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景殊哪里知道,这个述职的官员现在正苦不堪言。
为啥?他要给包廉送礼,包廉家里被窃了,他也说自己家里被窃了,包廉肯定以为他是故意的。怀疑他不想送礼,才故意这么说的。
我家真的丢了东西啊!
述职的官员很想这么大声地喊一句,可是,他不敢。
不提这个官员有多憋屈,左景殊正在向董琢秋描述她想买什么样子的房子:
“地方要大,房间要多,最好是二层楼。后边还要带库房和马房。”
董琢秋摇头:“不急,慢慢来。我会帮你留意的。丫头啊,我这又攒了一大包各色小珠子,你要不要?”
这小珠子没多少利润,是那些雕琢手艺不太好的伙计们平时磨出来的,他帮着卖出去,好歹给他们增加点收入,也算帮帮这丫头。
左景殊一听,正中下怀:
“要,要,有多少要多少。”
左景殊在老家做的那些包包,上面镶嵌的小珠子,是请了专门的人镶嵌的。
曹秀进京时,带了不少珠子。见了锦六锦七才知道,原来她们学过如果镶珠子,二人就带了几名徒弟。
她们有时间就和几个徒弟一起镶珠子,那一大包珠子已经用掉一大半了。
左景殊这次来,就是想问一下,至宝斋还有没有小珠子了。
掌柜的拿出一大包来,左景殊收了珠子付了钱:
“董爷爷,这样的珠子以后你们就别卖了,都给我留着。你们也看到了,我的包包上镶了不少这样的珠子,我还准备在别的地方镶珠子,正怕珠子不够用呢。”
“行,你要就行。”
家里普通玉石的边角料还有很多,伙计们闲了就让他们磨珠子,省得他们没事干。
左景殊起身告辞,又去了牙行。
牙行的人看到她,过来打招呼:
“小公子,你还要买酒楼啊?”
“是啊,有合适的没有?”
“真没有。”
牙人看到一旁站着的男子,不客气地说道:
“汪先生,你请回吧,我已经把你的资料保存下来,如果有人来请管家,我们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这没人来,你就是等一天也没用啊。”
那个汪先生倒是个好脾气的:
“反正我回去也没啥事儿,就在这再等等,不会影响你做生意的。我说过了,我原来真的是‘云锦舒’的东家,我可以帮你抄抄资料,写写画画的,免费。”
他是不想回家面对自己老娘那张脸。
左景殊一听就是一愣,“云锦舒”的东家怎么会到这里来找活儿干呢?
卖了绣庄,十三四万呢,给了妹妹十万,不是还有三四万吗?以他的能力,做个小本生意也够了。
左景殊来到男人面前:
“正好我的绣庄缺个管家,你要不要试试?”
男人一听,没有立即答应:
“我可以看看你的绣庄吗?”
“可以。”
左景殊离开牙行,就领着这个汪先生来到绣庄。
汪子真看到自己的绣庄,愣在那里。
左景殊说道:“进来吧。”
谢兰姿看到原东家来了,很是激动:
“东家,你怎么来了?”
汪子真抹了下眼睛:
“我是来应征做绣庄管家的。”
左景殊笑着对他说:
“绣庄你也看到了,具体情况就请谢兰姿和你说吧。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也可以和她说。我到楼上等你们的谈话结果,就先失陪了。”
左景殊想给他们一些时间,以后他们要经常相处,身份已经不是从前的身份了。
左景殊上了二楼,没想到,谢兰姿很快就上来了:
“小姐,我们东家……哦,不对,是汪先生已经同意咱们的条件,愿意做绣庄的管家,待遇他也同意了。
就是……就是……”
左景殊最讨厌吞吞吐吐的:
“有话快说,要不就别说。”
“就是家里有事情,怕是一时半会儿不能来上工。”
绣庄用不了多久就能营业了,管家却不能来上工。
左景殊下了楼:
“汪子真,有什么困难你说说看,没准我能帮你呢。”
汪子真也想找个倾吐的对象,可谢兰姿他们原来是他的下属,面对下属,他说不出软弱的话来。
谢兰姿领着伙计们干活去了,左景殊请汪子真坐了下来,汪子真说道:
“从我记事起,我娘就对我很不好,她偏心我妹妹,啥好吃的好玩的,都是我妹妹的,没有我的份儿。
我妹无论犯了什么错,最后受罚的都是我。
娘是亲娘,妹是亲妹,我也认了。
我娶了妻之后,妻子也孝顺,我们也有了一儿一女,我开了这家绣庄,日子还过得去。
可只要我妹妹回家来,我妻子就要受气,不是挨骂就是挨饿,甚至还挨过打。家里就我一个儿子,我又不能分家,只得劝妻子忍了。
上次,我妹妹又回来了,说她家里要用钱,我娘就硬逼着我卖了绣庄,给我妹妹拿了十万两。
两天后,她又回来了,说钱不够,把我剩下的几万两也拿走了。
我这些年赚的钱,都投资在绣庄上,现在没了绣庄,也没了赚钱的营生,就只能出来打短工。
我娘又嫌弃我无能,说是跟着我吃苦受累,我多么多么不孝。还是妹妹好,又孝顺又乖巧。
只要我在家,我娘就会无休止地骂我。同时,骂我妻子,打骂我的孩子。我不在家时还能她些。”
左景殊听得直皱眉:
“你确定这是你亲娘?”
“确定。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是我亲娘。我记得舅舅说过,我身上有个胎记,和我娘一模一样。
我二*奶奶也告诉我,我娘生我的时候,还是她接生的呢。”
左景殊又问:“你就没问问你娘,她为什么不喜欢你?”
“问了,换来了一顿打。”
“你妹妹对你好不好?”
“我们兄妹的感情从小就很好。”
“你怎么不让你妹妹劝劝你娘,你娘这么对你,你妹妹不知道吗?”
汪子真难过地低下了头,好半天才说道:
“我妹知道。可是,我妹越是对我好,我娘就越是生气。弄得我妹也不敢对我好了。
时间久了,也就成了习惯,她渐渐就对我不好了。”
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同样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这老太太这么做,肯定是有理由的。那,真相是什么呢?
左景殊现在是看中了汪子真的人品,可自己的员工有个这样的娘,也不能安心工作,这怎么可以?
“汪子真,你想不想知道你娘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你有办法?”
“或许可以试试。”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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