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14年12月中旬
离开曲阜的当天下午就到了兖州府,兖州府知府、同知等人得到消息后,立马迎接。
二名排长带人在兖州府城外,周铉则带着侍卫队和李雄进入了兖州府衙。
“国舅”这个牌子还是很好用,特别是到了地方。只是不能牵扯到他人的利益和前途;否则,人家也只是仅仅与你寒暄几句话。
周国舅的牌子更好用,因为在朝廷和官员中,他算是有了点名气,这名气当然是坏名气;在打击建虏方面,他的名气就更响一点。
厅堂里,众人寒暄一阵子后,兖州府知府问道:“国舅大人,如今济南府那边的情况如何?”
周铉答道:“情况不好!巡抚大人那边应该给了你们消息吧。死了很多人,滨州、淄博、昌邑被全城抢劫,富人官绅地主被杀死;
青州府被屠城,当地知府、同知等官员都被杀死,衡王全家被杀,全城都是死人。”
兖州府知府、同知等官员听后,脸色大变。
他们应该知道部分消息,但是第一次从现场打仗的人亲口说出来,那感觉完全不一样。
知府脸色苍白地问道:“周国舅,这如今怎么办啊?”
“只有打仗!用人命来换人命!把建虏打怕了,或者杀光他们,才能解决问题。诸位想一想,崇祯11年,他们不也来过吗?当时济南府被攻破了,也被抢劫,还杀了很多汉人。”
“朝廷的军队呢?”
“知府大人,朝廷军队要守护的地方多着呢!现在京城被建虏围困了,中原流寇在肆虐,北方有蒙古鞑子要防守。”
知府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羞愧地问道:“敢问周国舅,这次来兖州可为何事?”
“打仗需要钱粮,可军队都没有,你说说我该怎么办?”
“兖州府今年也是非常困难!现在快过年了,有些官员俸禄还没有领到。
今年基本上山东的赋税大部分落在兖州府这里,巡抚大人多次逼下官纳粮交银子,这到了年底,可是真的没有!”
“如果没有了钱粮,这仗怎么打?如今,山东境内,至少还要2万多的建虏,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啊!”
“国舅大人,你总不能逼着下官去老百姓家里抢劫吧?如今,因为北边建虏入侵,南边河南那边的流寇,漕运也比往年少了不少,我兖州府日子很不好过,不少老百姓被逼着去做强盗了。”
看到知府认真的面孔,听着他的话,周铉知道他讲话内容有八成是真的,于是,他看向了兖州府其他官员,说道:“诸位官人,你们有何好的建议?”
通判生气地说道:“想不到周国舅竟然是这样的人,你带兵打仗应该打建虏,打流寇、打占山为王的强盗,逼我们这些官员干什么?”
知府刚要制止通判讲话,但周铉却问道:“通判大人,你说占山为王的强盗?兖州府附近有吗?”
通判鼻子哼了一声,说道:“出城50里南边有一群强盗,出城70里西边有一群强盗,人数各有几百人。”
周铉看向了知府,知府连忙点头道:“是的,国舅大人,是这样的。我们知府没有能力对付他们,也请山东官军来剿匪过几次,但他们好像提前知道消息逃跑了。”
周铉知道不能再逼他们了,他这次找他们也并不是向他们要银子和粮食,而是另有一番谋算。
况且,周铉也没有资格向他们要银子和粮食。
明代时候,随着大运河的全线贯通,山东段兖州府济宁州成为沟通北至京师,南至江南的漕运必经之地,其沿线的商品贸易,饮食服务日益繁荣起来。
采矿业、冶炼业、陶瓷业、手工业、棉纺织业、淡水渔业等取得了较明显的发展。
周铉这次纯粹是在兖州多获得一些装备、物资和人。
于是,周铉说道:“诸位官员,刚才的话多有得罪,你们的话让本人深感欣慰。
本人这次来兖州府,会帮你们将这两块地方的强盗全部消灭掉,而且是马上行动。”
随后,由知府这边派出几人带路,由城外的两个排长分别带领800人,去城外西边和南边的山上进行剿匪。
待安排这一切后,众官员看向周铉的脸色发生了很大变化。
周铉又说道:“诸位官员,本人这里有五件事需要你们帮忙:
其一,本人按正常交易价格,请你们安排和组织当地的铁匠铺加班加点打造一批武器、护胸护甲和头盔。
其二、按正常交易价格,购买熟的腌制过、可长期存放的鱼制品、腊肉制品食物;
其三、购买尽可能多的战马和运输马匹;
其四、购买一批棉织品衣服;
其五、允许本人在兖州府招募一些善于骑马的勇士。”
所有的官员听到周铉的五个要求后,纷纷笑容满面,但仍旧不相信周铉的话。他们担心周铉“吃干抹净不认账”。
周铉当然知道众官员会怎么想,于是说道:“这五件事做好了,既可以帮助打击建虏,又可以立功,还可以为兖州府百姓带来好处,你们的商税也会多收一点。
本人这次带来了40万两银子做这些事,不会拖欠任何一名商户的银两。
不过,本人把丑化说在前面,如果有官员克扣、私自贪墨,本人绝对以私通建虏砍他的头。”
众官员听到40万两银子,脸上有些高兴,但仍旧怀疑这是“骗局”。
为了让大家彻底相信这件事,周铉干脆拿出了40万两银票出来,让众人眼睛扫了扫;
众官员这才相信这五件事完全是真的。
知府连忙点头道:“请周国舅放心,我一定要求下面官员落实到位。”
“那就好!知府大人、诸位官员,如果这五件事圆满完成,本人给在座官员每人发放300两银子劳务辛苦费;
另外,朝廷那边和巡抚王公弼大人那边,本人也会为你们美言几句。”
众官员听后大喜!
众人一起继续商谈了该如何操作。
当然,官府只是发挥提供消息、牵线搭桥、提供便利和督促的作用,生意上的要求和价格全部由周家护卫队负责展开。
随后,周铉让李雄带领400人留下,包括原来周家护卫队50人,专门负责这五件事,并给李雄留下20万两银票和20万两现银。
傍晚时分,两个排长率领队伍回来了。
这次,有5名周家护卫队队员受伤,一共获得银两4360两,马匹32匹,20石粮食。
抓住罪大恶极盗匪35名,其他无罪轻罪人员全部放掉;
其中,有18名较好身手,无恶行,被逼加入盗匪的人员愿意加入周家护卫队。
当着兖州府官员的面,周铉宣布:参与围剿的每位队员奖励2两银子,其余银两全部捐给兖州府,20石粮食也捐给兖州府,用来救济穷人。
18名清白人员可以留队,但需要观察言行;如果不符合要求,轻则驱离,重则砍头。
众官员皆感周国舅的仁慈、公正和治军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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