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14年11月上旬
此时的山东巡抚是王公弼,这是一个好巡抚、为民做主、有作为、有胆量的巡抚;
历史上,原本此时的山东总兵是刘泽清;
但刘泽清之所以能够上任,是因为巴结了内阁首辅周廷儒;
崇祯14年3月份,范复粹辞呈,代任的是张四知;
崇祯14年9月份,周廷儒入京接替张四知,担任首辅,10月份,提拔刘泽清为山东总兵。
但这次,由于穿越者周铉的搅局,内阁首辅范复粹没有坚决的辞呈,再加上建虏入关,导致周廷儒目前没有当成内阁首辅,当然也无法提拔刘泽清为山东总兵。
周铉估计这时候山东总兵还没有人担任。
即使有人担任,山东总兵的驻地是临清,距离济南府有200多里路;
登州、彰德、安东卫(日照)也都是山东总兵的驻地,它们距离济南更远。
离济南府有点距离时,周铉已经感觉到周围已经是风声鹤唳;
路上不停地看到警戒骑兵到处走动,还上前问情况;
济南城的东面、西面、北面的大门都被封起来,只开了南面进城的大门,但已经被看守得严严实实;
周铉身后跟着约五十人,除了20名侍卫外,以防万一,李雄还带着三十人跟上了;
这些人一方面保护周铉,另外一方面护送建虏头颅;
他们还准备在官府这里开具文书,去济南府所管辖的县里选拔骑术好的勇士。
有警戒兵引路,周铉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山东巡抚衙门。
山东巡抚王公弼出门迎接,但看到周铉时,脸上并无喜色。
两人简单寒暄过后,王公弼直接说道:“周国舅,本官这里还有一道朝廷诏令文书和一封书信给你。
因为无法找到你们,所以将文书和书信送到本官这里。”
周铉好奇地接过了诏令文书和书信,道了声谢谢。
办完这件公事后,王公弼问道:“周国舅,如今我山东境内有大股建虏,你有什么安排?”
周铉说道:“王大人,建虏在山东有约3万人,其中骑兵约1万;
前一段时间,他们还在济南府附近100里。”
周铉话还没有说完,王公弼吓一大跳。
他连忙问道:“怎么这么多建虏?周国舅有多少骑兵?”
周铉回答道:“吴三桂将军、祖大弼将军、周遇吉将军一共约8000骑兵;
不瞒王大人,按照皇上旨意,本人本来要去驰援京城的;
但是,如果去了京城,基本上就困在那里了,还需要大量粮草供应;
更糟糕的是,这股骑兵会被建虏歼灭掉!”
王公弼脸色缓和了不少,问道:“可你们不驰援京城,皇上、文武百官和京城老百姓怎么办?”
周铉心道,这人有点愚忠啊,我周铉驰援京城,山东老百姓和你自己不就完蛋了吗?
但他还是敬王公弼是一个好官,便答道:“王大人,京城有蓟辽总督洪大人、京营和锦衣卫等,只要认真守护,没有什么危险。
时间长了,建虏会熬不下去的;
现在,即使三位将军和我去了京城,也打不过建虏!”
王公弼这才略有所思,点了点头,神情好了很多;
看起来,王公弼此时才明白真正的情况和周铉的苦衷。
周铉趁热打铁说道:“王大人,我这里有一件事需要请你帮忙。
这段时间,三位将军和我在山东杀建虏约3300人,我今日将全部头颅带到这里,请王大人替三位将军请功,这件事也是在王大人领导有方!”
王公弼又惊叹又激动,他站起来道:“怎么这么多?不是只有1671个建虏头颅吗?”
周铉解释了在淄博、青州、昌邑和莱阳城附近歼灭建虏情况;
王公弼面带笑容,说道:“周国舅,你们打仗打得好啊!”
随后,他又面带愁容道:“9月下旬,建虏就进入了山东。滨州等很多城池遭到荼毒,可本官无能为力啊!
10月份时,建虏在济南府约100里地方驻扎,很多商人和大户人家都逃了,连官兵都不敢来了;
我山东的官兵又打不过他们,一个个望风而逃,本官真是枉做山东老百姓的父母官啊!”
说完,王公弼还流下了眼泪。
周铉也是同情王公弼,更是同情山东的老百姓;
这是一个王朝的末年,大厦将倾,所有的人都会跟着一起倒霉,但最受苦的仍旧是底层的老百姓。
周铉安慰道:“王大人,不要忧伤,我们还有机会;
这次来到这里,我就是带着机会和希望来的。”
王公弼惊喜道:“真的如此?济南府有救了?山东有救了。”
周铉将做法简单说了一番。
王公弼听后大喜!
刚说道这里,山东布政使、按察使、都指挥使、济南府知府都到了;
众人再次一阵寒暄。
看得出来,所有的官员都满脸愁容。
但是,当听到3300多个建虏头颅和后续计划后,众人增添了不少信心。
身为大明官员,不能在敌人没有攻城之前弃城而逃;
这样,轻则被弹劾、丟官职,重则下大牢、被砍头。
所以,虽然危险来了,但众官员只能担心害怕,而不能离开济南府;
最后,如果破城了,要么被建虏杀掉,要么被俘虏,极少数才有机会逃命。
为了达成早日达成增加1500个骑术较好、符合要求的骑兵,周铉必须开出一个让官员们无法拒绝的理由。
于是,他说道:“王大人、诸位官员,这次3300个建虏头颅与大家都有关系,由王大人向皇上上奏折;
除了青州剿灭的1671个头颅外,其余获胜并未向朝廷禀报过。
为了接下来的胜利,本人决定,如果再能够获得建虏头颅,一半完全由诸位所得。
同时,如果能够增加1500骑及以上,本人给每位骑兵20两银子。”
听到周铉开出的优厚,众官员心里都砰砰地跳起来。
独有山东巡抚王公弼问道:“周国舅,你的提议很好!就算没有银两,本官也支持你这样做。;
但是,本官现在很担心济南府的安危,也担心青州府、东昌府、登州府、莱州府、兖州府的安危,你有何办法?”
周铉沉默一会,说道:“王大人,恕本人直言,在骑兵兵力达到12000左右,本人方可力保各城池不失;
如今,青州府很可能会破城;
兖州府、登州府隔建虏较远,短期风险较小;
济南府、东昌府、莱州府需要早做防守准备。
早日达到12000骑兵,方可早日安全。”
众人听到这话,认为要赶紧按照周铉的提议动起来。
济南府知府马上开出文书,允许周家护卫队去各州县招募能够骑马的勇士;
都指挥使则在官兵中选择骑术较好的骑兵;
同时,他还派出属下前往临清,同当地官军交涉,增援几百名骑术较好的骑兵;
山东巡抚则向各处知府、知州发出紧急通知,要求各地积极准备、积极防守。
双方约定,4天后,将所有符合要求的官军骑兵或者部分骑术较好的步兵交付给周铉,尽量达到1500骑,包括人和马。
济南知府还想办法凑足了300把类似铲子一样的铁器,以用作挖壕沟。
在危险、希望和激励面前,所有官员都动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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