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念卿歇了一会,便让紫玉双殊叫上众人,一同前往红贵人的墓前祭拜了一回,又给已逝的众女子的坟上都上了香,这才又回到大殿。

    武念卿想着乔大的言语,分明马步芳是受他调遣的,那么围攻广寒宫一事,幕后主使定是张夏。他这时才想到,鬼刀门的人已经去为难如花寨了,他一拍大腿,道一声不好。他也就不敢怠慢,他急忙吩咐众人去山后隐蔽的地方躲藏起来,以防马步芳等人去而复返。他自己则要火速前往山东,去救援如花寨。

    迟至夫妇虽然是啸聚山林之徒,可是他们非但没有为非作恶,而且常在江湖上行侠仗义。这一赖柳如花调教有方,让这些汉子,不敢为非作歹。也是迟至和她夫妇二人相爱至深,互相敬爱。他们可说是江湖上模范夫妻了,武念卿怎么能让他们遭遇不测呢。再说了,他们夫妇二人对武念卿也算是有恩惠,所以,武念卿是定要去助他们一臂之力的。

    武念卿打定主意要去如花寨,却早见香茗牵了乌骓马来。武念卿会心一笑,接过了缰绳,便抚着马头,轻声道:“好马儿,真是累了你了,若是能救得这一寨之人,就是你的功劳。”这马似乎能听懂他的话一般,伸头在他的脸上擦来擦去,武念卿便拍了拍它的脖子。

    然后众女子便送武念卿下了山。到得山下,紫玉双殊将收拾好的行李拴在了马背上。她们二人见武念卿要走了,却再也忍不住,眼泪欲滴。武念卿哪里顾得这许多,也没理会她们,双腿在马腹上用力一夹,乌骓马一声长嘶,便飞驰而去。

    众女子一直到看不见武念卿为止,这才转身而回。可是,紫玉双殊却是不愿回去,却无奈的被姐妹们拽上了山。众女子上山收拾了东西,便即到后山躲避了起来,静等武念卿回来。

    武念卿担心如花寨抵挡不住鬼刀门的进攻,于是,他就一刻不停地朝如花寨赶去。幸亏他这匹乌骓马乃是万中无一的千里良驹,他这千里驰援,只在中途歇息了两个时辰,便于次日晚间到得了如花寨。

    武念卿不知如花寨此时的境况如何,到得山门前,他便跳下马来。他知道这一路驰来,乌骓马甚是辛劳,他拍了拍它的脖子,让它自到林中吃草歇息。

    武念卿纵起轻功,径到寨门前。他先在树后隐藏了,探头望去,但见有两个彪形大汉正在寨门前把守。武念卿不认得他们,又看了看他们手中的兵器,赫然便是鬼头刀。武念卿一惊不小,心道:“难道如花寨已经失陷?”他又看到山门前散落的兵器和血迹,便知此处经过了一场激战。

    武念卿想着迟至夫妇对他的好处,想着鬼刀门害的香儿没有了父母,他的胸中便腾起一股怒火。武念卿突地从树后窜出,守山门的两个人只看到人影一闪,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便即被武念卿一拳一个给打晕了。武念卿虽然是怒火中烧,但是,他知道罪魁祸首是郭泰,这些人也都是听他调遣的,所以武念卿也没有必要杀了他们,便只是轻轻地将他们打晕了。

    武念卿一刻不停地向寨中冲去,当他到得二道寨门时,也是两个鬼刀门的人把守着山门。武念卿冲来之时,这两个人也早就看到了他,他们看武念卿极快的纵到跟前,他们忙即横刀喝问。武念卿哪里去理会他们,径直冲到他们二人的面前。这两个人慌忙的举刀砍去,可是,他们举着的刀还未下落,早被武念卿点了穴道。

    武念卿一路上山,但见越是离得大寨近了,地上的死尸也就越多了起来。他看到到处是一片狼藉,心中不由得砰砰的乱跳,他知道,若是郭泰拿下了如花寨,就应该命人将死尸收了,不会让现场这么狼藉的。他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希望迟至夫妇完好无损。于是,他一阵猛冲,直至惜花聚义厅。

    武念卿到得厅前,早见数百人正将聚义厅围得水泄不通,厅中却也传来了呼喝打斗之声。武念卿听得声音,不由得一喜,他听出这声音乃是迟至所发——他还活着。武念卿知道迟至还活着,并未被郭泰擒住,可是,听声音,却也是斗得乏了,快要支持不住了。

    武念卿担心迟至一不小心便会败在郭泰的手上,所以他一声呼喝,突地从众人头顶跃过。这些人早将如花寨的寨众杀的杀,擒的擒,就只剩下迟至一人还在抵挡。又加之,他们分派了人在两道山门处把守,若是有事,他们便会传上信号来。所以,此时,他们只顾着观看精彩的打斗,并未防备有人竟然会悄无声息的杀上来。

    此时,武念卿突地从他们的头顶飞过,惊得这些人纷纷用兵器护住自己的要害,然后才去看来人是谁?武念卿身在空中,看到的不是郭泰,而是小泉郎。眼见迟至与小泉郎斗得正紧,迟至早已身受多处刀伤,满身是血,脚步散乱,出招已没有了章法,完全是在拼命死撑。小泉郎只以单刀将迟至死死逼住,看样子却是并没有杀害他的意思。

    武念卿也不再多想,身在空中,运起无为神功,一掌拍向袭向他自己的暗器,另一掌拍向小泉郎。此时,小泉郎正自玩弄着迟至,突然觉得迎面扑来一股劲风,不由得吓得一跳。他心念电转,第一个念头便是,“怎么来了敌人,外面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预警?”他来不及看清武念卿的面貌,反正心中是知道,来人不是善茬,否则身侧的竹叶青、颜如玉这等高手为何也没有事先发现他呢!

    他觉着武念卿的来势,也不用眼看,直接挥刀虚劈一下,武念卿收了掌,小泉郎便借机跳了开去。武念卿一掌拍落袭向他自己的暗器,一掌拍开小泉郎,他便忙即过去扶住迟至,伸手点住了他身上的几处穴道,以防他失血过多。迟至看到是武念卿来救自己,不免的精神大振,血即止住,他便又要上前厮杀。武念卿忙将他拦住了。

    小泉郎等人看到来人是武念卿,他们都见识过武念卿的厉害,所以,一时也不敢上前与他打斗。他们心中也都疑惑,武念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与迟至有什么关系?众人心中忐忑不安,不管武念卿为何来此,他们都知道,今番他们想要收服如花寨,是十分艰难之事了。

    武念卿向厅中一扫,但见寨中余下的人尽被缚在了大厅西侧墙角下。武念卿看着这些人,也就是四五十个人,心中不免难过,看来其他人是都被杀了的。可是,他却没有见到如花夫人。

    武念卿正在搜寻者柳如花,却听小泉郎开口说话,道:“又是你来捣乱!”武念卿双目紧盯着他,见他眼中露出了层层杀机,也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没有放在心上。武念卿又看向其他人,但见竹叶青的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紧咬着牙,似乎是要一口吃了他一般。武念卿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恨自己,也没加理会他。武念卿还看到了杜福足,却未见杜福手,想他可能还在养伤呢。还有一个颜如玉,武念卿也是认得的,其余的人他便不认得了。

    武念卿看了看众人,这才回头看着小泉郎,呵呵的笑着,说道:“我捣的乱也不少,也不差这一次。”他的话一出口,小泉郎还未及回应,一个粗犷的声音怒道:“你是谁?”武念卿这时才看到走上前来的这个人,初时,武念卿还没认出他,但只一瞬,武念卿辨认出他是付石。武念卿细看之下,付石的样貌这五年来也是没有什么变化。武念卿认出了付石,便笑呵呵的看着他,道:“我是谁?我便是当年被你关在船舱中的无名小子。”

    武念卿此言一出,付石惊愕的看着他,瞪了他好一会。付石早忘记了抓武念卿一事,再说了,五年前的武念卿,在付石眼里只不过是一个弱小的少年,哪里似他此时不仅健硕,而且武功也高强之极。付石刚才也看到了他出掌打小泉郎的气势,看着他那威力无穷的掌风,他哪里能够想到这个少年就是五年前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呢。

    这边,小泉郎看着付石呆了一下,他便走到他跟前,说道:“他就是武念卿,当日就是他将莫邪派的人劫走的。”竹叶青也插嘴道:“也是他大闹都督府的。”付石听说他是武念卿,而且还做了这两件事,不由得大怒,道:“原来就是你!好,今日大爷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他话音未落,早掣钢刀向武念卿砍来。

    武念卿见他单刀来势,也不惊慌,轻轻将迟至放开,一侧身,便即躲过了付石的这一击。随后,武念卿不等付石反应,他便使一招“五虎断门”,直取付石持刀右臂。武念卿此时也是怕对方一时齐上,那么他就算有三头六臂,也不一定能对付的了这么多高手的攻击。所以他想,既然付石是这伙人的首领,那么他就要擒贼擒王,先将付石拿下再说。所以,他才使了这一招“五虎断门”直拿付石右臂。

    付石一招不中,本就有些惊愕,他还未及换招之际,武念卿这一招厉害的招式已然后发先至,付石不由得大惊失色。但是,付石毕竟也是经过战阵的人,情急之下,他的左手突地从右臂下窜出,直击武念卿的双爪。武念卿反应更快,在付石的左拳刚从右臂低下窜出时,他只一个转身,便即鬼魅一般的到了付石的身后。众人惊愕声中,武念卿早已右手一扣,便即扣住了付石的后颈,令他立时动弹不得。

    武念卿抓住了付石,正要高兴之际,却听一个声音道:“再不住手,看我杀不杀她!”武念卿抓着付石的后颈,本想用力将他震晕,可是他听到这喊声之后,抓着付石的手,便松了下来。他回头看时,却见公冶雷与来不走二人正自抓着柳如花。

    原来,付石这一伙人一开始攻打如花寨时,迟至就已经将他夫人藏了起来。付石率众在三天的时间,一共攻打了四次如花寨,这才将如花寨拿下,如今只剩下迟至了。迟至本待自己死拼,好让他的夫人逃跑,可是没想到,柳如花还是被公冶雷和来不走给抓住了。

    武念卿初见之下,一时慌了,不知如何是好。却见迟至就要冲过去,抢回他的夫人。可是,小泉郎先他一步,拦在了他的面前。

    迟至站定,冲着柳如花叫道:“夫人,你为何出来了?”柳如花被公冶雷抓着手臂,她不会武功,也无法反抗。她看到迟至急的快哭了出来,她便怒道:“有什么好哭的!”她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语转温柔,道:“我是想来告诉你,就算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还有,无论如何,你都不能屈服于这伙歹人。”

    原来,柳如花藏身之处是如花寨中最为隐秘的地方,只有他们夫妇二人知道那个地方的机关。如若不是柳如花自己走出来,任凭这伙人再在山上找他个十天半个月,也一样找不到她的。所以,迟至一看到她被人押着,他便知道是她自己走出来的。他也知道,她是担心他的安危才甘冒大险现身于此的。迟至不由得热泪盈眶,道:“夫人放心,我不会让他们的奸计得逞的。”

    武念卿听他们夫妇二人的对话,虽不知他们所言何意,但想,还是先救了柳如花为是。他刚想到此,小泉郎就似乎是他肚里的蛔虫一样,忙即将刀架在了柳如花的脖子上,双眼得意的瞪视着武念卿。武念卿将手攥的咯咯响,但是,此时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小泉郎这才转过了头,看着迟至,说道:“迟寨主,你若是顺了我们,我便可饶了你夫人的性命。”说到此,顿了一下,得意的看着怒火中烧的迟至,续道:“今日之势,难道就凭你们二人还能斗得过我们么!”他说的“你们”,显然就是指武念卿和迟至了。

    迟至本来想听从夫人的话,宁死不屈。可是,当他看到架在柳如花脖子上的大刀,又听到了小泉郎的说话,他便动摇了起来,他哪里能够让他的夫人受到伤害呢。他看了看武念卿,知道己方只有自己和武念卿二人,却是双拳难敌四手。他便不免的额头冒起汗来,目光飘忽不定,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跪伏在小泉郎的脚下。

    来不走见了迟至的情状,他便将大刀在柳如花脸前晃来晃去,又威胁道:“怎么样?难道要大爷在你夫人的脸上划上一刀,你才肯听话么!”迟至见状,突地抛下了板斧。武念卿刚要说“不要!”却听见柳如花骂道:“混蛋,你不能屈服于他们,你不能做不忠不义之徒。”柳如花的话音未落,竹叶青早已窜上前去,点了迟至的穴道。武念卿想要制止他,可是已经晚了,他只得干叫了一声“住手!”

    武念卿见他们制住了迟至,他一生气,也就抓紧了付石,冲着小泉郎说道:“咱们交换!”此时,付石被武念卿牢牢地抓着,小泉郎等人虽是抓了迟至夫妇,他们因为担心付石的安危,倒也一时不敢乱动了,听他说要交换,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他们不知如何是好,可是付石却是冷静异常,只听他在武念卿手里“呵呵”的笑道:“大势如此,你挟持我一个人是没有用的。”武念卿不免气愤,怒道:“狗屁大势!”付石冷笑一声,不再作答。

    正在双方僵持之际,却突听柳如花开口说话,道:“至哥,你以前都听我的,从不做不义之事。我希望你以后也要做一个深明大义的好汉,别让人小看了。”众人正不知她为何突出此言时,却见她突然口吐鲜血,众人不由吓了一跳,迟至更是嚎啕大哭。

    原来,柳如花知道对方人多势众,如果以武念卿和她丈夫的功力,尚可逃的出去。可是,她却不会武功,她丈夫是不会撇下她不管的,那么武念卿也不会不顾他们而独自冲出重围,势必,他们三个人还是要被围困。她知道,就算武念卿将她和丈夫换了回去,他们还是一样的要拼命。只要有她在,便会给丈夫和武念卿制造麻烦,他们不但逃不出去,反而会受自己所累。于是,她为了保住丈夫和武念卿的命,她狠心咬了自己的舌头,眼角的泪水,线一般的滑落。

    迟至一时悲痛不已,一声怒吼,真气鼓荡,竟然一下子冲开了被点的穴道。他发疯一般的撞开众人,便去抢正在倒下的柳如花。武念卿见柳如花如此义烈,心痛佩服之际,却也怒火中烧,也是大喝一声,一掌便将手中的付石打飞,随后他冲上前去,护在了迟至的身边。小泉郎见武念卿一掌将付石打死,他们也就不再迟疑了,一时之间,众人纷纷围攻过来。

    武念卿一个人,围着迟至和柳如花,使开虎爪功,绕着圈子,将众敌人暂时抵挡住。武念卿一边抵挡敌人,一边观察者柳如花的伤势,可是柳如花一会便即支撑不住,气绝身亡了。武念卿不由得心一沉,但见迟至仰天大哭一声,突地发狂,拾起地上的一柄大刀——却没有意识去找寻自己的板斧——便即冲向了小泉郎等人。

    武念卿知道他此时是悲伤过度的,他如此的不顾一切的冲入敌阵,定然会吃亏的。所以,武念卿看到他冲向哪里,他便跟到哪里,一直护在他的身旁。他们二人,一个因为杀妻之仇,一个因为感于气节,都是奋起神威,在敌阵中冲杀一阵,一时之间,惜花聚义厅上尸横遍野。小泉郎等人都是吃过武念卿的亏的,本来便就对他心有余悸。此时,还有一个丧心病狂的迟至,他料定今日自己这伙人是拿不下如花寨的。又加上付石也死了,自己也就没有了头领。主帅已亡,自己在这还有什么意思。于是,他只想着抓紧抽身,回去搬救兵。于是,他便一边打一边后退。

    小泉郎失了信心,他便向厅门口撤去,等他到得门口,吆喝一声,便即先自撤退了。他们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见到有人先走,众人便即一哄而散。武念卿见众人逃跑,心下才松了一口气。可是,迟至哪里肯罢休,仍要去追赶敌人,却被武念卿给止住了。迟至扔下大刀,扑向柳如花冰凉的尸体,又是一阵嚎啕大哭,哭的武念卿也是心酸异常。迟至,哭着哭着,突然一口气没上来,仰面跌倒,武念卿慌忙扶住,将他平放在地上。武念卿试他脉搏,不由吓了一跳。原来,他只因看到自己的爱妻在自己面前咬舌自尽,一时悲痛过度,真气鼓荡,冲破了穴道,也致使他受了极重的内伤,如不及时施救,他也有可能一命呜呼的。

    武念卿当年在黄山幽谷中,曾与黄炎嗣和叶笑学过一些医病治伤的本领。所以,他既然试出了迟至伤势的严重性,他也就不敢怠慢,先不去管被绑在地上的如花寨寨众。他右手搭着迟至的脉搏,感觉他体内的真气混乱之极,心道:“欲要救他,须先让他体内的乱窜的真气回复原位才对。”于是,武念卿将迟至扶着坐下,他则在迟至身后盘膝而坐,双掌抵住迟至的后心,将无为真气慢慢的导入了迟至的体内。

    无为真气一入迟至的体内,便即遭到了迟至体内原有真气的抵抗。武念卿一试之下,便即又加了一成功力。无为真气是何等的厉害,慢慢的武念卿就用无为真气将迟至体内岔了路子的真气引导回了原位。武念卿给迟至疏导完真气,便舒了口气,站了起来。

    此时,如花寨幸存的人,早有几个挣断了绳子,然后又去解救其他的伙伴。众人看到寨主伤重不醒,寨主夫人自尽,无不伤痛。众人围拢在迟至周围,查看他的伤势,武念卿正要说话宽慰他们,突然一个大汉跪在他面前,道:“小人田丰,多谢恩人救命之恩。”其余人等看到这人跪下,他们也就都跪下了。

    武念卿一见之下,便即急道:“各位兄长切不可这样,快快起来。”说着,他便伸手去拉田丰。一边拉着,一边对田丰道:“你们都比我年长,这可不折煞小弟了。”田丰等人感激的站了起来,武念卿却也不由自主的说了句,“你们怎么和那群女子一般,如此的啰嗦,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众人听他此言,一时不明何意,都只是面面相觑,也没有人再接他的话。武念卿忙道:“没什么,诸位还是快些检查一下,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兄弟。”众人一听,这才想起来要干此事。于是,田丰便命两个人将迟至抬房中休息,又命两个人取了冰块,将柳如花的尸身暂且保存起来——不等迟至醒来,他们是不敢随便处理她的尸身的。吩咐完这两件事,田丰才命受伤的兄弟自行治伤,他自己则带着余下的人去清理战场。

    武念卿也不闲着,他便帮着受伤的人包扎伤口,众人自是感激不已。一个时辰以后,田丰等人回来了,田丰满脸的悲伤,对武念卿说道:“战场已经清理完毕,可是,却没有一个再活着的兄弟。”众人不由得悲伤,武念卿也是难过,心想:“这伙人本是强寇,幸亏迟至大哥和大嫂调教有方,将他们调教成忠义之士。没想到今日却遭了如此的大劫。这里和广寒宫的遭遇如出一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张夏和郭泰到底意欲何为?”

    武念卿一时还是想不到原因,可是他又想到了鬼刀门,不免咬牙切齿,一心要为莫邪派报仇。

    过了一会,武念卿去查看了迟至的伤势,发觉他的脉搏平稳了下来,但是还是十分的微弱,他便又给他输了一些真气。输完真气,心知如此这般也不是治伤的好法子,却不知这里哪有良药。想到此,他突地一拍脑门,想到了紫玉双殊给他的“雪莲丸”,这“雪莲丸”乃是骆红自制的专治内伤的灵药。

    武念卿忙即从怀里取出药瓶,倒出了一粒“雪莲丸”,然后塞入了迟至的嘴里。迟至昏迷不醒,不能吞咽东西,药丸一入口,早有田丰端来一碗水,慢慢的给他喝了,将药丸冲入腹中。虽然给迟至吃了治伤灵药,但是能不能让迟至快些醒来,武念卿心里还是没底。但是,他此时也再没有别的法子来救他,只得暂且这样了。

    田丰与迟至兄弟情深,他看到武念卿用心救治自己的兄长,他便感激涕零,又欲下跪,却被武念卿扶住,道:“田兄不可如此。”田丰握了握武念卿的手,然后吩咐人看紧了迟至,他便引着武念卿出了迟至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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