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回到国公府后,云清山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程氏。
“说,那轿子是怎么回事?”
刚才在外面他不好撕破脸,现在回了府里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程氏一下子腿软跪在了地上,又是发誓又是哭闹的。
“老爷,妾身这些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是什么样的人,老爷你还不清楚吗?”
程氏哭的可怜巴巴,梨花带泪。
云清山看着也不由的心软了一些,程氏自嫁到国公府以来,倒是没有出什么大错。
他也是在气头上才训斥了她两句。
“可那轿子是你亲自选的。”云清山一脸疑惑,怎么也想不明白好端端的轿子突然就断了。
程氏看他信了几分,便擦了把脸又道:“那就更加不可能是妾身了,如果是我做的,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言辞凿凿,委屈的眼泪直掉。
云清山自己都觉得怀疑错了对象。
“难道说这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这轿子断裂并不是意外。”云绾月这时走了进来。
程氏看到她心头一跳,心中的不安越发大了。
云清山一脸狐疑的看向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绾月手里拿着一截木头,说道:“刚才我看过了,这轿身被人动了手脚,上面的断口整整齐齐,一定是有人事先割断了木头,这才使得轿身断裂。”
说话时云绾月看向了程氏,看她面色惨白一脸惊慌,又道:“这人心思极其恶毒,若是女儿真的坐进轿子里落入水中,只怕名节不保。”
此时已经是夏季,女子皆穿的单薄,一旦落水衣物便紧紧\/贴在身上。
云清山突然打了个冷颤,如果云绾月被人看光,她再想嫁人可就难了。
“父亲,此事绝不能轻易的一笔代过。”云绾月步步紧逼,不给云清山喘\/息的机会。
云清山点了点头:“是要彻查到底,来人。”
他一声令下,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老爷,有何吩咐。”
“把所有靠近轿子的可疑人全都捆了,严刑拷打,一定要查出幕后指使。”
程氏一听脸色更白了,那轿子是她命心腹动的手脚。
本以为凭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能糊弄过去,没想到被云绾月横插一脚,云清山要彻查了。
万一她的人被咬出来,自己就死定了。
管家应了一声就要去拿人,云绾月却叫住了他:“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我已经找到了那动手脚的人。”
云清山眉头一蹙,一脸惊讶:“你何时找到的?”
“就在刚才。”
程氏也一脸狐疑的看向云绾月,心中暗想她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把园子里种植花草的匠人,全都叫过来。”云绾月对着管家道。
管家看向云清山,云清山点了点头:“大小姐让你做什么,你便去做。”
当下管家不敢再怠慢,急忙把园子里的匠人全都叫到了前院儿。
仆人小厮婢女站了一院子,但对云绾月却没有多少恭敬之色。
云绾月出府时可是个软柿子,被程氏拿捏的跟泥巴似的。
他们并不认为云绾月出去一圈儿就能多厉害,相反对她还报有一丝轻蔑。
因为云绾月和离了,就算众人知道是她休的夫,也依然对她抱有偏见。
和离的女人就不该再活着,应该找个大石头一头撞死。
这些人的神情云绾月尽收眼底,她眼底蕴含\/着淡淡的笑意,可细看之下那笑却是不达眼底。
冷意十足。
这些人当中,有不少欺负过她的人,她可都记着呢。
“大小姐,你唤奴婢们过来到底干什么呀,奴婢厨房还蒸着馒头呢。”说话的是厨房的刘婆子,她膀大腰圆,是个见风使舵的主。
以往在程氏的授意下,可没少苛刻云绾月的饭菜。
剩菜剩饭也就算了,有时还是馊的。
刘婆子还以为云绾月是以前的软柿子,因此对她也没多少敬意。
她的话意一落,云绾月脸上的笑容陡然一收,对着阿呆道:“掌她嘴。”
刘婆子刚想喊冤,阿呆一个大嘴巴子就扇了过来。
啪的一声,直接打落了她两颗牙齿。
刘婆子捂着腮帮子趴在地上,看云绾月的眼神满是恐惧。
此时她才明白过来,眼前的这位大小姐,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凌的国公府嫡女了。
“大小姐还没有说话,你一个婆子瞎嚷嚷什么,真是没规矩。”阿呆中气十足,这一招杀鸡儆猴用的十分漂亮。
这下,所有人看云绾月的眼神都变了。
就连站姿,也变的十分规矩起来。
云绾月缓缓巡视众人一圈儿,很是满意。
这威,算是立下了。
“大家不必紧张,今天叫你们来,只是有一件小事。”云绾月的嗓音出奇的温柔,那语气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如何。
可细心的人却察觉到,这位大小姐虽然温言软语,可语气里却透着杀气。
众人屏气凝神,就连呼吸都放慢了。
程氏看云绾月如此做派,急忙去扯云清山的衣袖:“老爷,你看大小姐是不是太过了,刘嬷嬷不过是多嘴问了一句,她便让人打掉她两颗牙齿,真是太野蛮了。”
云清山也不赞同云绾月的做派,可他想知道真相,便忍了下来。
“绾月,你不是说能找到真凶吗?”他催促道。
云绾月冲云清山微微一笑:“别急,真凶马上就能找到。”
随即她步下台阶,一一上前看那些奴仆。
她凌厉的看神,看得众人心中一惊,全都开始惴惴不安。
云绾月找了一圈儿,没有找到要找的人。
她问管家:“后院的匠人,全都在了?”
管家正要回话,程氏却开了口:“大小姐,你人你也看了,可找到凶手?”
她脸上的紧张神色已经不见了,刚才程氏观察过,这里面并没有她的那名心腹。
想必是听到风声,已经躲起来了。
云绾月对她勾唇一笑:“二夫人你这么着急做什么,等找到那人,我一定会重重责罚,以儆效尤。”
程氏只觉得她的话就像在对自己说一样,她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了两声,便不再搭话了。
管家这才回道:“确实少了一人,那人叫王五,不过他不是匠人,而是后院养马的。”
“哦,他人呢?”云绾月问道。
管家想了想,回道:“兴许是出去割草了。”
云绾月听完,便对管家道:“把他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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