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知俞带着云苓和秦斥来到求姻缘的地方,也是求往后余生幸福美满的好去处。
原是云苓在与秦斥成亲前也是去过观南寺,但那是求姻缘吉日的。
此时不同,她与秦斥来是求个圆满的。
在求了个上上签之后,拿给主持解签也只得了两个字:圆满。
云苓那时就笑了,香火气在空气里肆意弥漫,那是安心,也是虔诚祷告。
特意捐了许多香火钱,云苓才扯着秦斥的衣袖出去。
秋知俞在后面抱着玄玉,这可真是越看越是欢喜啊,想偷。
若是叫前头的秦斥知道,那定然是要闭着眼睛的。
叫他偷去,这样式的猫儿不要也罢。
秋知俞又带着两人去了后山,后山的风景也是极好,清幽宁静,一旁还刻了许多的菩萨小像。
也是别样的特色。
那斋饭才是云苓最喜爱的,他们一桌三人,五个素斋,吃了个干净。
林叔在外从不逾矩,跟着云家和秋家护卫一道三个桌子的人,那是小沙弥上一道菜就风卷残云般没了。
等云苓吃完往哪桌子上摆着的空瓷碗一看,有些傻眼。
是她见识浅薄,未曾遇见过。
就在他们要离开时,云苓突然看见一个年岁不大的寻常公子样的少年正站在那里寻人。
那面容分明是有些眼熟的,模糊的人影在云苓脑里闪过,偏偏又记不起来了。
能让她这般的,定然是她前世所见过的人。
可这般大的孩子,她怎么会认识?
不对!
也许是她在几年后看见过。
云苓就那么一直盯着那边,连脚下的台阶也没看见,悬空的感觉突然袭来。
云苓吓得脸色一白,抱紧了怀中的玄玉,恐叫它摔了。
林叔隔了一点距离,离云苓最近的除了秦斥就是秋知俞了。
等林叔身形一闪到半路上。
秦斥手疾眼快地环住云苓的腰,那力道差点将他也拽了下去,可这次不一样,秦斥稳了稳身形,就将云苓带了回来。
云苓煞白着脸,那次花朝节一事也是如此,她突然被人推了一把就向后倒,连累秦斥受了伤。
此时还有些心有余悸,等云苓再次看向那边时,只看见少年侧着身子翘首以盼的模样,正脸是已然看不到了。
可就这半张侧颜叫云苓想起来了。
是他!
他为何此时会出现在商岐?
云苓急切道:“林叔,快,快叫人跟上那人!”
很急,也很迫切,那就是个疯子,她不得不担心他来此的目的。
林叔派了云家护卫里也算功夫上上的去跟上那人。
秦斥皱眉,他并没有看出那人什么不对劲来,但能将阿苓吓成这般模样的,恐怕有些手段。
连秋知俞也在仔细打量,如秦斥一样,那就是个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普通公子哥儿。
但两人相视一眼,没开口。
眼瞧着少年似是有所察觉,竟直接离开了。
就在众人翘首以盼等云家护卫回来。
却不曾想云家护卫不一会就回了:“林叔,那人警惕,没跟上。”
云家护卫功夫上上的,怕是连商岐都不会有许多人,竟然连一个半大少年都没跟上。
就知道,不能小瞧了那少年,恐怕是个厉害人物。
云苓艰难笑道:“算了,若是引来他疑心就不好了。”
只有云苓知道,那就是个疯子啊,她不敢拿云家来冒险。
一路上云苓都有些心不在焉。
连都猫儿的乐趣都没了。
她耸拉着头,一言不发,马车里自然格外安静。
秦斥张了张嘴,还是问出了声:“夫人可是在担心?”
云苓听到声音,抬头迷茫地看着他。
秦斥又重复了一遍。
云苓摇头:“算不上担心,只是觉得他出现在这里有些蹊跷,让我莫名想到那件事。”
自然是河边村一事。
按照前世的调查结果来说,此时那少年还在父母怀里撒娇,怎么会无故出现在商岐,商岐离怀洛可是离得远。
云苓脑里像是被雷一下子劈中了般,想通了。
若是,若是那少年与她一般呢?
她的心尖在战栗,不停问自己,可能吗?
秦斥攀上她的肩,宽慰道:“夫人不必担忧,就是他来这里事有蹊跷也无妨,万事有我在。”
那句万事有我在叫云苓安心了些。
但该忧心的都藏在心底。
抱着玄玉,顺着它的毛,脸上看不出丝毫。
秋知俞将云苓和秦斥送到云家才急急忙忙回了去,今日是他特意挤出来的时间陪秦斥他们,毕竟是他有言在先。
若是叫他早知道,定然是不会愿意的,他抄书的时日尚且不多。
君子有言,言而无信,是为失信于人。
他堂堂秋家二公子岂能背信于人,以后要如何在朝堂立足?
他思虑良多,哪怕是将夜里睡觉的时间挪出来,也得将答应了的事给办了。
想来他今晚得点油灯誊抄了。
云苓就像是没见过那少年一般,该吃吃该喝喝,愣是没叫敏锐的秦斥察觉出一点异样。
她不想秦斥跟着她忧心。
况且她若是要说出来,那秦斥定然会起疑心,她虽不担心他知道了会将她怎么样,但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又为何平白乱了秦斥的心。
此后,云苓再未与秦斥出去过。
日子一天一天过得飞快。
也到了云苓和秦斥离开的时候了。
一大早就起了身。
云老太太也起得早,早早就让大厨房准备好了早膳和点心,等着他们过来。
云苓和秦斥要走,那可是大事,连云家的几位少爷们也都回来了,等着他们。
这一次,云老太太是真的拉着云苓的手,紧紧握着都不放,走哪都带着。
云苓有些不舍,云老太太此时定然是有些难过的。
“外祖母——”她将头抵在云老太太的肩上,手上折了一枝花悄悄插在云老太太头上。
云大夫人和云二夫人都瞧见云苓的小动作了,眉眼皆是笑意。
等云老太太察觉到头上的那朵花儿时,云苓已然离去了,捏着花枝久久不语,终是叹了口气。
这人啊,总有贪念,想得多了,想要的也多了。
云府少了两个人,竟一下就冷清了下来,连着缓了许久,才恢复到云苓未来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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