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云绾月。
场面一下子尴尬起来,就连云清山也愣住了。
他清咳了一声打破了尴尬:“绾月,不得对你母亲无礼,有什么事回家说。”
“母亲?”云绾月冷笑一声:“我母亲的骨灰在白马寺呢,不知父亲说的母亲是哪位?”
她目光落在程氏阴沉的脸上,倏然一笑:“程氏吗?我记得她以前跟我母亲最要好,可却在我母亲怀孕之际爬上了国公的床,这样的人她配我称她为母亲吗?”
云绾月的声音足以让在场的人听的清清楚楚,这些候门里的秘密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眼球。
百姓们纷纷对程氏指指点点。
隐隐有不要脸,忘恩负义之类的词传入她的耳朵里。
云清山的老脸涨成了猪肝色,云绾月这是把他国公府的脸面往地上踩啊。
可碍于这么多人在场,他也不好发作。
只耐心的哄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老揪着不放干什么,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商量,在这儿不是叫外人看笑话吗?”
“父亲,你真是有意思,是你非要我称程氏为母亲的,我身为国公府嫡女,竟要称一个二夫人为母亲,你觉得合理吗?”云绾月字字珠玑,寸步不让。
云清山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云绾月收起脸上的戾气,对着程氏温和的一笑:“二夫人,你说是吧。”#@$&a;
程氏恨的咬牙切齿,可不得不顺着云绾月的话头回答:“大小姐说的极是。”
“我身为大小姐,回府后一定会对二夫人多多照料。”云绾月把照料两个字咬的极重,那声音听在程氏的耳朵里,竟如同在嚼她的骨头一样。
顿时,她后背浸出一层冷汗。
“阿呆臻臻,我们走。”云绾月脊背直挺挺的越过程氏和云清山,走下台阶。
阿呆和夜子衿跟在她身后,两人脸上皆是崇拜之色。%&a;(&a;
主人威武。
娘亲好棒。
程氏回过神,眼中的狠意一闪而逝,她拽了拽云清山的袖子对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赶紧追上去。
云清山气的脸色铁青,急忙跟了过去。
心里却对云绾月的做法十分不满。
程氏走到云绾月身前,恭敬的道:“大小姐,请上轿。”
她亲手掀开轿帘,伺候云绾月上轿。
云绾月却站在轿前不动,刚刚她早已经暗中看过了。
这轿子表面上看起来牢固,可实际上轿厢已经让人做了手脚。
只怕不出500米,她就会跌个狗吃屎。
程氏这是在给她下马威啊。
“怎么了大小姐,是这轿子不合你的心意吗?”程氏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眼睛却紧紧的盯着云绾月的表情。
暗暗的想,这个小贱\/人,该不会是看出什么来了吧。
但转念一想不可能,她手脚做的那么隐蔽,这个蠢货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云绾月不动声色的笑了笑,突然朝着云清山走了过去。
程氏心头一跳,急忙道:“大小姐,你要去哪儿?”
“爹爹。”云绾月亲\/热的搀扶住云清山的胳膊,说道:“你身体不好,这轿子还是让给你做吧。”
云清山一听云绾月这么说,怒气顿时消了一半:“那可不行,这是你……二夫人特意为你准备的,我们说要风风光光接你回家,就一定会履行诺言。”
他刚想说你母亲,说到一半急忙住了口。
云绾月却认真的道:“自古以来孝大于天,如果我坐着轿子看父亲骑马,那不是说明我不孝吗?再说了还有这么多百姓看着呢。”
云清山细细一想也对,便同意了。
他刚要上轿,程氏就拦住了他:“老爷,这是不是不太好啊。”
云清山索性连她也一起拽上来:“有什么不好的,说明绾月孝顺,你也一起来坐。”
“啊,妾身就不必了吧。”程氏十分抗拒。
云清山却以为她是不好意思,连拖带拽把她拉上了轿。
两人坐定,程氏一脸不安。
“放心吧,绾月不会说什么的。”云清山安慰道。
程氏强笑了两声,笑容比哭还难看。
云绾月骑在马背上,夜子衿窝在她怀里,手里还拿着个小风车,一派天真的模样:“娘亲,我们以后就住国公府了吗?”
“对啊,你的外祖母就在那里,我们把她接回家好不好?”
“好呀好呀。”
两人在马背上谈笑风声,云绾月对轿内的程氏扬唇一笑,眼神尽显嘲讽。
程氏坐在轿内,如坐针毡。
她紧紧的抓着轿沿,云清山看她那副紧张的模样,笑道:“你怎么怕成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在担心绾月回府以后会为难你,别怕有老爷在呢,她不会胡来的。”
程氏干笑了两声,眼看着轿子就要穿桥而过。
那桥下河水湍急,里面还有不少石头。
程氏在心里祷告,轿子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断了啊。
刚刚有这个念头便听到咔嚓一声,紧接着轿身一斜,随即外面的轿夫传来惊呼声。
云清山人都懵了,随着轿身倾斜,他和程氏像两颗圆\/润的土豆便摔进了河里。
噗通,噗通……
这一变故,着实惊呆了众人。
云清山和程氏在水里扑腾着,嘴里不住的道:“救我,救我,我不会水。”
程氏刚露出水面,便被云清山一脚又踩了下去。
轿夫们全都反应过来,纷纷下河救人。
“救老爷和夫人,快来啊。”
云绾月急忙翻身\/下马,一脸惊慌的道:“怎么了这是,怎么好端端的就掉下河了呢?那轿子怎么突然就断了?”
桥下轿夫人们七手八脚的把云清山和程氏拉上岸。
有人向云绾月回禀道:“回大小姐的话,小的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云绾月命人把破碎的轿子收集起来,一并带回国公府。
云清山被冻的脸色发白,一半是吓的,一半是冻的。
云绾月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他看向程氏,目光里满是怒火。
不过他什么话也没有说,这里毕竟是外面有不少人围观着看戏呢。
“只是一个小意外罢了。”云清山一句话把事情遮了过去,可程氏却一脸不安,云清山越是隐忍不发才越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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