云莲的相好四皇子,我要是去坟前探望,不就是找死吗?再说也轮不着我救吧,多的是殿下的女人去救,比如我们的流芳姑娘?”
听到“流芳”两个字,李岐大概明白了。
流芳是绿蛇的手下,生性风流,张口就是男女间的浑话,定是她给李朝歌传消息时,胡乱说了什么是他的女人。
再瞧阴阳怪气的李朝歌,李岐挑起好看的凤眼,“你就因为吃味了,直接不管我死活?”
李朝歌惊的瞪眼,跟炸了毛的猫似的,“谁吃味了!我不是解释了?我猜到青鸾院的人会埋伏,有人会救你,我就干脆先去风州城,在风州城等你。”
难得见她如此慌张无措,李岐更愿意相信她这是在掩饰,顿时说不出的满意愉悦。
他敷衍地点了点头,“嗯,勉强信了。”
“什、什么勉强……”李朝歌紧张到结巴,情急之下还在强辩,“我李朝歌向来只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
李岐一怔。
她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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