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淮见蒋殊死鸭子嘴硬,就把一摞厚厚的资料甩在了他的脸上。
“人的话可以造假,但是证据摆在这里,蒋教授自己看看吧。”
蒋殊脸色发白,呼吸急促,哆哆嗦嗦地拿起了那一摞资料。
只看了几页,他的眼前就是一片白茫茫,大脑几乎停止了思考。
那份资料上,梁骏声用不同颜色的笔将自己的论文底稿,实验报告和蒋殊发表在国际学刊上的论文进行了详尽的比对,重合率竟然高达百分之七十。
“这是梁骏声亲自送来的,他最早提交的实验报告在许教授那里,要不要拿来给你看看?”
蒋殊再会狡辩,也不可能用“巧合”来搪塞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蒋教授还曾经获得过国家科技创新大奖,怎么,您创新的手段,就是抄袭学生的论文?”
郑淮用冷冰冰的眼眸注视着他,语言犀利道,“梁骏声已经接受了教育局的审查,在举报信上签了字,交代了你低价买他论文底稿和实验报告的事情。”
蒋殊的身体已经抖成了筛子。
他万万没想到,梁骏声居然会举报他。
昨天他从梁骏声家里回来,一想到梁骏声低眉顺眼的样子,还沾沾自喜了老半天。
他以为自己控制住了梁骏声,只要梁骏声咬死不承认被抄袭了,那么就无法证明他的抄袭行为。
谁能想到,只过了一晚,梁骏声就改变主意了?
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魔力,能在瞬间改变梁骏声的想法?
郑淮到底还是给蒋殊留了点面子,没有再疾言厉色地斥责他的抄袭行为。
而是让他签了很多的文件,包括取消他的很多职称,取消他的特殊津贴,取消他再国家航天院的一系列特权,以及开除出帝都大学航空航天学院。
就在一夕之间,蒋殊什么都没有了。
帝都大学的开学典礼上,方茹宣布,唐教授成为航空航天学院的代理院长。
学生们听说蒋殊因为论文抄袭被逐出了帝都大学,都忍不住欢呼雀跃。
唐教授年事已高,也是不得已临危受命,但是他资格老,面子大,说动了好几位已经退休的同僚来航空航天学院任教,以弥补许老头不能回来任教的遗憾。
唐教授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顾知昀的研究生录取通知书上签了字。
几经波折,顾知昀终于如愿以偿,成为了帝都大学的研究生。
最高兴的还当属科研小组,之前在蒋殊的带领下,小组将近一年的时间没有取得任何成绩,甚至实验室都没进过几次。
蒋殊被帝都大学开学之后,换成了一位刚从苏国进修回来的博士生导师葛教授,来带领科研小组。
顾知昀的进组申请很快就通过了。
通过和葛教授交谈得知,他竟然也是许教授的学生。
刚一回国,他就去看望了病中的许老头,只可惜,许老头神志模糊,已经认不出他了。
蒋殊的论文抄袭风波过去后,顾知昀的学习,科研都步入了正轨。
唯一的遗憾,就是许老头病情过于严重,往后余生就要告别讲台和实验室了。
沈静言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许老头今年都七十岁了,为了国家贡献了大半生的青春和心血,也该好好休息了。
九月,农场再一次迎来了大丰收。
因为去年的玉米,红薯和大豆质量就特别好,因此今年压根用不着沈静言联系各大食堂,供销社和粮商,这些人争先恐后地找上门,大批量地订购粮食。
沈静言又一次赚了个盆满钵满。
趁着农场的工人干劲正足,沈静言又包下了农场的后山,准备打造一片新的农业生态园。
十月份的时候,她和顾知昀买的新房交付了。
二人开始在闲暇之余,商量装修的事情。
他们邀请方茹和顾怀谦一起住进新房,但是被夫妻二人委婉拒绝了。
他们在帝都大院生活了三十年,早就熟悉了这里的一草一木,和邻里的关系也特别好,舍不得就这么离开。
其实沈静言也挺喜欢帝都大院的,也舍不得离开。
但是她和顾知昀总有一天,要离开这里,过自己的生活。
就在二人甜甜蜜蜜地规划着未来美好的新生活时,顾怀谦收到了一封信。
“你四伯一家要从米国回来了。”
顾怀谦共有六个哥哥,他是最小的老七,大哥二哥三哥都已经不在人世,四哥一家三十多年前就去了米国,五哥六哥不在帝都,平时的来往也比较少。
因此,顾家家族虽然大,但是沈静言还真没见过这些亲戚,只是偶尔听顾怀谦和方茹提起。
顾知昀看了信,随口问了一句:“四伯一家不是在米国生活得很好吗?为什么突然要回国?”
顾怀谦道:“这些年米国的经济形势也不好了,你四伯是搞房地产的,大概是觉得国内的经济要起飞了,想回国借着东风大干一场。”
在顾知昀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四伯一家就去了米国,因此他没有见过这位四伯,更谈不上对这个四伯有什么印象。
沈静言觉得,四伯一家回国前,先告诉顾怀谦,这就是摆明了要借助顾怀谦的关系在帝都落脚。
这也就意味着,家里又要来亲戚了。
不过,四伯一家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总不能像王红芳和顾晴那样没素质吧?
四伯一家到达帝都机场的那天,顾怀谦请了假去接机。
兄弟俩三十多年没见,顾怀谦还是挺激动的。
机场门口,顾怀诚西装革履地走了过来,和顾怀谦热情地拥抱。
旁边跟着他的妻子——冯希曼。
冯希曼可是大家闺秀出身,虽然已经年过五十了,但是依旧气质优雅,不过她的神色非常傲慢,神情也冷淡得多,见了顾怀谦,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知博没有一起回来吗?”顾怀谦问道。
顾知博是顾怀诚和冯希曼的独生子。
顾怀诚道:“米国那边还有一些业务要处理,我都交给他了,他要晚一两个月再回国。”
冯希曼扫了一眼周围,用淡淡的,不太满意的口吻问道:“怀谦,就你一个人来了吗?方茹呢?知昀呢?我听说知昀结婚了,他的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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