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阵亡”的程建国正在导演部里给军参谋长姜明亮发着牢骚,抱怨把飞鹰特种大队配属给敌对的330团,打了一场不对称战争。
姜明亮笑眯眯地问:“谁规定的打仗的时候作战双方一定要势均力敌?还有,你好大的胆子敢偷我的给养?”
程建国立刻闭嘴了,他知道如果再发牢骚,姜明亮一定会用“上甘岭战役”的例子反驳他,说起那三车给养,他倒是猜到是姜明亮故意放在那的,就看他能不能发现,有没有胆子来“偷”。他心安理得的在姜明亮的办公桌里乱翻,找出他的好茶给自己泡了一杯。
孙伟东在导演部里一顿打听才知道团长去了姜参谋长的办公室了,他硬着头皮来到外边喊报告,姜明亮随口应了一声:“进来。”
孙伟东进来之后首先拘谨的向姜明亮敬礼问好,然后一个劲的向程建国眨眼示意他出去说。姜明亮看在眼里,笑眯眯的问:“有什么事啊?”
孙伟东讪笑:“找团长汇报工作。”
姜明亮依旧笑眯眯地说:“他已经‘阵亡’了,有什么好汇报的?”
无法,孙伟东壮起胆子凑到程建国的耳边准备附耳低语,姜明亮此时故意咳嗦了一声。
慑于参谋长在这,程建国板起脸来呵斥:“没大没小,还要背着参谋长吗?有事赶紧说!”
孙伟东只好大声汇报:“我连调查之后,从陈严三人携带出去的物资推断,他们去偷袭飞鹰大队的指挥部了!”
程建国立刻火了,抄起杯子摔在地上!猛地又想起这不是自己的团指挥所,而是导演部的指挥室,军参谋长就坐在自己对面呢。刚才的举动把自己吓了一跳,到了嘴边的脏话赶紧咽了下去,和颜悦色地说:“怎么搞的,赶紧去找找嘛!”
姜明亮却毫不在意,他疑声问道:“你是说三名新兵蛋子奔着飞鹰大队的指挥所去了?”
孙伟东擦擦冷汗,战战兢兢地说:“从他们携带的装备和行动路线看,只有这种可能!”
姜明亮赞叹道:“吃了点亏就一定要找回来,睚眦必报,有股子狠劲儿,好样的!”
程建国催促:“别让他们在外边丢人,赶紧上报导演部协调,派人穿越330团的防区把他们找回来!”
姜明亮不满的说:“怎么就是丢人了?你这个团长没本事,三个新兵蛋子替你去找场子了,我看是你丢人!”接着他站起身严肃地宣布:“现在距离演习结束还有不足十个小时,谁都不准干涉,我倒要看看这三条狼崽子能干出什么事!”
时间临近四点,王平一脚把后边的陈严踹了起来。
陈严没睡踏实,一直在半睡半醒之间,他翻身爬起,躬着身子爬到观察位上,与王平并摆着观看。
按常理来说,部队的野战指挥部应该设立在山上,以便居高临下的四面观察,可是飞鹰的指挥部却一反常态的设立在山脚下。不过他们别有深意,指挥部紧靠一条简易公路,方便车辆进进出出,后方是一座大山,陡峭的崖壁怪石嶙峋,除了猴子没人能够爬上爬下,虽然飞鹰大队的人有可能做到,但陈严们既不是猴子也不是“飞鹰”。而且营门口前边是一片长约一公里的开阔地带,如果有人想要偷袭只能从前方强攻,到时候一左一右配置上两挺重机枪就可以把进攻部队打成筛子!
营区里一名穿着荒漠星空迷彩的上尉军官领着一队战士走出来,路过门口的时候两名没穿吉利服的战士把大门口的岗哨换了下去,然后继续带着穿着吉利服、身披伪装网的战士们向前走。陈严数了数暗暗咋舌,这些全是暗哨,足足二十名!
换岗的队伍在大门口前方大约五十米、一百米和三百米处停下,各留下两名战士隐入伪装中,然后下岗的战士跟上队伍继续前进。潜伏哨位置暴露了,陈严狂喜,赶紧拿笔记下。
队伍拐下一处被大雨从山上冲刷而下的水沟,遮挡住了陈严的视线,他急得抓耳挠腮,这下人家的潜伏哨阵地也看发现不了了,而且具体几个哨位也不知道。
陈严准备运动上去靠前一点观察他们的潜伏哨位置,王平一把拉住,说:“你疯了,现在太阳光正对着我们视线不良,而且我们在山坡上活动太显眼了,你迎上去还不等发现他们就会被门口的岗哨发现!”
陈严郁闷的说:“那怎么办?”
王平说:“不知道,你是指挥员!”
陈严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继续想办法。
队伍绕出水沟出现在陈严的视线里,在距离陈严的位置大约一公里的山脚下换下了一名潜伏哨之后开始往回走。
王平投来一个得意的眼神,陈严假装没看见。
如果刚才陈严向前运动的话,就算不被门口的岗哨发现也会被距离最近的这个潜伏哨发现。
队伍回到营区后绕了一圈到了山崖脚下,带队的军官一挥手,四名穿着吉利服的战士开始向上攀爬,陈严心里一惊,悬崖上还设潜伏哨?
王平说:“我猜测这是一个狙击小组和一个机枪小组,如果营区前发生交火他们可以在后方提供火力支援,他们很安全,只是小股部队偷袭的话根本奈何不了他们。相反进攻方还会被他们挨个点名!”
丁聪不知什么时候醒来爬上观察位,他建议道:“要不然我们趁着夜色去把距离我们最近的那几名潜伏哨打晕,换上他们的衣服、吉利服、伪装网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走进去,找到指挥部按上演习炸弹,我们与他们同归于尽,战斗结束!”
陈严和王平立刻把关爱智障的目光投了过来,陈严出言讥讽:“你是不是抗日神剧看多了,随随便便就能混进去?先不说会不会被里边的人发现破绽,你怎么保证悄无声息的干掉人家的潜伏哨?到时候潜伏哨开一枪就能惊了整个营区,我们全完蛋!”
丁聪毫不脸红,说:“我只是提个建议,决定还是由你这个指挥员来下。”他故意把“指挥员”三个字语气加重,陈严恨得牙痒痒。
日晒西斜,却还没有全部找出潜伏哨的位置,陈严不住的抓头发,如果到了午夜十二点演习就结束了,在十一点半之前一定要发起进攻。
陈严状似决绝地说:“不能在这儿干耗着了,我们转移到公路上,看看有没有机会。如果实在没办法我们只能强攻了,每人都是一副卵蛋,狭路相逢勇者胜,就算是失败我们也要狠狠地踹他们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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