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萧文策那张厌恶憎恨的嘴脸,贺栀宁的脸色顿时冷了,目光漠然。
萧文策的视线只在贺栀宁脸上停留了一瞬,便被她旁边的顾千祈吸引,明显没想到能在宁氏见到他,眼神惊讶。
跟在萧文策身后的孟沭同样惊讶,不禁握住腰间的佩剑,待主子下令。
顾千祁对上萧文策睥睨的目光,浑身寒毛竖了起来,忙不迭垂下脑袋,下意识往贺栀宁身后缩了缩。
“殿下大驾光临,让宁氏蓬荜生辉。”贺栀宁微微挪了挪纤瘦的身子将顾千祁挡住,随即施礼,柔声道,“只是殿下来的不巧,宁氏的货已全部卖空,殿下想买什么,可以明日再来。”
萧文策看向贺栀宁,惊讶又恼怒的目光瞬间转变成温柔和煦的目光,“宁儿,孤是特意来送贺礼的。”
由于腿脚还没痊愈,他让孟沭送上贺礼。
“臣女谢殿下。”贺栀宁不稀罕萧文策的贺礼,却也明白自己不收是当众驳了萧文策的面子,她不做自找麻烦之事,“拂晓,收下。”
拂晓上前接过孟沭手里的包裹。
“殿下,宁氏才开张,事情比较多,恕臣女不能陪殿下了。”贺栀宁再次施礼。
萧文策无视她的话,往她身后瞧了眼,“宁儿,他是谁?孤瞧着有些眼熟。”
顾千祁后背早已湿透,闻言打了个摆子,额角开始有细密的汗珠往外冒。
贺栀宁故意怔了一下,才侧身看了顾千祁一眼,“殿下问的是他么?”
再抬眸看向萧文策时,云眸闪着人畜无害的真诚。
“嗯。”
“回殿下,他是宁氏的账房。”说着,贺栀宁扯了扯顾千祁的衣袖。
顾千祁怯怯抬眸,只一瞬又低了头,跪下行礼,“草民……草民参见殿下。”
“孤记起来了,原来他是顾家公子。”萧文策讳莫如深地笑了笑,“难怪孤瞧着眼熟呢。”
贺栀宁露出一副诧异神色:“殿下认识他?”
“见过一次。”萧文策没解释太多,眼神恢复常态:“宁儿,孤还有事,先走了。”
“恭送殿下。”贺栀宁施礼。
顾千祁等人也跟着行礼。
目送太子府的马车消失在视野中,贺栀宁才随顾千祁上马车,前往顾府。
“你流了好多汗,擦擦吧。”她摸出一张素帕递过去。
“谢谢。”顾千祁接过,胡乱往脸上抹了一把。
擦完汗,顾千祁垂眼盯着手心的素帕,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宁姐姐,你和太子殿下是不是结了什么仇怨?”
“嗯。”灭门之仇,不共戴天!
只要想起此事,贺栀宁眼中恨意的火焰立刻冒了出来,袖中的小手握紧成拳,就连眼眶也不禁红了红。
顾千祁头一次见到她这副模样,被吓到了,又有些愧疚,“宁姐姐,我不是故意提及你的伤心事的,我……”
“没事。”贺栀宁佯装云淡风轻地笑了一声,随即歉疚道,“祁弟,其实你被绑架那次,是受我连累,抱歉。”
“我知道,我没怪过宁姐姐。”顾千祁摇头如捣蒜,笑容纯真,“那件事我都快忘了,宁姐姐也别太放在心上。”
适才在宁氏门口,顾千祁对萧文策的恐惧,贺栀宁瞧得一清二楚,她不知他被绑架的那一晚到底经历了什么,却清楚他一定经历了非人的折磨,给他留下了不可灭魔的心理伤害。
她想知道,想帮他疗伤,可不敢轻易揭开他的伤疤。
“好。”这笔仇,她会加倍还给萧文策,“祁弟,谢谢你。”
顾千祁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看着他纯真无邪的笑容,贺栀宁的心情越发沉重,萧文策是个睚眦必报之人,今日撞破,必然会把之前的事联系到她身上,不过这也是迟早的事。
但顾家……看来她又要找萧玄璟帮忙了。
*
太子府。
萧文策坐在软塌上,大手捏着茶盏,若有所思。
孟沭:“殿下,咱们找了姓宁的那么久都没有消息,而今顾千祁出现在宁氏衣坊绝非巧合,属下猜测,贺小姐就是姓宁那小子……”难怪他们把京都翻了个底朝天都找不到。
“可能只是巧合。”萧文策不是没把两人联系到一起,可有太多的疑问,他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解惑。
贺栀宁怎知积德赌坊是他名下的产业?她一个闺阁女子,从前从未踏入过赌坊,怎么可能打败千手冷天磊?
即便其中有他不知道的隐情,她又为何要对他下手?
是记恨他当初失身于贺元清?
萧文策摇头否认了这个猜测,她逃离萧玄璟的囚禁后就似变了个人,是为了萧玄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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