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嚷着要云苓给紫衣姑娘道歉的夫人,脸上浮现着尴尬。
“原来是云家的姑娘,倒是我们误会你了,怎么刚才也不说一声呐,叫大家都以为是,是——”
云苓气笑了,合着就该是她的错?
“你——”就在云苓想要开口时,余光瞧见一个朝她大步流星走来的人。
秦斥面色焦急,听了暗卫来禀告,他丢下公务匆匆寻来,就怕叫云苓受了委屈,看得云苓盈盈立在一处,秦斥便是松了一口气。
秦斥一来就握住她的手,上下打量一番,见她没事,才真是放下心了。
那紫衣姑娘在看到秦斥时,瞪大了眼,痴痴地看着,这邺城什么时候出了个这般好模样的男子?
“这位公子——”紫衣姑娘面色薄红,带着羞怯,朝秦斥打招呼。
这话说出也不过是在空气里打了个转便消失了。
也不见秦斥回头看她一眼。
气氛就有些凝滞。
还是云苓善解人意,扯了扯秦斥的衣袖,示意他好歹有个反应。
秦斥无奈,转了身回头。
面上看不出喜怒,但那张脸却是愈发叫人看得眼热。
紫衣姑娘也不在意刚才的冷淡,用自己以为最好的仪态,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微微行了一礼。
“不知这位公子可是邺城人?”
“不是。”
“那可是云家人?”
“是。”
“不知公子——”
“有婚配,这便是我家夫人。”
什么?
紫衣姑娘有些呆愣,她想问的好像不是这个,又好像是这个。
可眼前这位公子不是云家人吗?
又怎么——
不对,是云家人,可女婿也算半个。
紫衣姑娘勉强地扯了扯嘴角,紧了紧手里捏着的绢帕。
“哦,是吗?”
倒是一旁有夫人猜到了些什么,打着圆场:“原来姑娘,哦,不,夫人是云家的姑娘,怪不得如此独特。”
云苓颔首,伸手不打笑脸人,秦斥才刚来邺城,自然不能四处树敌:“多谢夫人夸奖。”
可云苓的身份实则被人瞧不上的,一个商户家的姑娘,若不是云家势大,怎能得她们客气相对。
唯独紫衣姑娘有些不甘心,虽是笑着但很是勉强,叫人直白地能看出她的心思来。
就有那心思活跃的夫人面相和善地问出了她的心里话:“不知公子是哪家的?可是第一次瞧见这么人中龙凤之人。”
就有那穿着官服的衙役上楼,动静很大。
为首之人见到秦斥就喊道:“秦知州,可是逮着人了?”
秦斥因是担心云苓,所以走得快些,这会衙役也是到了。
看着眼前的场景,好似,应该,没有歹人才是。
那些个夫人小姐都直直看着他。
衙役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憨厚一笑,是他刚才嘴快了。
暗卫匆匆来府衙道,秦夫人被人欺负了,而秦斥也走得快,他们都以为是有歹人,害得他们也是一路步履匆忙,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而紫衣姑娘听得这话也是知道了秦斥的身份。
早先就听她爹提起过,会来一个新科状元来邺城担任知州,不日就会来述职,原来这就是那个新科状元吗?
紫衣姑娘又悄悄看了眼秦斥,也就愈发的入了眼,可他身旁的云苓,看着就有些碍事了。
云苓那张脸看得紫衣姑娘有些嫉妒,这整个邺城也是找不出第二个这般模样的人了。
就是知府家的小姐也比不上眼前之人。
又扬起一抹笑来:“知州大人新上任,怎能因为这一点小事就耽误公务,如今我们几人与夫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会照顾好夫人的。”
照顾不照顾不说,就是看她们几人的这般模样,比之庠城贵女可是差远了,秦斥不愿云苓与她们多待,想要离去。
可偏偏,就是看在这里还有好几个贵夫人的份上,云苓也不能就这样离开。
正巧紫衣姑娘给云苓递了个话头:“不知夫人五日后可是有空闲?不如来城外桃花庄的赏花宴如何?”
“赏花宴?”云苓面露不惑。
紫衣姑娘解释道:“是每年一次桃花庄的赏花宴,知府夫人亲自办的,望夫人赏脸。”
有知府夫人的名头在,云苓自然是会去的,她正愁没处能融入这个邺城的贵夫人圈子。
哪怕知道紫衣姑娘邀她前去,定是个鸿门宴,但她也应下了。
便是说完,紫衣姑娘就离去了,连带着好几位夫人。
只剩了最后一位夫人,等着她们走远,而后在云苓身旁低语。
“夫人还是小心些吧,这长史家的小姐最是记仇不过了,她与知府家的小姐关系好,这邺城寻常人家也奈何不了。”
说完那夫人就摇着头,跟了上去。
云苓仰着头看向秦斥:“夫君——”
秦斥摔袖而去,云苓在后面跟着:“夫君——”
秦斥停下脚步看向她:“你都应下了,还问我作何?”
云苓垂眸不语,秦斥又大跨步往前走了几步。
云苓追上去:“夫君——”
秦斥又停下:“你说。”
扯着秦斥的一只衣袖,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好半天才道:“我饿了。”
秦斥深吸一口气,换上了带着温和的笑意:“走吧。”
云苓在后面偷笑。
一众衙役就这样在一旁等着看完了所有,有些呆愣,所以他们来做什么的?不是来抓歹徒的吗?
秦斥带着云苓走了,谢嬷嬷还在。
从袖中摸出一袋子银裸子放在为首的衙役手里:“大人辛苦了,这点碎银拿去喝茶。”
衙役掂了掂量,哟,这银子不少啊。
衙役高兴地出了金玉阁,谢嬷嬷带着白玉也赶紧追着秦斥和云苓而去。
金玉阁的掌柜摸了摸额上的汗,已是叹了口气。
这邺城的夫人小姐可都不是省油的灯,莫叫姑娘吃了亏,他得赶紧修书一封送去。
这邺城夫人小姐来得最多的就是金玉阁,掌柜能打探的消息也不少,总会有云苓需要的。
秦斥心里还是憋了些气,也不说是因为云苓,而是他觉着如今这身份叫云苓受委屈了。
云苓拉着秦斥来到了一家馄饨摊,是她来时就注意到了的。
叫了两碗来。
云苓一口一个馄饨,还真是有些饿了。
见秦斥未动分毫,歪着脑袋想了想,就主动舀上一个吹凉了喂到他嘴边。
娇声道:“夫君,可好吃了,你尝尝?”
秦斥张嘴,在云苓的注视下,将馄饨吃进嘴里。
然后又用眼神盯着她。
云苓好性地一连喂了几个,手有些酸了,放下勺子问:“夫君可以自己吃吗?”
喂的都是她碗里,眼见里面馄饨已是只剩下一半,秦斥碗里的还没动。
将自己那一碗推到秦斥面前,又堂而皇之将秦斥那碗拿了过去。
秦斥气笑了,从她手中夺了回来,一勺一个送入嘴里。
云苓皱眉,有些委屈,好吧。
又伸出白皙的手去将她那碗端了回来。
就在云苓又要朝嘴里送去,秦斥就倾身将那勺子里的馄饨给吃了去。
这下,云苓是不高兴了。
捏着勺子瞪了他一眼后,又觉得不太对,她是该哄着些的。
将碗也送到秦斥面前,委屈的模样:“那夫君吃吧。”
秦斥看了她一眼,瞅着她那巴巴的眼神。
终于轻笑:“老板,再来一碗!”
咦?
云苓睁着一双琉璃眸看着秦斥。
就听秦斥道:“下不为例。”
这一顿馄饨是吃得慢了,秦斥是一边叮嘱一边盯着云苓吃完的。
“夫人若是想去,那便去吧,不过是赏花宴罢了,夫人只记得平安回来就好。”
竟是如此低的要求了。
云苓有些心虚,不过一道赏花宴,也不待说得如此严重。
可秦斥心里想得却是得找个会武功的保护云苓。
可这人选,得去问一问金玉阁掌柜了。
会武功的男子不少,可女子确是少有的,奈何秦斥担心庠城之中关系复杂,不然也不会拖到现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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