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得了消息,府上的二小姐失了性命,此前听说府上二小姐倒行逆施,大逆不道,如此祸害就此死了倒也是幸事一桩,因此小的前来恭喜。”
“嘶……”
闻言,人群中传来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古怪呢?
放鞭炮恭喜贵府上的二小姐没了性命可还行?
这行事未免太过决然了吧。
那边门房因凑近了侯府下人,被这一道声音砸得晕晕乎乎的,耳朵里尽是隆隆的声音。
他责难抱怨的声音响起。
“你这人不能好好说话吗?你既不想说悄悄话就别拉着我到角落去,哄着我凑近,直接说不成吗?我耳朵都快聋了。”
围观人群再次一口凉气,这进展好似与他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但说来也是,这侯府的下人摆明了是要将这消息公之于众。
上门恭喜,还带着鞭炮上门。
这事做得可真是不厚道。
苏家二小姐如何那毕竟是苏家自己的事情,平西侯这么掺和一脚,完全是在打苏家的脸面。
周遭渐渐响起了谈论的声音,有说苏乔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有说苏乔本是无辜,是那苏丞相先弃女在先。
也有说平西侯府到底和苏家有什么恩怨,一时间闹哄哄地吵嚷成了一团。
门房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是听了一条怎样的消息,面色大变,还不及回应匆匆地便进了苏府。
苏家二小姐身死,这可是一件大事!
门房一路匆匆将这消息报到了苏佩身边的心腹大管家苏里耳中。
不一会儿这消息就落进了苏佩的耳中。
他第一反应是不信的,苏乔竟然就死了?
对方靠着周蕴,怎么会这就死了?
“消息来源是平西侯府,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苏佩心底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来,并不觉得很痛快,反而夹杂着唏嘘。
他本是恨极了苏乔的,可得到苏乔已死的消息,还是觉得有那么一点不是滋味。
“王府的人怎么说?”沉默了片刻,他的声音这才响起。
“属下这就派人去查探。”
苏佩摆手,苏里便出门去了。
另一边,戮王府门前,几乎是在鞭炮刚放上的瞬间,戮王府的门房便上了前来。
侯府的下人笑嘻嘻的,“听闻你们王妃找回来了,这不是我们侯爷特意吩咐小的前来恭喜吗。”
他话音落下,门房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怒气冲冲地推搡着,将他推开。
侯府下人还在嚷嚷,“怎么了,你们王妃回来你不开心?这该是多开心的事情啊,你这么不开心是不满意你们王妃呢?还是你们王妃人回来是回来了,但是人却不好了?不会回来的是一具尸体吧。”
侯府下人贱兮兮地笑着,玩笑话一般,却是笃定得很,得意洋洋中带着幸灾乐祸的畅快。
戮王府的门房在瞬间就恼了。
“滚!王府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平西侯府的下人来置喙。”
事实上,苏乔和周蕴那计划,也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类似于门房这类人是没有途径知道的。
所以他得到的信息是王妃受了重伤,遗憾不治身亡。
而王爷心念对方,已经决意要与王妃的尸体行冥婚。
这事已经在王府里闹了天翻地覆了。
王府中尚且都是一片混乱,平西侯府的人竟敢还来掺合,专门往人的肺管子里戳。
不见血不罢休的架势。
侯府下人被推的踉踉跄跄的,嘴角咧着,口型对上王府门房,说着两个字。
“报应。”
是周蕴的报应,还是苏乔的报应。
亦或者是两者都有。
王见此,王府门房瞬间就怒了,手上忽然用力,将侯府这下人推倒在了地上。
他顺势倒在地上,发出畅快的,疯狂的笑容。
王府门房皱着眉,怒不可遏地盯着这人看了会儿。
丢下一句再敢在王府门前闹腾,仔细你的皮便气冲冲地回去了。
侯府下人兀自坐在地上笑了半天,在周围人好奇的目光投过来的时候,哈哈大笑着,一边笑一边摇摇晃晃地念叨。
“报应啊,报应。”
府门前的变故瞒不过王府的主人周蕴。
苏乔躺在床榻间,见他回来的时候脸色阴沉沉的,像是刚才刀口舔血的战场下来似的。
“你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开心”
苏乔在心中思量着可能会让周蕴这么生气的事情。
是那抓了她的人有消息了吗?是外头传出了些对她什么不好的言论了吗?
说完第一个,周蕴没什么反应,说到第二个的时候,他神=眸色微微一凝,不由朝着苏乔看来。
哦豁,还真的是外面传来了不好的言论。
“是什么啊。”
苏乔对那些抹黑自己的话向来不在意的,但是那东西已经让周蕴那么生气了,她可就得好好地听听了。
“是平西侯,他得到了你身亡的消息,带上了鞭炮,在苏府和我们府门前放”
苏乔眼睛都睁圆了,一时半会没找回自己的声音。
平西侯竟然做事这般决绝的吗?
片刻后,苏乔忽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周蕴皱眉,“旁人说你是报应,你竟然还笑的出来,这难道会是什么令人开心的事情吗?”
苏乔的声音仿若银铃,笑得痛快了才道,
“那平西侯往后若是知道了我是假死,他得气成什么模样?”
苏乔忽然觉得许枕和平西侯不愧是父子了。
这两人在某些地方还是有些相似的。
“别生气啦”苏乔伸手捏住他两根手指,来回轻轻摇晃,声音轻柔,像是在哄小孩一样。
“我是不是因为报应你还不知晓吗?我自认不曾对不住许枕什么,虽然平西侯对许枕一腔拳拳父爱让我心中感慨,可是也仅是如此。”
将许枕的死归咎在她的身上未免也太过荒唐了。
苏乔是绝对不会认的,她既没有做什么亏心事,那什么报应之说也就不成立了。
周蕴顺着勾住她的手,看向她的时候,流露出了些许怅然。
那是一种苏乔从没在他身上看见过的情绪。
他说,“这不一样的。”
这又不一样了?苏乔疑惑地看他,“哪里不一样呢?”
“王妃,我希望你不要为人诋毁,你本该是明亮的你自己,不该成为他们口中不堪的模样。”
不能像他一样,被人诋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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