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谬赞。”
便不再说话。
秦斥朝她的方向看了眼,然后将自己想了很久的提议说出来。
“殿下,这事不如交给云家来做吧,云家是商户,收集些用料就不会那么显眼,且,云家与殿下非亲非故,才不容易惹眼。”
周黔自然是应下:“你说得极是,此事就交给云家暗中进行。”
云苓自然是同意的,虽然现在看来这事有些风险,但若是给六殿下做事,出了事也有人顶着。
更何况,如此赚钱的营生,六殿下怎么会凭白叫人知晓了,如此,明面上暗地里有六殿下的人暗中保护。
就会少了许多麻烦。
午时已过,离周黔坐下商谈已过去一个时辰。
周黔望了望,见暗中的人示意他有人过来了
“等等!有人来了。”
匆忙嘱咐道:“此事既定,余下的事我叫亲信送信过去。”
说完隐身下去了亭子。
就见五皇子周默带着下人和陪读朝亭子走来,又赶紧躲着,没叫人察觉出来。
等一行人说笑着朝亭子走去,周黔才换了个方向离开。
云苓收拾了石桌上的零碎,虚扶着秦斥下亭子。
与正上来的几人碰了个对面。
周默静静看了他们几眼,就径直上了亭子。
云苓和秦斥等他们走了,才走下去。
周默皱眉,看着已经走远的两人。
“殿下,可是觉得那两人有异?”周默其一陪读户部尚书的孙儿赵启桓问道。
“可是殿下觉得那女的好看,不若我悄悄的——”这是周默外祖家的次嫡子石异。
“啪”的一声,一折扇落在了石异头顶。
“我是看的那男的,有些眼熟,不知在哪里见过。”周默对这个外祖家的表弟实在没办法。
偏他母妃叫他一定要联络好感情,以方便以后成大事。
另一边秦斥和云苓离开后,就回了家。
云苓又带着白玉和谢嬷嬷去了云府。
走时,秦斥问她:“可是要我陪你回去?”
“不用,想来大舅舅还是不乐意见到你的,便不带你回去讨嫌了。”
那时,秦斥的脸是青的,毕竟他是真的从云家人手中将云苓接过来了的。
那他就不去,讨嫌了。
秦斥转头对林应道:“林应,路上仔细些。”
秦家小院拢共就这么几个人,林应是一人身兼数人的事。
“是。”
云苓偷摸笑着,怎么看秦斥都像是恼羞成怒了。
怕是他长这么大,还未被人嫌弃过吧?
谨遵秦斥的吩咐,林应一路架得极其平稳,丝毫没有颠簸。
云家的小厮恭敬地带着人进了府上,连通报都未曾。
云老太太正坐在榕栖堂喝茶,听嬷嬷说府中发生的些有趣的事。
时常能逗得她开怀。
这会突然听到院里的小婢女匆匆来道:“老夫人,小小姐回来了。”
云老太太端茶的手一抖,茶水倾洒出了些许,落在衣摆处,晕染出一团深色茶渍。
“你说谁?”分明是听清楚了,又怕听错。
“是小小姐回来了,正朝这边过来。”小婢女低着头恭敬地再一次重述。
“赏!”
嬷嬷拿出一锭小银块放在小婢女手上,大约有五两银子了。
那可是不少了。
小婢女欢欢喜喜接过,告退。
云老太太放下茶杯就要出去迎一迎。
“外祖母!”隔得老远了,云老太太就听见了云苓的声音。
云老太太听见声响,抬起的屁股又坐回去。
她这把老骨头就不折腾了。
脚步声渐行渐近。
云苓跨过门栏,又快步来到云老太太面前。
挽着云老太太的手,撒娇。
“前日才回门,今日怎么就又回来了?”
云老太太担心是云苓在秦家过得不顺心。
“知道外祖母想我了,就回来了!”
云老太太点点她的鼻子,板着脸:“胡说!我哪里有半点想看到你?”
“没有半点,那一点可是有吧?”
云老太太笑了。
两人逗趣了一番,云苓这才说明了来意。
“有一事,需要找舅舅回来商议一二。”
“你大舅舅还是二舅舅?”
哦,对,差点忘了,她是有两个舅舅的人了。
时常觉得两个舅舅都是同一个人的错觉,难道是因为是一胎双生的缘故?
“那我悄悄说与外祖母听,外祖母看看要找谁回来。”这球自然而然就踢到了云老太太一方。
云老太太斜了她一眼,这糟心孩子。
还是道:“说吧。”
云苓凑到云老太太耳旁,吐着温热的气息,小声地告诉了云老太太知道。
云老太太越听越沉重。
这事,事关重大,甚至包括,夺嫡。
“来人,去叫你们大爷回来。”
就有人应声去寻了云远回来。
云苓讶然:“外祖母如何想?”
“是好事,但不完全是。”
云苓没说话,静静听云老太太说完。
“这事,说不得,但憬之能结识殿下也想着把这事告知他,想来是信任的,但殿下的身份,就注定了不久后的硝烟。此事,于云家,是一次转变,事关未来百年定向。”
而长子稳重,更适合些。
且这一事是云苓带来的,虽云苓是云迟的女儿,但记名在云远户下,越过了云远去,恐生兄弟阋墙之事。
本云遥在生意上更得力些,但长子守成更护家业。
云老太太对这些事看得明白。
这也是,云苓之所以问云老太太的原因。
云老太太是跟着云老太爷走过很长的路的,见识过的何止凡几。
云苓听完云老太太的话,没料到她竟看到了夺嫡之事上。
“外祖母若是信我,那殿下是行的。”云苓只用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
“你!”云老太太平复心情。
再道:“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再看这个外孙女,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
似乎,这十余天她看见的这个外孙女和以前差了太多。
以前的云苓从不会关心这些事,只缩在自己的地方,不愿意露出一个头来看看。
哪怕她本身优秀得,其他贵女都比不上。
“外祖母该信我的。”云苓没有点明,只隐晦地提了句。
但她朝云老太太笑,大局在手的自信。
竟惹得云老太太心尖颤了颤,愿意相信了。
那从龙之功,委实诱人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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