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若理直气壮地说：“对，要不是因为顾知昀，我就不报考帝都大学了！你不让他读研究生，我上哪里去找他？我就想见见他，问他要一张签名照！你干嘛老跟我偶像过不去？”
蒋殊气得勃然大怒，一拍桌子道：
“你说的什么话？这是你一个小姑娘能说的话吗？顾知昀已经结婚好几年了，你一个小女生一口一个偶像的叫着，像什么样子！”
蒋若不服气地顶嘴：“我咋啦，我就是把他当偶像！他结不结婚跟我喜欢他有什么关系吗？我喜欢的好几个电影明星都结婚了，咋啦？”
周廉洁一看蒋殊起得要打人了，忙当起了和事佬。
“你也别生气，小姑娘家的话，听听就得了，别当真，你跟亲闺女置什么气呢？”
蒋若一脸认真地说道：“周叔叔，我没开玩笑，我报考帝都大学，就是为了能见见顾知昀！我报考的新闻专业，将来要当记者，采访顾知昀，给顾知昀写专栏！”
蒋殊怒气冲冲道：“你爱采访谁就采访谁，顾知昀不行！他是什么狗屁偶像，他人品有问题！”
蒋若反唇相讥道：“你人品才有问题呢！”
说完，任性地一跺脚，气呼呼地走了。
“反正你不给他的录取通知书签字，帝都大学我也不读了！”
蒋若撂下一句狠话，就摔上了卧室的门。
客厅里一阵尴尬的沉默。
周廉洁干巴巴地笑道：“小孩子说气话，你别当真。”
蒋殊愁眉苦脸地捏着眉心道：“我看她是走火入魔了，天天搂着顾知昀的照片睡觉，你说一个小姑娘家，哪有这样的？”
周廉洁只能轻描淡写：“嗨，小女生嘛，喜欢长得好看的，等她再大一点，这股劲过去了，就没事了。”
蒋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我坚持不让顾知昀读研究生，就是最正确的选择！”
周廉洁大言不惭地奉承道：“蒋教授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
蒋殊心情好了一点，又给周廉洁倒了一杯酒。
“周总长，我在帝都大学任教的时间也不短了，一直都是个代理院长，说出去也不像一回事……”
周廉洁立刻表示：“这有什么难的，我改天找你们校长谈谈，以你的资历，早就该转正了。”
话音没落，房门就被敲响了。
家里的保姆开了门。
“谁呀？大中午的。”
蒋殊喝得正酣，不耐烦地问道。
“不好意思，蒋教授，打扰您的雅兴了。”
蒋殊抬眼一看，竟然是郑淮，忙起身迎接。
“郑老师，您……您怎么来了？”
郑淮笑呵呵地看着蒋殊，眼中却藏着不易察觉的鄙视。
“蒋教授，有件事情需要您配合调查，您身份贵重，我不得亲自来请啊？”
蒋殊架子大，爱摆谱，这是教育界和航空航天界人尽皆知的。
教育局局长亲自来家里请他，表面上是给他面子，实则就是对他的无情嘲讽。
蒋殊张口结舌，一时难堪得不行。
“郑老师，您看您，有事说一声就行了，还大老远的亲自跑一趟……”
郑淮懒得跟他再打太极，恭敬地说道：“蒋教授，车在外面等着呢，您要是吃好了，就跑一趟吧，事情赶紧解决了，也省得耽误您宝贵的时间。”
蒋殊一时还没弄清楚教育局要他配合调查什么事情，也没往论文抄袭的方向去想。
教育局局长亲自来请了，他也不能推诿，就和周廉洁简单打了个招呼，上了车。
周廉洁却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他火速回到了航天局，扣下了给唐教授的一系列处罚文件。
他亲自去调查室，把唐教授给接了出来，小心翼翼地送回了家。
唐教授问道：“给我定的什么罪名？处罚书下来了吗？”
周廉洁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唐教授，您说哪里的话，这件事证据不足，咱也不能随随便便就给您定罪，您回家好好休息吧，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了。”
唐教授虽然快八十岁了，可他头脑清醒，一眼就看出周廉洁心里有鬼。
但他只是狐疑地看了周廉洁几眼，没说什么。
从航天局一出来，唐教授就赶到了医院，看望许老头。
一见到顾知昀，他就紧紧地抓住了顾知昀的手。
“小顾，你先别着急，无论如何，我都要争取你读研究生的机会，本来我今年打算退休的，可我舍不得你这么优秀的学生，我想带完你的研究生，再退休。”
顾知昀对唐教授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一头，蒋殊摆着架子走进了教育局。
郑淮请他去办公室坐，没想到在走廊里，蒋殊和梁骏声撞了个照面。
蒋殊一下子就愣住了，梁骏声却神色自若地说道：“蒋教授好。”
说完就走了。
郑淮眯起眼睛，观察着蒋殊的反应。
这一幕是他特意安排的，目的就是看看蒋殊见到梁骏声，会有什么表现。
此时蒋殊的心里一团乱麻，眼神飘忽不定，一看就是心里有鬼。
他强装镇定，假装若无其事地问道：“刚才那个人，是梁骏声吧？”
郑淮问道：“蒋教授认识他啊？他原来是帝都大学的研究生。”
蒋殊摆出一副鄙视的神情道：“认识，从报纸上认识的！他这个人人品有问题，被学校给开除了！出卖国家机密，还造谣诽谤，郑老师，这种人怎么会来教育局呢？”
郑淮脸上温和的神情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微微提高了音量，严厉地问道：
“蒋教授把梁骏声说得一文不值，却还抄袭他的论文，那么蒋教授又是什么人呢？”
蒋殊浑身一震，瞳孔骤然放大，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郑老师……您……您说什么呀……我怎么可能……我怎么会……”
郑淮冷笑道：“一开始听说这件事，我也不相信，蒋教授是国内外知名的航空航天专家，科研成就也不少，怎么会做出抄袭学生论文这么肮脏龌龊的事情呢？”
“一定是梁骏声诽谤我！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他有前科，他的话您千万不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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