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事情的起因,村支书当然清楚。当初这件事情还闹到村委会,是他一言九鼎,把事情压了下来。而他当然是帮着本村人家,肯定不会向着王香琴了。
如今听到宋文镜重提旧事,这时候村支书还不知道该如何解决,那他也妄为做了这么多年村支书了。
他们已经探望过姚启胜,从他口中得知,那位被打倒的年轻人,肯定是装作受伤的,为得就是今天这么一处。
可即使知道对方如此阴险,他们也毫无办法,谁让姚启胜真的动手了呢。至于对方是不是伤重,涉及到脑袋的事情,医院都不敢肯定,他们又哪里拿得出证据说是对方讹诈呢。
更何况,当时还有很多人都在现场,都说是姚启胜打人,他们即使有几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了。
如今之事,就是求得对方的原谅,私下解决掉问题。要不然,真按照故意伤害治罪,姚启胜起码也要蹲上一年半载的大牢。如果那样的话,这人有了案底,也就毁了。
更何况,对方还要求赔上几千块。以姚家的收入,不要说几千块,现在估计连几百块都不可能拿得出。
从宋文镜的口中,村支书已经大概猜出了对方的条件。只不过限于还有警察在现场,有些话不方面说得明白而已。
“章警官,你看我能不能单独跟老头老太说两句?”村支书赔笑着说道。
章为民当然是一口答应,而宋文镜也就等着对方这般。
对于这件事,宋文镜能够理解老头老太的心情。可从法理而言,这件事本身王香琴并没有任何的责任。更何况,当初为了给丈夫治病,王香琴付出了多少,甚至差一点就走上了绝路。要不是宋文镜的帮忙,如今的王香琴很有可能沦落到去做站街女。
姚启明是王香琴的丈夫不假,可难道就不是他姚启胜的大哥?就不是老头老太的大儿子?
可在给姚启明治病这件事上,他们又付出了多少呢,能比得上王香琴吗?
如今王香琴想带着儿子回自己老家生活,他们却横加阻拦。只想着自己家传宗接代,却从未考虑过,如果王香琴再失去了孩子,她还有那股气支撑她活下去吗?
他们,其实从来没有将王香琴当做自己的家人。而且更是自私到极点。
章为民拉着宋文镜走出了会客厅,来到了外面的阳台之上。
宋文镜掏出香烟,给章为民递了一根过去,“章哥,这件事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我们就是照章办事。”章为民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事情的起因、经过,他都知晓。从他的角度,也甚是同情王香琴。
今天宋文镜请他帮忙唱个白脸,他当然是无所谓的态度。
大约二十分钟过去,阳台之上的两人抽了三根烟,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这时候,那位村支书终于打开了会客厅的大门,并招呼着两人进去。
看来村支书已经把利害关系跟老两口讲了清楚。尤其是关乎自家儿子的将来,由不得他们不慎重。
果然,当二人重新进去之后,村支书就代表老头老太表达了他们的想法。
从此以后,孩子归王香琴抚养,老两口不再胡搅蛮缠,但有探视的权利。而宋文镜也不再追究姚启胜打人的过错,同时也不再为杨志刚索赔。所有费用由宋文镜一力承担。
至此,事情终于得到了圆满的解决。而王香琴本周就可以把孩子接到市里,老两口也就不再阻拦。
双方当着章为民的面,签下协议书。一式三份,双方各保留一份,最后一份则留在派出所存档。
三天后,在宋文镜、杨勇的陪同下,王香琴前往仓县,接回来了儿子。
“老板,谢谢你,太谢谢你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也无以为报,反正以后你说什么我就照做。”王香琴一手拉着宋文镜的衣袖,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宋文镜将差点跪下了的王香琴拉了起来,“行了,王姐。孩子现在也五岁了,我觉得可以送去上幼儿园了。你没有城里的户口,这件事,让杨勇帮忙先处理一下。以后有条件再帮你解决户口的问题。”
杨勇一听,当即答应下来。只是附近找个幼儿园去上而已,这点事他还是有能力办到的。
三人重新回到了店里,至此店面终于重新恢复过来,生意丝毫不减。
生活再次回复了平静,两家店面现在都有人打理,已经不需要宋文镜过多的过问。只不过偶尔他会过去了解一下情况,以便及时处理。其他的时间,大部分他都开始跟着师傅后面学艺。
前段时间出差,已经缺席了不少的课程,如今正好借用这段时间来补上。当然,晚上的时间,如果没有其他的安排,宋文镜还是会抽空跟踪一下朱之明的父亲朱正勇。
上次已经在严家弄那边拍了一部分照片,可仅仅单凭一人,想要扳倒朱正勇估计还有些困难。最大的可能也就是警告处分一下,对于朱正勇来说,可能也无关痛痒。
如果再取得与其他女人鬼混的实证,那么将来就真的可能把他给拉下马了。
宋文镜已经连续跟踪了四天的时间,朱正勇除了回家之外,更多的就是晚上的各种饭局。中间倒也去了严家弄那个女人家一次,但没有待上太久,将手中的一个手提袋送给了那个女人之后,就再次的离开。
而就在今天傍晚,下班时间。朱正勇的行径路线却又与往常不同,这让宋文镜再次的高兴起来,于是远远的跟在了后面。
很快,朱正勇就来到了目的地。见四下无人,也就将自行车停在了一幢楼下,慢慢的走了上去。
宋文镜赶紧的拉了拉帽檐,挡住自己的脸,然后瞧瞧的跟了上去。
这个时候的他,别无他法,只能冒险一试。要不然在楼里,他根本不知道朱正勇去了哪一层、哪一户。
他脚步很轻,轻到连自己都有些听不清。
此时的朱正勇已经走到了三楼,在一户人家门口,轻轻的敲了三下。门很快就被打开,一位年约三十五六岁的女子,笑容满面的将朱正勇迎了进去。
此时的宋文镜正在二楼的拐角处向上张望。那位女人的脸,他看得分明,竟然是曾经的一位熟人孙大姐。
这位孙大姐不是别人,正是化肥厂的会计孙英。
从相貌上来说,孙英各方面条件一般,年龄也不算年轻。而朱正勇却是长得高大威严,两者相比,显然还是有些配不上的。
当初宋文镜虽然只在化肥厂上班了不到一个月,可对于会计还是比较熟悉的。
在他的印象中,这位孙英可一向不会给别人好脸色看,好像谁都欠他钱一样。找她报销点东西,更是这里不对那里不对,总想要给别人找点茬,以彰显她的权利。
而且据他所知,孙英是有丈夫和孩子的,印象当中好像在机械厂工作,还是个小领导。可从刚才两人的表情上来看,这二人明显的有一腿。
屋内什么情况,宋文镜无法得知。
这个时候的他没有办法拍照,时间上也来不及,对方很快就关上了房门。他只能蹑手蹑脚的又走上半层台阶,然后耳朵贴在了房门上听听,里面是不是有其他的声音。
屋内确实有声音,虽听不清说什么,可也能听出正是朱正勇与孙英打情骂俏的声音。
宋文镜还真没有想到朱正勇会看上孙英,这让他感到很意外。
那么从这个反常方面来说,两人会不会除了男女之事外,还有其他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这种可能性太大了。一个化肥厂的厂长,一个则是会计。如果两人相勾结,那么想做点什么事情,还不是天衣无缝?
要不然凭什么朱正勇会跟孙英搞在了一起?只有将对方搞成了自己的枕边人,那么孙英才会更多的替朱正勇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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