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14年12月中旬
曲阜,孔府
晚上,三长老在厅堂里与两位晚辈交流。
一晚辈问道:“三叔公,这次给这个周国舅这么多银两是不是太多了?”
三长老说道:“侄儿,你问得很好!
你有没有想过,建虏在青州,危险近在咫尺。当前情况下,我孔府上下几千人,谁能保我孔府,只有这个周国舅啊!
根据我从私交关系不错的官员那边得到的消息,如果不是周国舅,济南府很难保住,青州府就是前车之鉴。
如果周国舅不管不顾,那我孔府不仅是银两没有了,大家的性命也都没有。”
另一晚辈插话道:“三叔公,可这银两还是太多了,我孔府以后怎么办?”
三长老笑着道:“你们年轻人还没有我这个老人看得开啊!
周国舅不仅是保护着我们,更重要的是他有手段和办法让国公在京城和南京真正把‘皇家孔圣人学院’办起来。这如果办起来了,既有银两,又有声望;
而且,他还让孔家进入了军队,我们孔府后辈就多一条路。
孔府这么大一个家族,不能仅仅从老祖宗那里得到恩惠啊!”
晚辈继续说道:“尽管三叔公说的都是对的,可这个周国舅会不会欺骗我们,拿走银两不干事情?”
三长老摇了摇头,道:“两位侄儿,你们要了解一下周国舅过去所做的事情就会得出不一样的结论。
三叔公这么一般年龄,也不是那么好骗的。
周铉在山东打了好几个大胜仗,消灭了上万个建虏;
在辽东打仗,也消灭了好几千个建虏;
在京城跟勋贵做2百万两银子的生意,这些是普通人干的事情吗?
这100万两银子表明上是资助他,其实就是“押注”、“奇货可居”。
你们眼光要放远一点!银两以后有的是机会挣。”
两个晚辈惭愧得点了点头。
兖州府,鲁王府
到达兖州府的第二天上午,周铉带着侍卫队和两名排长出发,前往鲁王府。
此时的鲁王是朱以派;崇祯十三年,他袭封鲁王。
按照历史,崇祯十五年(1642年)清兵入塞攻破兖州府,朱以派自缢而亡,长子及弟朱以洐、朱以江一并殉难。
周铉心中暗道,又是一个悲剧人物。
鲁王昨天晚上就接到拜帖,故今日早就做好了准备。
对于建虏入山东、青州府被屠城,他有耳闻;并曾与两个弟弟、嫡长子讨论过,心中很是害怕。
他对周铉的到来也有所猜测。毕竟,鲁王与德王、孔府等都有消息上的来往。
见面后,众人一阵寒暄。
待礼节过后,厅堂里只剩鲁王、嫡长子和鲁王两个弟弟。
周铉开门见山地道:“王爷,诸位,大家都知道,11月份,青州府被屠城了,从黎明百姓到知府、从官员到衡王及全家,都被建虏杀死。
如今,我们虽然在兖州府,但仍旧有危险,要知道,马匹的速度是很快的。
但这种危险,对比远在京城的皇上,那又好了很多。
如今,建虏围困京城快5个月了,皇上如今在京城日夜煎熬。
身为臣子,赶走建虏,早日解封京城这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可本人和三位总兵的实力仍旧与建虏相差巨大。
所以,这次本人觐见王爷,有两个想法:
其一、王爷仿照德王的做法,向皇上捐一笔银两和每年一成土地收入,可由本人替王爷申请去京城生活,保证王爷、世子和诸位绝对安全;
其二、王爷资助一笔银两,让本人保济南府、兖州府和鲁王府的平安,并有能力去拱卫京城。
不知道王爷意下如何?”
听到周铉讲了这么多话,鲁王并没有连忙发声,而是好像在思考。
鲁王弟弟却插话道:“周国舅,三位总兵剿灭建虏,这本是他们的职责所在,他们的军饷也应该由朝廷负担。
我们也很担心皇上的安危,所以近日会给皇上上奏折。”
周铉一听这表态,觉得事情不妙!这些王爷还真不怕死,难道非要等死的时候才后悔吗?
鲁王继续没有表态,世子也没有说话。
周铉道:“王爷、世子和诸位,本人原以为这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每想到却是如此状况?
你们难道不怕建虏打到兖州府吗?2天的路程而已,7000骑兵,兖州府能够抵挡得住吗?”
鲁王弟弟生气道:“周国舅,你在威胁我们?”
周铉笑道:“我还需要威胁你们吗?建虏就在青州府,难道衡王全家被杀是假的吗?
这兖州府你们还呆得这么带劲?外面天大地大,这里其实就是一个大一点的笼子。
给皇上捐点银子,获得自由和安全,到大明各地去看一看,瞧一瞧,不是挺好的吗?”
鲁王弟弟本想插话,但被周铉打断了;
周铉生气道:“你是鲁王府里做主的人吗?如果不是,就不要讲话了。
王爷,请给个意见,如果这件事不行,也没有关系。”
鲁王这才张口道:“请周国舅勿见怪,本王这个弟弟一向胆大气躁。敢问周国舅,向皇上要捐多少两银子?还有,你这里需要资助多少银子?”
周铉有点诧异鲁王的表现,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是现在这种操作方式。
“还是按当初德王的操作方式吧!向皇上捐银50万两,每年上交土地收成的一成;
至于我这里,德王资助30万两银子,本人保证兖州府的安全。”
鲁王说道:“周国舅这是威胁和勒索啊!难道本王不资助银两,你就不保护兖州府的安全吗?”
周铉笑了笑,说道:“鲁王,我们无需口舌之争!
建虏有约7000匹战马在山东,他们如果要绕过来,是非常容易的,我们很难应付和封锁得住;
况且,目前山东驻地的王爷也只有你一个,鲁王府很容易成为目标。”
听到周铉这话,鲁王有些服软的样子。
周铉趁热打铁道:“王爷,你现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现在关键问题是你的答案是什么?
你有什么担心、想法或要求,都可以提出来。
如果能够做到,我就答应你;如果做不到,那你也不要资助我了。”
鲁王这才舒了一口气,道:“不瞒周国舅,本王也是很困难啊!鲁王府看起来很大,却是一个花架子,
我们的银两没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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