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回到千岁府以后,常远整个人逐渐地有些……飘。
晏夕麻爪了。
宫宴上那些言官的明争暗斗、查出的线索、换来的情报她都不想管。
以后慢慢清算。
当务之急是……
她的常公公好像喝多了。
“晏夕——你站住……别晃来晃去的……”常远声音清冷依旧,吐字发音及其清晰,可他已经控制不好自己的语速了。
“明明是您在眼晕嘛……”晏夕搀着他,好在常远醉得不厉害,只是神情有些恍惚,否则她这身高还未必能扶稳:“您喝了酒怎么傻乎乎的……”
“呵……竟然说本座傻……小团子,翅膀硬了。”
“小团子?千岁爷您饿了?”晏夕不解,想到了今日在宴会吃到的那些圆圆的点心。
“饿了,又如何——”常远突然凑得极近:“能吃了您么?”
晏夕愣住了。
“而且,不是千岁爷——”常远一手撑着靠垫将她压在床边,骨节分明的手指点在晏夕的唇上,薄唇凑向她的耳畔:“——要喊常公公。”
身上带了些酒香,眼神有些漫不经心——倒不如说,就是醉了。
那眉眼间的妖异之色,让晏夕的脑子几乎要炸掉。
一瞬间,整个人红透,腾腾地冒热气。
“千岁……不是……常……常公公您……………”她结结巴巴,被反撩到无言以对,“您怎么……不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她要死了!!!
谁来救救她啊啊啊啊妈的她为何会被常远撩到昏天黑地啊!!!!
“夕儿可是不喜?”常远皱眉,微醺的模样有些慵懒,“平日,不是最喜欢常公公吗……”
大约是人喝了酒体温会上升,常远口中的热气让晏夕几乎感觉自己的耳朵要融化掉了。
“您……”
“如何,我的好殿下……常公公饿了,您,给不给吃?”常远的唇贴得极近,几乎是吻着晏夕的耳朵说出来的。
亏得他醉到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却还能把话题绕回来。
晏夕这边是无论如何都已经混乱了。
直到,耳朵被咬住。
一个激灵,晏夕脑子彻底炸开。
半边身子都麻了。
那温温热热的气息在耳边,吹得她整个人都发软——
原来耳朵被咬是这样的感觉!!
她再也不敢乱咬常远的耳朵了!!
看常远总是不动声色,她还以为咬哪里都一样的!!
原来她家千岁爷真的定力过人!!
而且……
常远撩起人来简直是奔着要命去的啊啊啊——
【下】
常远见晏夕一副大脑当机的样子,皱眉,眉眼间的恍然与妖异之色不减。
“殿下……您怎得……还走神了……”
晏夕简直要疯了。
千岁爷求您不要再说话了啊啊啊!!奴婢的耳朵要化掉了!!
“常公公您……您醒醒qaq……”嘤qaq常远撩起人来太可怕了她她她她要招架不住了……
“小团子这反应,可真有趣……还是说,九皇女,您怕了?”常远没有离开那只发热的小耳朵,声音却凉了几分。
“什么?”晏夕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平日里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不过是叶公好龙?”常远撤开了身子,挑衅般地望着她,语气带着些嘲讽,“到底是,不愿与我这阉人多作纠缠?”
晏夕呆呆地看着他,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轰隆隆地崩塌。
“还是说,您与那枭亲王当真不打不相识,嫌奴才累赘了?”常远见状,冷笑一声,环起胳膊,眼中一派的凉薄:“九皇女好心气。”
晏夕的眼睛惊得溜圆。
天哪她看到了什么!!!
常公公在使小性子!!
啊!!!啊qaq!!
常公公不讲理的样子也……
太可爱了吧!!!!!!
她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多了,简直要当场昏过去不省人事。
不过常远他……
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好好好不管了他生气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晏夕紧张兮兮地揪着九千岁的衣襟怕他跑了,又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看着他。
“我哪有!!不管什么团子不团子的,您想吃就……请便吧!”
心中暗暗祈祷千岁爷您快醒醒吃人犯法的!!
“胡言乱语的,你究竟是何人?”这时,常远的神色一变,突然冷了起来。
晏夕直接傻了:“啥?”
什么?说什么呢?
“这儿可是司礼监——你是从哪里进来的?”常远的眸子眯了眯,从床边掏出一把短刃,在晏夕一脸懵的注视下,刀鞘都没打开,便向她挥来——
晏夕一脸懵地看着常远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躲都没躲,满脑子都是,常远在说什么??
“是皇上那边的,还是太后那边?”看着晏夕不反击,常远眼中闪着幽光,审问道:“老实交代了,咱家给你个痛快,若是不说——”
司礼监??司礼监不是常远小时候当值的地方吗?
他这当自己还十四五岁呢??
“我说我说,我是您那边的!”晏夕被这一连串的转折搞得快跪下了,常远第一次说话这个章法,除了顺着他来,晏夕一时也想不出怎么办。
永远也别跟一个喝高的人较真什么逻辑!
这哪是九千岁这明明是常三岁!
常远你是不是从来没喝醉过!
你绝对不知道自己喝多了是什么样子!
“咱家那边的?”常远嗤笑一声,刀鞘抵在她脖子上,将她直接得锁在床榻上,又凑了过来:“咱家那边,可只有九皇女一人——”
他的眼睛离晏夕的眼睛极近,额头都抵在了一起:“你是吗?”
“是!”晏夕毫不犹豫地答道。
“哦?”常远丢了刀子,捏着晏夕的下巴,上下端详起来。
“还真挺像的……不过,如今九殿下也不过五岁,你这年纪,也太假了——”说罢开口便要喊人:“来——”
“是真的,是真的!”晏夕忙打断他的话,“夕儿只是长大了,您再仔细看看!”
常远狐疑地看着晏夕,大眼瞪小眼好一阵儿,有一丝动摇,还是问:“如何证明?”
“证……明?”
我要证明我是我自己
“您说呢?”晏夕委屈极了。
“来人——”
“我我我们约定过!那个那个……待夕儿凯旋,您去城门口迎接!”他们有很多约定,晏夕准备一条条的试。
“这个不算,咱家能否活到那天,还未可知。”常远合上眼睛,皱着眉摇头,“不,还是得活下去,殿下还没长大。”他死都死不踏实。
晏夕心头一酸:“那,是咱们要白头到老,永远在一起。”
“这个……勉强算是说过,不过,太荒谬,算了。”常远眼睛一暗,不过看神色,似是有几分相信了。
有那么一瞬间,晏夕看到了十年前,年少的常远对她无奈地笑。
她感觉眼眶热热的。
在她暗搓搓地为二人的将来铺路时,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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