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军用卡车上蹿下跳的在简易公路上从远处驶来,看得出载货沉重,扬起一大片尘土。这是一段连续上坡弯道,车辆正在爬山,行驶缓慢。
陈严举着望远镜观察驾驶室里有两个穿荒漠星空迷彩服的人,和刚才岗哨的衣服一样,这种衣服并没有配发全军,可以确定是飞鹰大队的人。能看到他们的头盔上有激光感应器,但是看不到武器配备。
陈严见状想到了主意,他招呼王平和丁聪围过来下达了作战“命令”:去路边砍伐几根树枝装成无意掉落在路中间的样子,车上的人肯定会下车查看,并清理障碍。他和丁聪提前埋伏在障碍两旁,为了不让枪声引起飞鹰大队人的注意,当他们下车检查的时候利用微声枪械迅速击毙,决不能给他们留下给后边大队人马通风报信的时间。枪法最好的王平去山头上埋伏,如果车上除了驾驶室里的两人还有别的人的时候居高临下的提供火力支援,同时还需要监视山那边营区里的动静,如果陈严和丁聪一击不成,飞鹰的大队人马来支援的时候,王平负责阻击,他的任务很重!
他自己与丁聪拉开距离远远地向来车方向跑去,并叮嘱二人:“如果车上的人下车查看,我们就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然后我们抢车冲进营区。尽量由我和丁聪的微声武器解决,不到万不得已王平不准开枪。”
对于这个模棱两可的命令,王平笑着问:“什么时候才是万不得已?”
陈严抱着脑袋想了一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无奈地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卡车越来越近,陈严举着望远镜已经能透过风挡看到驾驶室里坐着两个人,希望车厢里不是满满的士兵,如果是的话就把拦路树枝旁的演习炸药引爆,也算大量杀伤“敌军”有生力量。
卡车“嘎吱”一声在距离树枝很远的地方停下,副驾驶上的人提着一挺QJS201班用机枪跳下车向车后侧的一块大石头跑去,急速跑动中向后卧倒,解脱了卡榫的两脚架在地上摩擦之后轻机枪已经架好,一个临时机枪阵地已经形成。驾驶座上的人右手怀抱着一支CS/LS7型冲锋枪运动到卡车的后方使自己处于机枪手的视线里,依托车轮架好枪,左手已经按下了脖子上的送话器,看来他把遇伏击情况已经向营区里的人汇报了。
陈严本以为他们会下车清除障碍,却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没上当,陈严略一思考猛拍大腿,从新鲜的树叶判断这些树枝刚放到这不久,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敌我双方技战术水平差距太大,他一愣神间忘记了开枪,任由对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在路旁找到了隐蔽位置,而且偷袭计划完全泡汤了!
两名飞鹰也没想到竟然会有人会在他们的营区边上设伏,他们也没敢贸然开枪,隐蔽着搜寻伏击者的身影。
山顶上的王平举着望远镜焦急地注视着这一切,他在对讲机里问:“陈严,我的视野良好,有把握干掉机枪手,需要支援吗?”
车上只有俩人,他和丁聪二对二还有点希望,陈严硬挺着说:“不需要,保留你的隐蔽性!”
王平问:“山后的潜伏哨已经开始向这边靠拢了!”
陈严说:“盯紧一点,他们在山顶上露头之后你再开火!”
王平急的声音都变了:“那你们怎么办?”
陈严说:“靠,我也在想办法!”
不能再等了!陈严把一颗手雷向机枪手的位置扔去,然后赶紧翻滚着转移阵地,对讲机也来不及用了,嘴里大喊:“丁聪,十点钟方向,三十米,开火!”
陈严一扬手之际,机枪手已经大跳起来转移阵地,运动中枪口已经指向了陈严的方向,“哒哒哒”,轻机枪瞬间打响。
丁聪据枪瞄准,精准的一个短点射把他打红,自己却暴露在冲锋枪手的视野里。一声清脆的枪声过后,丁聪也“阵亡”了,他惊诧间还不忘感叹一声:“靠,反应真快!”
冲锋枪手开了一枪之后迅速趴到卡车下,躲在轮胎后面,陈严不仅暴露了,还失去了自己的视野。他按下送话器问王平:“你能看到冲锋枪手的位置吗?”
王平努力的瞄了一下,还是放弃了,说:“不能,只能靠你自己了。”
陈严无奈,准备故技重施,手榴弹已经拔掉了保险销却没敢投。手榴弹投过去倒是可以把冲锋枪手逼得转移阵地,甚至会直接把他炸死,但是那样这辆车也会报废的,他还指望用这辆车冲进飞鹰大队的营区呢!
他把保险销重新插回,右手据枪瞄准,左手捡起一块石头扔进车底同时大喊:“车底下,集火射击!”
车底下空间狭小,演习用的手榴弹在身边爆炸了也不好受,冲锋枪手顾不得还击,赶忙向后移动,陈严一枪把他“击毙”了。
冲锋枪手看看身旁原来是块石头,他不气反笑,说:“好小子,有一套。不过如果我们不是仓促应战,下车时带上手榴弹或者震撼弹就不会这么糟了!”
机枪手抱着枪铁青着脸走过来对自己的战友说:“被两个新兵蛋子干掉了还找借口,你真有脸啊!”
突然袭击才打了个一换二,陈严很不满意,他警告道:“你们已经‘阵亡’了,不准在向后边通报消息!”在得到对方的保证后,他赶紧招呼隐蔽的王平下山坐车冲进飞鹰大队的营区。
王平下来后对着“阵亡”的两名飞鹰努努嘴,问陈严这俩人怎么办。把这俩人扔在这陈严不放心,怕他们通报情况,刚才他们可没发现王平,肯定只通报了伏击他们的只有两个人。
陈严决定带上他俩,说:“两位飞鹰,请上车吧!”
这俩人却往地上一躺,冲锋枪手说:“我俩是‘死人’了,你要把我搬上去!”
气的陈严很想顶在他的太阳穴上来上一枪,让他们变成真正的死人!(注:空包弹在近距离也有杀伤力。)
搬的时候俩人还相当不配合,歪歪扭扭的姿势,让陈严和王平废了好大的力。丁聪正想上前帮忙,冲锋枪手眼睛一瞪:“你也是‘死人’,搬什么搬?”
闻言,丁聪只好气鼓鼓的上车,冲锋枪手又叫了起来:“哎,也要把他搬上去!”
搬“死人”的时候陈严好奇地问:“你俩是什么职务?”
机枪手嘴巴一撇作出“死人不会说话”的表情,冲锋枪手却毫不顾忌《保密条令》,大咧咧地说:“我是司机班长,他是‘上士’。”部队中一般不会用某人的军衔作为称呼,除非军衔后面加同志,比如少尉同志、中校同志。冲锋枪手话里“上士”也是一种军衔,但是却是另外一层意思,上市场买菜简称“上市”,又被部队俚语演化成“上士”,就是炊事班里的给养员戏称。
陈严三人不约而同的惊呼:“你俩是后勤兵啊?”搞了半天伏击了俩后勤兵,自己还损失了三分之一的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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