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嬷嬷不知道,秦斥这是故意惹了人来再次动手,俗话说捉贼捉赃,就是这婢女说得再好,那也不过是咬出了萧问蕊身边的婢女罢了。
她已然有借口逃脱,与其如此,不如直接解决了这个隐患。
秦斥已是放出了消息去,云苓那晚去医馆就医,自然是瞒不过有心之人的。
但却能将消息给变成似是而非的。
萧问蕊得知云苓在昨儿夜里,去了医馆,大夫说是知州夫人腹痛难忍,只是吃坏了肚子。
一日一日的消息传来,但后续却没有了。
萧问蕊得到的消息便是云苓整日里在府中,也没有任何的大碍,就是那日她们找了的婢女,也好端端地活着。
叫萧问蕊不由得怀疑,这花露本就没有起作用。
不成,那人说了,这肚子的里的孩子越大,这药的作用就越小,如今云苓已是四个月了,她若是再不动手,便是没有机会了。
可她前不久才借由老师的名号去了,此时就是要去,也得寻个正经的由头来。
“公主可还记得那长史家的小姐?”女官在一旁道。
“她怎么了?”这些闲人她怎么去关注。
“这吕长史没了邺城知府的依仗,如今连带着那吕小姐也只能从那些县令嫡子中挑选了,人家县令可是不傻,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一来二去就那些个歪瓜裂枣愿意娶,可吕小姐眼光高着呢,听说啊,是看上了秦知州。”
“她敢!”萧问蕊随手就将一面铜镜扫落在地上。
女官将铜镜拾起来,擦了擦上面沾上的灰:“公主莫生气,这可是好机会。”
在宫中见识过的手段,在女官看来,如今这些都不算什么事。
“怎么说?”萧问蕊看着她。
“有句话说得好,借刀杀人。”
长史小姐这是第二次见萧问蕊了,第一次她还是打着鹤白大师的徒孙,萧家嫡女的名头,如今摇身一变已是公主了。
就是她往日里见了只需行礼,这一次便是要跪下问安了。
短短几日时间,长史小姐已是看透了许多,没了邺城知府在,他们长史府就是没了仰仗,谁都能来踩上一脚。
没人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往日里那些巴结着她的夫人小姐,早已不见了踪影,那些平日里叫嚣着要娶她的人,此时避而不谈。
就是连她娘早已为她选好的夫君人选,也被人反悔不认账。
长史夫人每日在府中垂泪,说都怪这知州,可她知道的,这是邺城知府咎由自取,怪不得知州。
长史小姐越是看秦斥就越是喜欢,如此有能力的人,还怕以后没有没有前途吗?
就是做他一个小妾,也是比嫁给一个县令的儿子好。
长史小姐动了心思,也在四处打听,正好叫女官手底下的婢女得知。
萧问蕊客气地让她坐。
长史小姐有些拘束,不知道今日萧问蕊叫她来是为了何事。
“公主叫我来可是有事?”她坐的端正,尽显贵女仪态,哪怕长史府势微,但她依然是邺城的贵女。
“吕小姐不必紧张,今日叫你来不过是问你一件事罢了。”
“当不得公主问,我知晓得,定然公主也是知晓的。”她心里还有些怨憎,可又不敢得罪萧问蕊。
“吕小姐不必自谦,你们都退下吧。”萧问蕊突然叫人出去。
长史小姐身后的婢女留也不得退也不是。
长史小姐咬了咬唇,看萧问蕊这架势定然是有什么要紧事要问她的:“你们都退下吧。”
“吕小姐的婢女倒是忠心。”连她也使唤不动,可不是忠心是什么。
“公主过奖了,公主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管告诉我便是。”
也不用如此拐弯抹角的怕叫人知道。
“今日叫你来,不过是想问问你,可是喜欢秦知州?”
长史小姐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莫名觉得被人看透了心思:“公主这话是何意?”
“字面上的意思罢,不过是我前两日听来一个消息,也不知算数不算数,我说与你听听,你要如何做那便是你的事了。”
萧问蕊将之前在药商那里买来时,那人说与她的话转告给了长史小姐。
又在后头加了句:“此香露最是像檀香,叫人难以分辨,若是真的成功了,也是叫人察觉不了的。”
说完就是淡淡笑着,没有再说任何的多余的话,叫长史小姐慢慢地相信了。
“你为何要说与我听?可是有什么目的?”她到底还是有些疑虑的。
那次她与眼前之人合作,转头就见死不救,她是有些不敢了,但偏偏又说得她心动。
若真是这般好的药,神不知鬼不觉的,谁又能知道是她做的。
到时候她再假意喝醉了酒,做出一番被人轻薄的姿态,她不定是能做贵妾,就是秦夫人的位置也是能想一想的。
除去了云苓,她不信真有男子能为女子做到守身如玉,不过是碍于云苓的善妒罢了。
萧问蕊端起茶轻抿了一口,叹气:“许是我与秦夫人有仇吧,如此给你一个机会,也不定能出去碍眼之人,何乐而不为呢?”
“你在利用我?”长史小姐面色一凝,但又想了,如果不是利用她,又怎么会告诉她这么多呢。
她笑了:“今日多有叨扰,我就不再打扰公主歇息了。”
说着也不等萧问蕊说话,就站起身离去。
萧问蕊看着她的背影,越发单薄的身子,此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背挺直,任由外头那日头照在脸上也不在意。
如此也是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萧问蕊笑了,如此也好,有人替她动手,比她自己动手可是好上太多了。
女官进来,问道:“吕小姐可是应下了?”
“大抵还是心动了吧,毕竟,没人会拒绝这样送上门的好事。”
她已是连买药到下药以及怎么逃脱都已是给她布置好了,谁又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拒绝得了。
长史小姐回到府中,长史夫人过来关心她。
“兰蕙,公主可有为难你?”看长史小姐目无神采,两眼发愣的模样,长史夫人有些担心。
“娘,你说,若是我真的成了那样的人,你会恨我吗?”
那样的人是哪样的人?
长史夫人不懂,但听着这话就不像是好话。
“兰蕙啊,你该知道的,如今我们府上这情形,就是你爹都得夹着尾巴做人,你可不得乱来啊,到时若是伤着了你自己,就是娘,也救不了你了。”
长史小姐眼眸微动;“娘说什么呢,我不过是随口问问。”
但知女莫若母,长史夫人看她神色不对,就怕她做傻事:“那公主就不是个好相与的,她若是和你说了什么话,万万不能听的!”
“娘,我知道的,您还是快去歇着吧。”
就是在赶人了。
长史夫人叹了口气,如今闺女也大了,她就算知道点她的想法,也不能将人关在家中,不然照样会出事,如今唯一的希望便是她能自己想通便是了。
长史小姐目光涣散,可她没有办法了,她看不上那些人,又只能嫁给那些人。
若是真能不被人发现,她也,不是不可的。
秦斥在萧问蕊找上长史小姐时就得到了消息,早在之前他便派人盯着了。
如今,又要派人去盯着那长史家的小姐,唯恐她们暗中密谋什么。
事实就是,长史小姐特意选了个日子出府,还是翻墙出的府,没叫长史夫人知道。
来到萧问蕊给她说的地方,那药商果然给她拿来了药,她打开闻了,果然是檀香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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