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溃海北纲亲越过大障垰后,织田大军继续沿着北陆道往近江腹地进发,可不知怎么回事这天里并没有再遇到浅井军的拦截。织田信长与重臣们一番讨论后认为,这是浅井长政认为地势不利所以没有贸然行动,有鉴于明天将有一场大战,尽管时间紧迫他还是下达了夜间宿营的命令。果不其然,第二天清晨刚刚上路就接到了忍者的报告:浅井24000军势就在前面不远处布下了阵势!

    十步町是个小平原,北陆道从这里自北而南贯穿而过。它的西南面是琵琶湖畔的金滨城,东南面是浅井的居城小谷,两城相距不过五里。浅井长政之所以在这里布阵一是为了背借两城之利;二是织田军行动迅速,他还在集结部队就开始撤退,已经来不及全军布阵大障垰了;三是因为这是最后一道屏障,再往南虽说还有浅井家的很大一块领地,但已经无法阻挡织田军的脚步了!

    虽说织田军势有35000之众,但德川家康和“猴子”的6000部队留在后面阻挡朝仓军,所以此时已经不再具备压倒性优势了!织田信长为了稳妥起见,命令距离敌军八里之外即摆出战斗序列,呈左、中、右三路向前推进。

    我所处的位置是右翼的第二备队,即琵琶湖的一侧,前面是松永久秀的2000步兵,后面是池田恒兴的1300步骑混编部队。织田信长的中军本阵就在我们的左后方,由于这路的战线最宽所以前锋力量比较雄厚,第一道是柴田胜家为主,蜂屋赖隆为辅;第二道是稻叶一铁为主,不破光治为辅;第三道是佐久间信盛为主,平手泛秀为辅;佐佐成政、织田信包、林通胜、泷川一益等人随信长本阵行动;森可成、前田利家、加藤光泰为总预备队。左翼依次是安藤守就、丹羽长秀、氏家卜全,由于这里是靠近小谷城的山地丘陵,所以没有安排骑兵。

    前进虽然缓慢,但该来的总是要来!七月八日上午十点十五分,战斗首先在中路爆发,随后左路双方的军队也进行了接触,而我所在的右路两军一直保持在两箭之地相互监视。由于地形复杂,左路的战斗始终进行得不温不火,只有中路的战斗一开始就打得热火朝天。

    与柴田胜家对阵的是浅井家的第一悍将矶野员昌,他们两个可谓半斤八两,战斗进行的异常惨烈,双方的伤亡数字在不断的攀升着。一个半小时后,辅助柴田胜家的蜂屋赖隆部出现了不稳迹象!

    “看来情况不大妙啊……”可能是有点闲的难受,不知什么时候池田恒兴溜达到了我的身后。“如果主公不作出应对蜂屋赖隆溃散是迟早的事,柴田那个家伙必然受到影响,第一道战线也就崩溃了!”

    “这是肯定的!”我点了点头。“但主公未必愿意比浅井军先动用二线部队,那样很可能导致士气降低!我们的军队是由各方拼凑而成,素质参差不齐,配合方面也比不上浅井的部队!”

    “你看!”池田恒兴指着前面大叫了一声,我转过头去看时状况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

    织田信长摆出旗号,要前田利家增援一线,可还没有到达蜂屋赖隆的部队就溃散了。二线的稻叶一铁当机立断,不等命令就叫不破光治进入一线弥补了缺口,稍后前田利家赶到,这才堪堪稳住了阵脚。这种情况下织田军的的士气在悄悄降落,浅井长政看准机会又给矶野员昌投入了1000援军,而且是由旗本为骨干的精锐直辖部队。

    “主公下命令了!”蒲生赋秀突然说到。一个传令兵越过我们跑向松永久秀的部队,看本阵的旗号是叫他侧击浅井军的中路,同时要我递补为右路一线。

    “快回去吧!”我急急的对池田恒兴说到。“我们马上要战斗了!”

    “不是只叫松永……”他不解的问。

    “牵一发而动全身!”我把军扇抽在了手里。“下面不是浅井军来进攻我们,就是主公叫我们去冲击他们!”

    “哦!”池田恒兴恍然大悟,匆匆跑回了自己的部队。不一会,织田信长果然又来了命令:叫我们进攻也正想援助中路的浅井军左翼。

    “怎么样?有把握吗?”我对这手下问到。

    “没问题!”前田庆次大声回答。“我看了半天,正对着我们的部队前列是一些农兵。装备简陋手持竹枪,对我们完全没有威胁!”竹中半兵卫也对我频频点头。

    “那就开始吧!”

    “变队!正前方,爪!”随着前田庆次的大喝,骑兵们迅速排成的我军独特的“爪”之阵!前面三个三角阵形各有一百人,后面七百人排成方阵,三个“爪尖”分别是岛胜猛、山中鹿之介和可儿才藏。我把手中的军扇高高举起向前一挥,1000诸星甲骑向前滚滚杀去,沉重的马蹄踏在地上,那动静就如同时开来了几辆火车。

    浅井军的士兵们对着闷雷般的声音一惊,显得有些惊惶失措,毕竟临时征召的农兵素质是远远比不上正规足轻的。“不许后退!违令者斩!”浅井家的一些武士们大声吆喝着,同时后队的正规军也“唰!”的向前端起了长枪。出于农民对武士长期本能的恐惧,农兵们的混乱停止了,对着远远冲过来的“大家伙”们举起了手中的竹枪,但未经训练的心里素质真的那么容易调整过来吗?

    老实说我也不敢肯定这支精心打造的骑兵在正面战场上真实的能力,盾牌和铠甲的防护功能只来自于理论和简单的试验,真理如何只能等待着实践的检验了!按常理骑兵冲击严密结阵的长枪足轻无异于自杀,我在心里悄悄的祈祷着,希望着“奇迹”的降临。

    “咯吧!”奇迹真的降临了,随着第一支竹枪在与盾牌“亲密”接触后断裂,这种清脆悦耳的声音如爆豆般不断想起。浅井农兵们手中的竹枪不是一支接一支,而是一片接一片的崩断,人、马都穿着黑色皮甲的恐怖骑兵带着一股仿佛来自地狱的杀气,完全无视面前枪刃的阻挡,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压进了浅井军的阵中。

    排列在最前面的农兵实际上根本来不及享受大马士革弯刀冰冷的刀锋,就大片大片的被连排的战马撞倒,接着就是在马蹄下丧生,我甚至听到在马蹄下隐隐不断传来骨头的碎裂声。

    “天啊!”有了第一个面如土色的家伙扔下武器转身而逃,这种趋势就再也无法控制,与这些“妖魔”相比,督战队的大刀显得是那么的“可爱”!大队农兵不顾一切的向后跑去,很多人甚至和后队阻挡他们生路的正规部队厮打了起来,浅井家左翼的本阵队形也发生了严重混乱。

    “不要管溃散的逃兵!”前田庆次对着前面的部队大声喊道:“向前!一直向前!往帅旗方向进攻!”

    这时我听到身后响起了一阵密集的鼓声,法螺呜咽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大概是织田信长注意到了我这里的战况,池田恒兴的1300步骑兵也尾随而来,落在后面的混乱敌军我可以放心交给他了。

    由于被自己人冲乱而难以形成战力,左翼中军的外围也轻易被突破,然而浅井军毕竟是严阵以待,我们的面前这时出现了一些简易的栅栏、阵屋等防御工事。我的骑兵也专门做过这方面的训练,在几个简单的命令后化作了许多数十人为单位的小队,分头在障碍中追逐砍杀着敌军,但进攻的势头则被大大的减缓了。

    “冲啊!”前田庆次大叫着一直向前冲去,我和竹中半兵卫、蒲生赋秀以及负责保护我们几个的新八郎、楠木光成在一小团骑兵的簇拥下,也尾随他向帅旗而去。

    当我们到达时这里已经展开了战斗,因为经验和位置突出的关系山中鹿之介第一个到达,十几个浅井军的旗本已经被杀,剩下三十几个人正保护着他们的主将在包围中做着最后的抵抗。我抬头向那群人中间望去,认出这位主将是浅井四翼中的三田村秀俊。

    “嗨!”可能是不耐烦这无聊的纠缠,山中鹿之介排众而出直向前杀去,在连劈三个试图阻挡他的旗本后来到了三田村秀俊面前。

    “看刀!”面色苍白的三田村秀俊企图先发制人,挥刀向山中鹿之介砍来。

    “三日月宗近”在山中鹿之介手中挽了个雪亮的刀花,三田村秀俊持刀的右臂飞了出去。“受死吧!”山中鹿之介再挥太刀,三田村秀俊的脑袋掉在了地上。

    “三田村秀俊已被讨取!”周围的士兵们一齐兴奋的大叫了起来,这声音为浅井军还在做着的抵抗敲响了丧钟。在这个方向浅井军的序列被完全摧毁了,我们追着溃逃的敌军渐渐偏离了自己的方向。

    “大人!”蒲生赋秀拉了拉我的衣袖说:“池田大人好像在后面叫您!”

    “哦!”我回头看去,确实池田恒兴和他周围的几十个人一边喊,一边不断的朝我比比划划。也真亏蒲生年纪小耳音好,居然在这喊杀连天的战场上还能听到。“你替我听听,他在喊什么?”

    “好像是……浅井……阵什么的……对!浅井本阵,就是浅井本阵!”蒲生赋秀兴奋的嚷到。

    “哪里?!”听到这个敏感的字眼前田庆次立刻勒住了“松风”,长身四下寻找着。“啊!在这儿!”他终于发现了两百米外的那杆巨大马印,原来我们随着逃向小谷城的溃敌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浅井长政的本阵。“全军听我号令!目标浅井帅旗,前三后二,矢!”随着前田庆次的命令,骑兵摆开五个锥形队列向前杀了过去。

    浅井长政的本阵有5000军势,又都是最为精锐的部队。我们连续几个冲锋都被挡在了营外,虽说他们的弓箭和长枪对我的骑兵杀伤力有限,但面对坚固的路栅和一地的陷坑、绊马索我们也是无计可施,不得已只好在外围进行缠斗。由于本阵受到攻击,浅井军的进攻部队直接受到了影响,最后连矶野员昌的备队都产生了动摇。织田信长看准时机把预备队一次投入了战斗,浅井长政看再打下去有可能被包围就下达了撤退命令。由于左翼安藤、丹羽、氏家等备队受地形所限以及没有骑兵,浅井军终于在损失三千余人的情况下撤回了小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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