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渊居高临下,无视屈膝行礼的温妧,也没叫她起来。
温妧脸色惨白,也不知是吓的,还是难堪。
那殷家嬷嬷知道自己闯了大祸,爬过来跪在地上直磕头,口中求饶:“是奴婢有眼无珠,冲撞了摄政王,求摄政王饶命啊。”
慕云渊懒得理她。
那嬷嬷心中害怕,眼睛瞟到一旁的郁然,眼底闪过阴狠,心生一计,指着郁然道:
“是她,是她不知好歹,辱骂殷家,奴婢只是想教训她,以为....以为这侍卫是她的同伙,这才冲撞了殿下,奴婢不是有意的,求殿下饶命啊。”
慕云渊微眯了眼眸,眼中寒凉如霜,盯着她不紧不慢问:“哦?她是如何辱骂殷家?”
殷家嬷嬷心中一喜,忙说;
“奴婢奉老夫人之命,护送少夫人回乡探望家人,途经温阳,是这女子占了少夫人的房间,奴婢好言请她走,谁知她却出手伤人,这地上的人都是她打伤的。”
她见慕云渊沉着一张脸不说话,以为他听了进去,又说道:“殿下若不信,可问一问这驿丞。”
驿丞现在只想把自己当成隐形人,谁知道殷家嬷嬷提起他,身子一抖,看向殷家嬷嬷的眼神都变得杀气腾腾。
殷家嬷嬷如今只想拉人垫背,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毕竟殷家是太后的母族,摄政王就算如何残暴不近人情,也不会不给太后面子。
更何况,还有这里还有驿丞驿卒等人证,
眼看慕云渊不说话,以为慕云渊到底还忌惮太后。
她心中突然有了底气,指责郁然:
“她不敬少夫人,还出言顶撞。我家少夫人临走前,太后娘娘还赐了礼物,嘱咐少夫人多陪父母,谁知路上却被这蠢妇冒犯。”
说着她跪伏在地上,言辞恳切:“还请殿下为我家少夫人做主啊。”
郁然站着看戏,这嬷嬷真是厉害,三两句就把罪名都推在她身上。
她看向慕云渊,如今,就看慕云渊怎么做了。
他会帮她吗?
慕云渊唇角一抹冷意,没有理会嬷嬷,反倒是看向明显有点支撑不住的温妧,
淡淡开口,声音却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威压:“你刚刚说,掌谁的嘴?”
温妧原本还把希望寄托在嬷嬷身上,谁知道慕云渊根本没听进去。
听到慕云渊转头问她,她心一颤,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她以前在温家,集万千宠爱在身,嫁给殷家六郎殷锦丰没多久,殷锦丰被慕云渊下狱,如今还关在刑部大牢。
殷家上下,对她几乎都没有好脸色。
为了生存,她已经改了当初在家时的任性,学会夹着尾巴做人。
如今听了慕云渊的话,知道今日若是不给他交代,只怕不容易善了。
忙低下头认错:“是温妧一时任性,因着以前的一些私怨怀恨在心,这才说错了话,温妧对不住郁姑娘。”
慕云渊丝毫不为所动,冷声道:“你跟本王说这话,合适吗?”
温妧面色煞白,差点站不住,一旁的离月忙上前扶住她。
温妧甩开离月的手,咬着唇,低头走到郁然面前行礼道:“是温妧错了,对不住郁姑娘,还请郁姑娘能原谅温妧。”
郁然有些意外,眼神看向慕云渊。就看到慕云渊挑眉看她,眼眸中有种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心一紧,来不及细想慕云渊眼中的情绪,便被一旁的殷家嬷嬷的吵嚷声给打断了。
“少....少夫人!”
殷家嬷嬷抬高音量,声音尖细刺耳:“少夫人!您身份尊贵,何必对她低声下气?她是什么东西,也配让你给她道歉?”
她没想到,温妧居然要给这女子道歉,堂堂殷家少夫人,却要给个乡野村妇道歉?
那她先前说的那些话,岂不是打了自己的脸?
郁然勾唇冷笑,这嬷嬷,也不知道说她蠢呢,还是蠢呢。
温妧攥紧了手中的帕子,还没出声呵斥嬷嬷。
就听慕云渊对郁然道:“今日我若迟来一步....这些人,你想做什么就做,没人敢拦你。”
低着头的温妧身子微微一震,咬紧下唇,嘴唇都快被她咬出血了,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是嫉妒,更是怨恨。
郁然有些意外,偏头看向慕云渊。
他这是,给她出气呢?
慕云渊对上她有些怀疑的明媚眼眸,心尖荡漾的同时,也泛起一丝无奈。
她是不相信他会帮她吗?心中有点不是滋味,但还是朝她点了点头。
郁然朝他眨眨眼,不管慕云渊今日是怎么了,他这个人情她承下来了。
谁让这嬷嬷如此嚣张,还想颠倒黑白呢?
不收拾她,她还以为凭着殷家,可以上天呢。
她瞟了一眼低头的温妧,浅笑道:“少夫人,你家嬷嬷说我不配得到你的道歉呢,你说怎么办?”
温妧看到慕云渊不吱声,这么明显的维护,她心中怨恨,却不能在慕云渊面前表现出来。
咬了咬后槽牙,唤来离月:“嬷嬷在外,打着殷家的旗号,欺压百姓,有辱殷家家风,给我掌嘴!”
离月迟疑了下,看她坚决,只好点了点头,走到嬷嬷身边。
那嬷嬷听温妧要让人掌她的嘴,当下就暴跳起来,瞪着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少夫人,为了个贱妇,你要打奴婢?”
温妧心一横,“掌嘴二十。”
嬷嬷一脸愤怒,她在老太太身边,也是有头有脸的,若是被温妧这一次打,她以后还怎么在殷家混下去?
当下就痛哭道:“奴婢是老太太的人,你怎么敢?”
说着怨毒的眼神看向郁然,“为了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下贱蹄子,你居然胳膊肘子往外拐?”
“你说谁贱蹄子?!”
慕云渊眼中闪过杀意,抽出慕剑手中的佩剑,宝剑出鞘,利刃破空而出,发出刺耳的声响,剑尖直指嬷嬷咽喉。
把在场的人都吓出一身冷汗。
那嬷嬷吓得瞪大眼珠子,僵着身子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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