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甚么置自己如此危险的地步?”云小懒认真地看着云凡,雾气依然纠缠着双眼,有部分不争气地流了出来,一行热泪在面具上划过一道亮痕,叫得云凡一阵手足无措,惶恐不安。她鼻音渐重,把云凡可是吓得六神无主,三魂快散。
“那个、那个不是啊,我…我”云凡一脸苦笑,很是无奈,欲答未答,索性耸耸肩,装出一副也没多大的事的样子。这种回答让云小懒的眼睛失去最后一道堤坝,泪滴如断线珍珠,叭喇叭喇打在衣襟之上。
云凡两世为人,不是没见过女生在自己面前哭过,反而女人在自己面前哭的肝肠寸断的遇过不少。通常那些人不是死亲人就是死朋友。但此刻他却有点不知所措,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面对一个武师的修武者,都不想看到云小懒在自己面前哭。
云小懒似是哭了个头,就要把尾也哭完。她哽咽不已,潸然落泪,泪水似是不要钱地往外涌出,划过面具、擦过面颊、滑到地上。
云凡是真的未曾有过如此心酸的感觉,这是怎么一回事?
云凡只好咬咬牙,拉起云小懒的手往云家的后山走了过去。那场面怪异,平日温文尔雅的凡少爷,如急一脸惆然;闲时高贵大方的懒小姐,如今却泪眼蒙蒙。二人往后山方向走了过,沿途可是看得一众仆人心神惊颤,他们可从未看见过云小懒如此脆弱的一面,甚至有仆人都被吓得软倒在地,准备要通知家主了。
走了五、六分钟,云小懒的咽哽声从没断过,一路上云凡用抽子擦去她不少泪水,都被打湿了一大半,无奈之极。但云小懒那双红眼眶,点滴霖霪,云凡想到自己的武徒六段实力一直维持了三年,他都未曾感到如此无奈。
到了后山,云凡拉着云小懒走到小湖前坐下,抬头看了下夜空,忽是想通了甚么似的,讪笑道:“小懒,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云小懒微微睁眼,稍稍止住哭意。她双目通红,撅起小嘴,眉头半锁问云凡:“你不敢甚么?”
“啊…”云凡声戛然而止,似乎被这堪比八股文的题目所难住了,一时无言以对,饶是他那厚得可作城墙的脸皮,腮上都禁不住泛起红晕。
刚好不容易止住的哭势,再如缺堤之坝,水淹七军。云小懒咬着下唇,饮泣不断,每每哽咽之声,如扣心之弦,弹得云凡有点心烦,自己的头都快大了两吋。女人心意,固中缘由,实难以索解。于是云凡不打算去问原因,而是直接解决!
“霸王硬上弓!”
云凡拉起云小懒走前数步,不问她同意便粗暴地脱去她的秋鞋,按到她在地上,把那白腻的玉足放到河里。似是被云凡的动作吓住了,一时间云小懒呆看着云凡,那泪水也停了。
“以前啊,你一哭鼻子的时候,我就是这样带着你来泡着脚,看着夜色,说一说故事和笑话给你听啊。”云凡边说边把自己的鞋子也脱了,浸在湖里边,享受着那冰凉的感觉。正值寒冬,大概只有十度、八度的气温,湖水很是冰凉,但两人都是修武者,自然不会太害怕此等寒意。
“以前也不知道你那成熟的气势是从何来的。”云小懒一说以前的事,想起那温馨而搞笑的场面,终于破涕而笑,一脸回味。
两人相伴而坐,气氛很是安静,但两人并没有一点尴尬,反而是很珍惜这种感觉。在几年前,云小懒与云凡也是如此的亲近,直到他开始修练以后,实力却一直滞留在武徒六段后,整个人就变得有点陌生。此刻再次坐在后山里,感受这一种陌生而又很熟悉的感觉,云小懒心头涌出浓浓暖意。
只见过了半饷,云小懒拿下自己的面具,精致美颜,肌肤胜雪,配上此时此境,更显气质出尘。
“沾湿了面具,盖在脸上好不舒服。”银铃悦耳的声音响在云凡耳中,配合面前的美貌,简直是要了他的命。云凡呆滞地看着云小懒那惊艳的美貌,不论多少次看到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十岁的云小懒,个子不高,但那柳腰被腰带所系,小小小小白兔虽不显眼,却现出其曼妙的曲线。加上一身天蓝色长裙,幽幽月光落九天,照着得宠可人儿。月光打照着云小懒,把那清纯脱俗的气质散发无遗,即使是年纪小小都无法阻止她的出众。即使上一辈子,云凡也未曾见过这此般神女。
虽然,那脸颊附近遍布八道怪异的色斑。奶白、幻紫、黝黑、深蓝、森绿等,状甚吓人。不过在云凡眼里却并不影响他欣赏云小懒的美貌,反正自己上一辈子看见那些人在脸上纹身甚么甚么的,连眼白纹身都看过,这些小色斑算得上甚么。
而且好像随着云小懒的年龄渐长,那色斑的数目还变淡哩。有些奇怪为何天武世界的人那么迷信,竟然会有人传出云小懒被恶灵附身,才会长出那些色斑。
“怎么了。”云小懒被云凡不发一声地盯着,盯得后者两颊通红发热,似乎承受不了那极具入侵性的视线,伸手挡住云凡的眼。
咳咳,畜生啊,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连忙移开自己的视线。
要知道,男人远比女人专一。
十六岁的女人喜欢帅的男人;二十六岁的女人喜欢细心温馨的男人;三十六岁的女人则喜欢可靠稳重的男人;但不论甚么岁数的男人,却始终如一,只喜欢十六岁的女人。
云凡一阵自怜自伤,仰天长叹:“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
“唓,村里的孩子就是脑缺了脑。”云小懒反过一阵白眼,一脸鄙视道。但那嘴角掀起的弧度明显出卖了她。只有云凡,盯着自己总是带着欣赏的目光,丝毫不顾忌自己脸上的瑕疵,他是唯一个个男人…
天色已深,后山中万籁俱寂。云凡啪的一声卧在草地上,双手垫头,仰望星空,享受着脚丫子的冰凉,细看着银河夜幕。云凡挑起地上一条小青草,叼在嘴里,嬉笑着:“以前你被人取笑了,就会躲在后山,每次都是我说笑话和故事把你逗回家的。”
“脏。”云小懒一下拍掉他那青草,也缓缓躺在地上,偷瞥了云凡的侧面,那稚气的脸庞总是透出一股与年龄不相符的老练。有时候云小懒自己都会好好奇,到底为何两人一样的大,但他总能说话一片老成。
“那你现在给我说一个笑话呗。”
“在很久以前啊,有一个高手走到森林里边,找到一只兔子,就问他『你平时都做些甚么啊?』”
“兔子怎么会说话? 灵兽想要说话,实力肯定极高。”
“唉,镇里的小孩子就是没有童真,给点想象力好不好? 好吧,在很久以前啊,有一个高手走到森林里边,找到一只实力通天的兔子,就问他『你每一天都做些甚么啊?』”
“于是兔子就回答他『吃饭、睡觉、打东东。』”
“等等,实力通天的兔子怎么会吃饭?”
“嗯,于是兔子就回答他『睡觉、修炼、打东东。』,那么那男人一直找下去,于是每一只兔子都是说『睡觉、修炼、打东东。』,几乎每一只兔子的答案都一样。直到他找到一只兔子,他的回答就是『睡觉和修炼。』然后那高手就问:『你怎么与其他兔子不一样,他们都是睡觉、修炼、打东东。』怎料,那只兔子脸色一变,缓缓道来:『因为我就是东东。』哈哈哈哈哈!”
“嗯,不好笑,下一个。”
“那好吧…”
“等等,我要听那个灰姑娘的故事。”
“四小姐,你都听了好多遍啦,不厌啊?”
“嗯….?”一时间场面杀气凛然。
“我觉得温故而知新才是做人的基本。”
“别废话。”
后山之中,只剩两人倚星细语,仰月夜谈,甚么修练、不快统统抛诸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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