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场那边又有异动了。”
进来的鹤轻舟点了点头,径自坐了下去。
“又杀了多少。”
“一个未留。”
“啪!”
曹县令面色森冷,冷眼望着鹤轻舟。
“如今任务紧,我这送的都不够你杀的快,耽误了事若是爷追究下来……”
鹤轻舟低头抿了口茶,神色淡定,仿佛刚刚杀的并非是人,而是牲口。
“那些人不能留了。”
他语意不详,掀眸扫了眼曹县令身后的师爷。
他顿时会意,默默的低下头。
“小的先行告退。”
可刚出门,师爷的脸色便彻底阴了下来。
待走的远了,他才呸出了口浓痰。
“哸!一个没了根的阉人,什么玩意!”
而听到鹤轻舟所言为何的曹县令眉头蹬的皱了起来。
“此事可当真?!你确定是……”
鹤轻舟点了点头,在曹县令面前,他少了几分锋芒,倒有几分松弛的温和。
“我见过他。”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
曹县令面色凝重,谓叹道。
“为何偏偏是他。”
师爷不在了,他也少了刚刚与鹤轻舟争峰相对的模样,二人就这样喝着茶,慢慢谈起了事。
“没法了,只能从其他矿厂抽一部分人先去顶上,我再送一批人进来,但在此之前其他的坚决不能再出事了,如今这营中上万张嘴要吃饭,眼看这粮仓又要空了……”
曹县令神色惆怅的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额头,刚刚已经吓出了满头大汗。
“到时候那秦大将军若又要闹起来,只怕我这脑袋,总有保不住的那天。”
鹤轻舟神色不变,他与曹县令都只是这凤凰山中不大不小的一个人物。
曹县令负责外头接应之事,平日这山中的粮草物资皆是由他从山外送进来,而他便是要看管着这大大小小的矿洞,而真正掌事之人并非他们二人,而是这凤凰军的将领——秦宵。
“人我已经带回来了,晚些便劳烦曹大人送过去秦将军那儿。”
“你啊……”
瞧着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曹县令苦笑着擦了擦汗。
“罢了,我去便我去吧。”
他的语气无奈,却又有几分惋惜。
“你武功高强,又有谋略,为何不争一争,那秦宵不过是占了个好点的家世……”
“做最听话有用的狗和做个普通的狗,又有什么差别,不都是手底下讨饭吃的畜生吗。况且,能为爷所用便够了,我别无他求。”鹤轻舟淡淡说着,旖丽的眉眼透出一股漠然。
是对这可恨的世道麻木又憎恶的漠然。
见他执意如此,曹县令叹了口气,不再强求。
“罢了,罢了,你啊你,跟我家老大一样,是个犟驴。”
提起长子,曹县令眸光黯然,鹤轻舟也蹙了蹙眉,不再说话。
圆润的男人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襟,临走前,他停了停脚步。
“阿德那个臭小子还在打听你的消息,若你得了空,便去见见他吧。”
鹤轻舟未回应他,只是垂眸,望着那茶水发起了怔。
良久之后,莹白的面容上无波无澜、无悲无喜。
“徒生伤感,倒不如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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