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有多长时间,房门响起啪啪啪声,“晓枫,你起床了吗?”是妈妈的声音,“哦,起床了。”柳晓枫忙答着,转身离开窗子,去打开房门,“晓枫,看你这几天神不守舍似的,有啥事呀?”妈妈关心地问,“你儿子棒棒的,能有啥事。”柳晓枫拍了一下胸脯,精神十足地说,“是我多疑了,没事就好。”妈妈宽心地笑了,“是了,前天遇上娇娇的妈妈,说娇娇从香港回来了,约好今早去圭丰宾馆饮早茶聊天吶,你快洗脸、刷牙。”妈妈催着柳晓枫,“知道了。”柳晓枫虽讨厌这种无聊的应酬,但妈妈高兴,他不想扫兴。
“妈妈,爸爸不去吗?”柳晓枫说,原本俊朗的他,浅蓝色短袖上衣,配搭着深棕色裤子,束上浅棕色皮带,脚穿着黑色胶凉鞋,更加淋漓尽致地显出美少年的本色,“哇,不是我夸自己的儿子。”妈妈笑眯眯地看着柳晓枫答非所问,“刘老师,时间不早了。”爸爸从房里出来,笑着走近妈妈身边,“出门啰,柳老师。”妈妈开心地说,“我爷俩先去拿自行车。”爸爸说着,就和柳晓枫一道走出厅门,在门边的一个小小的角落里,各自取出自行车,妈妈早已锁好了大门,站在门旁等候,“刘老师,请上车。”爸爸说,妈妈一声“好的。”就坐上了车座,爸爸童心大发:“出发。”随后,柳晓枫也骑上自行车。
柳晓枫一家人走近圭丰宾馆一楼大厅门口了,“刘阿姨好、柳伯伯好”,陈娇娇甜甜的声音,衣着入时的陈娇娇笑意盈盈地从大厅门口里迎面而来,“娇娇真美。”妈妈拉着陈娇娇嫩滑的手爱宠地说,“刘阿姨过奖了。”陈娇娇柔婉地答,天蓝色连衣裙,半高跟棕色春秋款皮鞋,披肩的长卷发,轻抹口红,雅致不失时尚,陈娇娇美得很华丽,像公园里美丽的孔雀,“娇娇同学,好久不见。”柳晓枫礼貌地跟陈娇娇打招呼,“对呀,那次去学院找你聊天距今有半年了吧。”陈娇娇毫不掩饰地说,柳晓枫的妈妈舒心地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然后,一语双关地对陈娇娇说:“娇娇,你们年轻人要多来往。”“嗯”,陈娇娇甜丝丝地应了一声,接着,客气地说:“刘阿姨、柳伯伯请”,便带着柳晓枫一家人走入了大厅。
“来来来,快坐。”陈娇娇的妈妈爸爸,热情地招呼着柳晓枫一家人,“李老师好,陈伯伯好。”柳晓枫礼貌地一一跟陈娇娇的妈妈爸爸打招呼,“哟,晓枫大学生呀,放假啦?”满脸善意的娇娇妈妈眼皮不眨地看着柳晓枫,大有外母看准女婿越看越喜爱之意,“是的,李老师。”柳晓枫答,“娇娇,你招呼晓枫。”娇娇妈妈打了眼色给娇娇,娇娇心领神会,“晓枫,你坐这,正好我有话跟你说。”“哦”柳晓枫应了一声,随后就坐到娇娇身旁的一座位上,“晓枫,我准备考本县城的粤剧团,你说好吗?”娇娇满脸娇艳,娇滴滴地问,“粤剧团?你喜欢唱粤曲?”柳晓枫好奇地说,“是呀,我姐姐的功劳。”娇娇自得地答,对,忘记了娇娇那唱粤曲极为好听的粤剧团演员姐姐,常常耳听目染,或多或少受影响,爱上粤曲毫不奇怪吧,想到这,柳晓枫反而觉得自己太孤漏寡闻了,“唔,不错的选择。”柳晓枫表示赞同,“可我担心唱的不好,要不然,我唱一段,你听听刺不刺耳?”娇娇矫情地对柳晓枫说,“娇娇,茶楼人声嘈杂,怕听不清楚。”娇娇的妈妈插言,“刚才听你念诗句,我感怀身势,不觉暗自伤心落泪,那风筝随风飘泊,恰似我翠莲……”,娇娇没听妈妈的话,有板有调地唱起粤剧《搜书院》的折子戏之初遇诉情来,声音清润绵绵,字正腔圆,对粤曲不感冒的柳晓枫,竟然第一次感到粤曲原来有这么好听,对陈娇娇的表演天分不得不刮目相看,微微的歌声也好好听的,一声音在柳晓枫内心震荡,柳晓枫不由又想起了以往跟沉语微相处的快乐时光,思维飞去了远处。
“娇娇唱得真好听。”晓枫的妈妈赞赏地对娇娇的妈妈说,晓枫的爸爸微笑着点头赞同,娇娇的爸爸乐得眼睛成一线,一曲唱完,“好好好。”不分年龄,不分男女,周边桌子旁坐着的茶客纷纷拍起掌喝起彩来,“这女孩是粤剧演员吗?”一位上年纪的阿姨上前热情地问,“不是,准备去考粤剧团。”娇娇妈妈高兴得快口回应,“唱得那么正,肯定考上。”阿姨竖起了大拇指,“谢谢,承你贵言。”娇娇妈妈喜得笑成裂口枣,“晓枫,你说呢”?娇娇见柳晓枫沉思不语,便轻拍了一下柳晓枫的肩膀,“声音不错,不错。”柳晓枫忙答,“真的”?陈娇娇欣喜地问,“当然是真的,你报考粤剧团,一定成功。”柳晓枫认真地说,“谢谢你的支持和鼓励。”娇娇的俏脸露出喜滋滋的笑容。
这时,服务员端上了蛋糕、肠粉、虾蛟、叉烧包、烧买……“老刘、老柳,晓枫,别客气,快吃。”娇娇的妈妈爸爸客套地对晓枫一家人说,“刘老师,柳伯伯,请吃。”娇娇也客情地说,“大家一起动筷。”晓枫的爸妈一同回礼说,“晓枫,这里的蛋糕很出名的,请吃。”娇娇抢在大人动筷时,快手夹了一块蛋糕,放到柳晓枫的碗里,“谢谢。”柳晓枫说,“女儿生外向啰。”娇娇妈妈乐呵呵的,“李老师,胡说。”娇娇娇羞地说着偷偷瞟了柳晓枫一眼,“胡说,胡说。”娇娇妈妈边说边跟爸爸、晓枫的爸妈都笑开了,“娇娇,虾蛟好吃。”柳晓枫若无其事地顺手夹了虾蛟给娇娇,娇娇欣喜若宠,一句“多谢。”后,神采越发美艳动人,双方大人见了,更是一团欢乐融融,吃着可口的食物,聊天聊得火热,东西南北的聊个不完,娇娇和柳晓枫根本插不上嘴,这可乐坏了娇娇,粘着柳晓枫喋喋不停的扯东问西,刺探柳晓枫感情阵地的军情虚实,娇娇之举虽幼稚,但不失内心真实,这点柳晓枫蛮欣赏,可感情上柳晓枫不敢有丝毫马虎,更不能随便透露自己的想法,因而,与娇娇的交谈间,柳晓枫拿捏着分寸去答,两人轮流一番你问我答,我问你答,自自然然的,倒挺说得来,不知不觉中,茶楼的客人陆续离开了,只剩下这两家人糯米似的还粘坐着谈天说地。
“各位,要打烊了,请结账。”直到服务员过来提醒要结账,“给我。”“给我。”双方争着结账,最后,娇娇家结了账。
到了宾馆大门口放自行车处,得知娇娇一家人走路回家,柳晓枫听见妈妈有意地说:“娇娇你坐晓枫的自行车回家,年轻人应该有说不完的话题。”“娇娇,听刘阿姨的。”娇娇妈妈即心照不宣地对自己的女儿娇娇说,“晓枫快去推车过来。”妈妈对身边的柳晓枫吩咐着,妈妈的话柳晓枫不得不听。
“谢谢刘阿姨的安排,女儿听母亲大人的话。”娇娇掩不住内心的兴奋,两手学着粤剧戏中古代女子的礼仪的动作,有模有样轻轻地作礼说,“好一个活灵活现的大家闺秀。”柳晓枫妈妈暗暗称赞,从心里愈发喜欢娇娇,“娇娇,上车吧。”柳晓枫推车来到娇娇面前,“好的。”娇娇小心翼翼地横坐到自行车的后座上,欲伸手抓车座下的边边,又觉不妥,不知所措,柳晓枫妈妈见状就说:“娇娇快两手挽住晓枫的腰,头挨着背部,坐稳。”娇娇显得挺难为情,犹犹豫豫的,“娇娇,准备好了吗?”柳晓枫不想逆的妈妈之意,转头随和地对娇娇说,得到柳晓枫的允许,娇娇就把头柔柔地伏在晓枫的背,两手轻轻地抱着腰部,铃铃铃,柳晓枫打响了车铃,两脚一踩,稳稳地载着娇娇,骑出了宾馆的大门口。
中午的时光,夏阳炎炎,街道上来往的人少之又少,更别说有自行车的踪影了,柳晓枫骑着自行车像箭一样快走过了几条街道,“哇,好清香呀,我喜欢。”当自行车进入一街两旁种满高大白玉兰树的街道时,望着头顶上一片绿色海洋,伏在柳晓枫背部的娇娇抬起头惊喜地说,柳晓枫眼前一掠,此情景在好像在哪里发生过,骑车的速度慢了下来,对了,那年骑着沉语微经过的那条街道也种满白玉兰树,啊,清醇香溢如昨天,似有一股甜蜜注入柳晓枫心房,“晓枫,你也喜欢这香呀?”见柳晓枫骑车速度越来越慢,娇娇以为柳晓枫为了她而这样做,不由欢喜地问,“嗯嗯”,柳晓枫硬着头皮回答,“晓枫,谢谢你懂我。”娇娇温软地把头贴紧柳晓枫的背部,“请坐稳,我加速了。”柳晓枫避开话题,两脚加速蹬着,自行车很快走出了这街道。
家门口,柳晓枫停下自行车,娇娇还伏在柳晓枫背部想入非非,完全不察觉,见娇娇一动也不动,柳晓枫只好开口,“娇娇,到家了。”“哦”,娇娇不好意思地下了车,“晓枫,快进屋坐坐。”娇娇用热情似火的口气说,“娇娇,你该午休了,我有点困。”柳晓枫摆出一副无精打采样子,“好吧,晓枫。”娇娇不舍地说,“再见。”“再见。”两人你我一句,就各自入家。
柳晓枫回到家,脱了鞋,便懒懒地躺在厅里的长木椅上,迷上眼睛,想静静的什么都不去想,偏脑海里又浮现了沉语微看周孝桧的神态,心隐隐痛,喜欢的离得远,有可能貌合神离了,不喜欢的近在眼前,小鸟依人的粘着你,若沉语微有娇娇那般依赖自己,该多好,奈何,奈何呀,柳晓枫睁开眼睛,失落地望着屋顶,烦恼来了,挥也挥不去。
“晓枫,你怎不叫娇娇过来家里坐坐,多说说话呢。”妈妈爸爸回来了,妈妈一入屋,发现躺在厅里长木椅上的柳晓枫,便说,“妈,午休时间,娇娇要休息呢。”柳晓枫说,“倒也是,我儿子就细心呐。”妈妈笑说,“刘老师,你管儿子的范围好像越线了。”爸爸和蔼地提醒妈妈,“知道啦,柳老头。”妈妈调皮的回应爸爸,“儿子,恕我多嘴,不干拢你了。”妈妈一脸检讨似的对柳晓枫说,“哪里哪里,妈妈言重。”柳晓枫学着古代书生的腔调,惹得妈妈爸爸大笑,“古灵精怪。”妈妈轻轻拍了柳晓枫的肩膀一下。
“哟,约了我姐,差点忘记了。”妈妈醒起自言着,随后对爸爸说:“柳老头,你回房午休,我还有事出去。”“嗯,刘老师。”爸爸嘴里答着,就走入房间,“晓枫,你也回房午休。”妈妈说罢,便急急脚地出门了。
柳晓枫懒得回房,继续躺在长木椅上,心烦、疲劳交织着,迷茫中沉语微笑意盈盈走过来,“晓枫,我们骑车郊游去。”沉语微温情地伏在柳晓枫的背部,柳晓枫感觉微微抱着自己腰间的那两玉臂弯如温泉暖暖的透入心田,很甜,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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