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电梯后,薄暖阳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到了家门口,她按了密码,拉开门。
见后面的男人想不劳而获,又凶巴巴地踢了他一脚:“你自己开门!”
说完,把门砰一声从内关掉。
“......”
左殿摸摸鼻尖,又重新输了一遍密码,开门的那一刹那,他忍不住又笑了声。
这笑声简直像往薄暖阳愤怒的心里投了颗炸弹,她理智被烧的全无。
连拖鞋都没穿,薄暖阳扭头就进了卧室,抱着睡衣又进了浴室,其中的过程干脆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洗完澡出来,左殿懒洋洋地趿着拖鞋,递了杯热牛奶给她:“喝掉。”
薄暖阳边低头看手机,边伸手接了过来,又放到桌上。
片刻后,她抬头,温声道:“我帮你订明天的票,你跟爷爷奶奶一起回。”
“......”左殿耷拉下眼皮子瞅她,生怕火不够大,阴阳怪气地问,“留你跟你的学长在这里啊?”
“......”
薄暖阳忍了忍,猛地拎起枕头砸了过去:“你睡沙发!”
“行,”左殿答应的很痛快,“临走前,我有个愿望。”
薄暖阳不想理他,自顾自地爬到床上坐好。
原本也没打算她能搭理自己,左殿毫不在意,反而挑了下眉,痞里痞气地说:“我跳段街舞给你看。”
“......”薄暖阳咬了咬牙,蹭一下从床上爬起来,伸脚去踢他,“你滚不滚,现在就滚!”
似是被她的反应逗乐了,左殿舔了下嘴唇,一把拽住她的手,拖到了怀里,又格外欠揍地补了句:“就跳你学长夺冠的那一段吧。”
薄暖阳快被他气哭了,不管三七二十一,闭着眼在他脸上、脖子上乱咬。
她力气不大,咬在男人身上跟挠痒痒似的,不过片刻,就点起了他身上的欲望。
男人气息逐渐粗重,掰着她的脸吻了上去。
薄暖阳呜咽着打他,紧接着,一双手被男人攥住,抵在了胸前。
不知过去多久,男人双眼发红,声音低哑:“闹什么,不行啊?”
“......”薄暖阳努力平复着呼吸,脾气都快炸了,“我来例假了!!”
“......”
一腔的火在这句话里陡然熄灭。
左殿额角直跳,算了下日子,还有两天。
他舔舔燥热的嘴唇,讷讷问:“不是都很准时的?”
“我怎么知道,”薄暖阳很不耐烦,“一定是被你气的!”
“......”
想到自己刚才还拼命的拿王子创打趣她,左殿又开始后悔,他翻身上床,把她连同被子一起抱进怀里:“肚子痛不痛?”
薄暖阳:“有点。”
“不仅来早了,”左殿喃喃低语,“还痛了,是不是不大正常啊。”
闹了这么半天,薄暖阳已经没力气了,老实地趴在他怀里,闭上眼睛睡觉。
见她累了,左殿用温热的手掌贴在她的小腹上,又在她额头亲了亲:“痛的厉害告诉我。”
“嗯。”
卧室里的灯被关掉,万物都沉寂在黑暗之中。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左殿轻抚着她的长发,声音低沉而又温柔:“老婆,不管赵天蓝跟妮妮的事有没有关系,你以后别单独跟她见面,行不?”
“嗯。”
“也不能不管我,”提到这个,左殿还有点散不掉的委屈,“我喜欢你管我。”
“......”
不太想搭理他。
觉得他有点欠。
又停顿须臾。
左殿忽然想起什么,他在夜色中眨了眨眼,声音也很低:“薄暖阳,我想起来了。”
“嗯?”
左殿:“赵天蓝九岁生日那天,老师在国外有演出回不来,就拜托我和胖虎带她去取之前定好的手表,那天胖虎也在的。”
“嗯。”
“薄暖阳,”左殿的下巴在她额上蹭了蹭,低声道,“她要是跟你说了什么,你别信。”
“好。”
左殿没什么睡意,又想起今天的那三支下下签,心里沉重的像是灌了铁块,压的他喘不过气。
睡了一会,薄暖阳感觉很热,便想滚到旁边自己睡,抬头时,便看到左殿睁着眼发呆。
男人面部表情模糊,只能看到眼里的几道光点,却压着晦暗。
薄暖阳掐了把他的脸,含糊着声音问:“睡不着啊?”
“没事,”许是怕她担心,左殿嘴角轻扯,“你睡,别乱动。”
想着明天还要早起送机,薄暖阳有心哄他,她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软声道:“大左,我们快要办婚礼了。”
提及这个,左殿眼里的温软也流泄出来:“嗯,开心吗?”
“开心,”薄暖阳眉眼弯弯,“我的大左一定是最帅的新郎。”
左殿低笑了声,在她唇上亲了亲:“薄暖阳,我想那一天,很久了。”
他手掌抵住她的脑袋,按回自己怀里,嘴角的弧度不减,不急不徐地说:“在百谷镇那年,有一天,你穿了条白色的公主裙,当时我就在想你嫁给我那天,穿婚纱的样子了。”
“......”
默了几秒,薄暖阳憋了句:“那你想得还挺早。”
左殿又笑。
薄暖阳又吐了句:“想得还挺美。”
“......”
薄暖阳:“恋爱脑。”
“......”接连被她怼了几句,左殿快被气乐了,“哎,那天是谁,因为我把她裙子弄脏了,差点弄死我。”
薄暖阳鼓了下腮帮子:“不是我。”
“行,不是你,”左殿心情像是好了许多,拖着调说,“就因为老子帮别人开了下饮料,就能吃醋吃成那样。”
说起那段往事,薄暖阳又开始想生气:“你自己能不能自觉点,别老是跟别的女生搭讪。”
“......”左殿在她额上轻弹了下,无奈道,“人家找我帮个忙,怎么就成我搭讪了?”
薄暖阳才不管那些:“你说你错了。”
“......”默了片刻,左殿忍不住笑了声,“我错了。”
薄暖阳:“你看,你承认是你搭讪了吧?”
“......”
这次停顿了十几秒,左殿闭了闭眼,最后在她脸颊上用力掐了把:“我睡觉,行不?”
薄暖阳笑:“好,我抱着你。”
左殿被她折腾的已经没了力气,一天的疲倦仿佛也从四肢百骸涌了上来。
他沉沉闭上眼,低喃:“就闹老子吧。”
-
那年百谷镇的盛暑天,十几里外的动物园已经建成,连同着隔壁的植物园,选在了同一天开业。
因黑虎的亲戚在里面入了点股份,开业前几天,黑虎拿着一叠门票,把村子里的几个小伙伴全都送了一遍,千叮咛万嘱咐,千万要记得去捧场。
薄暖阳拿着票,正反面地翻看。
百谷镇是个小地方,动物也没有什么珍贵又稀奇的,但也胜在是个小地方,不会像大城市一样寸土寸金,所有的动物都挤在一块小小的地方。
这个动物园占地面积极大,很空旷,倒是多了些别的滋味。
见她盯着那张票看,少年将视线从谱子上收回:“去吗?”
薄暖阳又看了眼他没完成的乐谱,有些迟疑:“你有空吗?”
少年顿了几秒。
倒不是他有没有空的问题,而是薄暖阳怎么就下意识地问他去不去。
那么多的小伙伴都会去,她偏偏盯着自己问。
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少年嘴角快咧到耳朵根了:“我不去呢。”
似是没想到这个答案,薄暖阳鼓起腮帮子,虽然不高兴,但还是好脾气地说:“那我也不去了。”
少年乐了:“就非得黏着我是不?”
“......”
因少年的这句话,薄暖阳后知后觉的,也发现了她那句话里带着的依赖。
大概是觉得害臊了,她低下脑袋,把票折成一个小三角,讷讷道:
“你是不是嫌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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