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你现在写来我看看!”
毋似不信邪,除非云苓当场写下来,不然他可不接受一个女子竟能比他更有天赋。
当即就叫人拿了笔墨纸砚来。
殷勤盯着云苓,一副她必须要写的模样。
云苓本就没打算拒绝,她这一手字也算是得了鹤白大师的教导。
算半个老师也是行的。
云苓挽起袖子,拿起笔轻轻在砚中点了下,皓腕扫雪般,黑色的墨渍在纸上晕染开来。
一笔一画皆是风景,随着云苓的落笔,众人的眼睛都不由自主跟着移动,后在纸上的字。
果然,与鹤白大师亲手所书,相差无异。
叫毋似倒吸了一口冷气。
才知道原来,他真的是连一个小女子都比不上。
就是鹤白大师也忍不住挑眉。
鹤白大师拿起另一支笔在云苓字的旁边接着写下一模一样的字来。
除了笔锋习惯不太一样,其余的,就是连一些细节处都是像极了。
鹤白大师看着这出自不同人之手的字来,便是生了收为徒的心思,可一想到秦斥的身份,便也作罢。
若他收了徒弟,那就是差了辈分的,哪里能同如今这般相处。
也就作罢。
“阿苓?我这般叫你可行?”鹤白大师问道。
云苓有些受宠若惊,拂身:“自然是行的。”
秦斥木然,就是他的名讳鹤白大师都未必记住,如今这般是要哪样?
毋似一听老师这声音就知道他起了惜才之心,忙道:“老师,您正好确个女弟子,不若就收了罢!”
什么?
秦斥温和笑意的脸上是绷不住了。
不过是暴露了云苓的本事,他就要多一个师叔了?
这算违了伦常吗?
鹤白大师瞪了毋似一眼。
这是能随意说的吗?说话不经脑子的家伙,也不想想这其间关系。
“阿苓不必多想,你既是我徒孙的妻室,那便也算半个师门的人了,如今能得我书写之技,也算是缘分,”
又慎而重之:“既你有如此天分,不若我将另一技法教与你?不知你可愿意?”鹤白大师会书写不同的字,且都个中翘楚,颇得世人推崇。
云苓眨了眨眼,那也是可以的。
“多谢师祖。”便是随了秦斥的身份的喊的。
鹤白大师摸着自己的胡须,又叫了毋似将一本字帖交与云苓。
才道:“这字,犹且是我老师亲手所书,如今就是我也尚未研究透彻,便也是交给你了,望你不要浪费自己的天赋。”
因着云苓如今的身份,倒是得了鹤白大师另外的叮嘱。
这字帖所能带来的价值,不可估量,连鹤白大师都尚未真的吃透,若是云苓学会了,那便也是在这周国有一足之地。
也算是一个退路。
鹤白大师便不再多留云苓和秦斥。
正巧了遇上找乔元魁来的萧问蕊,两方人错身而行。
就是秦斥也只是朝乔元魁浅浅行了礼,便不再多言,与云苓并肩离去。
乔元魁皱眉,这可不是他想的那般。
还有一人也是想不通,那便是陶烩,作为秦斥的老师,秦斥有多优秀他是知道的。
如今唯一不足的便是他的妻室,叫他难以认同。
都围在鹤白大师身旁,询问鹤白大师的意思。
“阿苓天赋不错。”
阿苓?
天赋不错?
他们几人都从未在老师嘴里听说过这四个字,如今竟然被鹤白大师拿来称赞一个女子。
若不是毋似在这里,他们都要怀疑这鹤白大师是秦斥找人假扮的。
“老师——”
鹤白大师一扬手,便止住了陶烩将要开口说出的话。
“我知你有想法,可最后,也得用自己的眼睛去看。”
多的话,鹤白大师没说,便是这事,也正好叫陶烩改改性子。
这弟子的脾性他看得清楚,就是对一件事情过于执拗了些,这不是坏处,但也,不是好处,容易被人利用。
又对着乔元魁道:“多思多虑,勿忘初心。”
两人面对鹤白大师的敲打,甚至还得恭敬道谢,可这心里具体如何想的,那便只有自己知道了。
萧问蕊不明所以,这事的最后,到底如何?
那秦斥,她还能嫁吗?
在鹤白大师将他们都赶出来了时。
乔元魁追上了毋似,想要打听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谁料毋似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告知他事情的经过,气得他摔袖离去。
又找了陶烩,问道:“二师兄对这事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老师既已插手,也敲打了我们,就知那云家女子确实厉害,连老师也能放下原来的成见,这女子定然有过人之处。”
陶烩说得在理,可乔元魁不信,这其中定然还有事。
看着陶烩离去的背影,乔元魁愈发想要知道老师到底是因为什么看中这女子的。
老师爱名声,这女子名声尽失,被赶出家门,怎么能得到老师另眼相待?
也是给乔元魁送了不少古籍字画,才套出了点消息。
竟原来,那女子还有如此天分吗?
倒是叫他有些好奇了。
亲自去了入墨斋,那牌匾上的字不作假,若不是仔细看,就觉得那就是鹤白大师亲手所书。
乔元魁晦暗了神色,敛去周身的气势,不知在作何想法。
云苓回去的路上就抱着那本字帖细细地看。
这字的风骨和鹤白大师很神似,但内里的大气内敛,独秀难开却是云苓仅见的。
便有了疑问:“不知师祖的老师是——”
“不知,也从未听老师说过。”
但想来是个厉害的,且不露山水。
那云苓倒是有些遗憾了,这样的人注定是一方翘楚,偏连秦斥也是不知道,那就有些神秘了。
但云苓又莫名觉得这字有些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
等看到那个云字时,那突然袭来的记忆便叫她想到了庠城云府,当初她看到的那块牌匾。
那笔力气势,就是云苓也不得不说,那确是她见过的最好的字。
素手轻点,那涂了丹蔻的指尖便落到那个字上‘雲’。
叫秦斥看得清楚。
又有些不惑。
云苓轻缓地吐出几个字来:“商岐云家。”
她的外祖家,恐不是那么简单。
秦斥听懂了,仔细看了几分,也是瞧出了相像之处来。
这云家之人,怎么会和他师祖的老师相识,且能叫人写字立牌匾的,这关系必定深入。
微风浮动着思绪,飘远,这日子倒是叫人愈发好奇了。
就是云苓也没想过,那个商岐最大的商户人家,原来是有大来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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