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城主一点惊喜的表情也没有,她一个转身,趴在那张躺椅上,翘起双脚,头依然不抬起来,懒懒地道:“天下没有不要钱的午餐,这个道理我是很清楚的。先生,你可是有喜欢的人?不如由我来主持你们的婚礼。”

    柒一愣,随即道:“城主的消息未免太灵通了。你从一开始就紧盯着我,有人告诉你吧。”柒那双黑得发亮的眼睛似乎已经将那个女城主给看透了。她呆了一下,终于抬起头来看柒,微微一笑,“先生真是高明。你说得对,是有人告诉我。”

    她坐了起来,拍了拍手,一个男子抓着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柒看了看那女子,微微一惊,“我的确太大意了。真是对不起了,薄姑娘。”

    那女的正是薄,她知柒有能力可以将她救出来,也不担心,只是她十分不喜欢柒那无所谓的口气。她自己也觉得奇怪,他们本来就是两个毫无关联的个体,柒说得普通,本来就是一件正常的事,但她就是觉得心里有疙瘩。

    柒又看了看那个男人,有些吃惊,“竟然是你又说道:“难怪我一进来就觉得有股煞气。你要做什么?”

    陆只是微笑着看着柒,并不说话。柒睁大双眼往陆看去,但他只看到一片黑暗,其他的什么都看不见。他慢慢道:“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了不过,若是你打算完成她的心愿,你最好别动薄姑娘。比起我的办法,她掌握的那个方法更加完美,虽然也是存在缺陷。”

    那女城主依然冷冷地说:“先生的方法就免了,把我的脸变成”无“,那我岂不是成了怪物,虽然那样不会变老,但我却什么都没有了。”她转头对着陆,说道:“陆先生,放开她吧。”陆的嘴角轻轻一掠,放开了薄。而薄惊讶着看着柒,似乎不清楚柒如何知道她那招秘传术法。

    那女城主轻轻一笑,对着薄道:“妹妹,好标致啊!”她又看了看柒,“妹妹,只要你将那秘法告诉我,我必然完成你的心愿。”

    薄听完,微微转身,情不自禁地看了柒一眼,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想错了,我……那是不可能的。”

    那女城主笑了笑,说道:“万事皆有可能。姐姐也不逼你,但你为姐姐我想想。”她的语气有些发冷,“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一切……我不想就那么失去。我想为百姓造福,我失去了容颜,就什么都没有了。”说到后面,她自己微微颤抖,用双手抱紧自己。

    她是一个可怜的人又或是一个疯狂的人。

    薄看着她,叹了口气,“这个方法也许会让你失去更多。”

    “我想知道。”

    薄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卷递给她,又说:“这是驻眼颜之术,但它有一个重大的缺点。你必须不间断地修习,否则便会加倍的老化。但修习一年,你会丧失听觉,两年则会丧失视觉,三年会丧失嗅觉,四年会丧失触觉,到了五年便连感觉都失去了。拥有年轻美貌的容颜,不过是想听到别人的赞美,看到别人或羡慕或妒忌的脸色。但这么一来,美貌年轻有意义吗?”

    那女城主听完,脸刷地变白了。她一开始以为自己可以触摸到解开万物定理的大门,但她此时发现,这么一来是打开了一扇失去的门。

    但她苍白了一柱香的时分,撕心裂肺地大喊:“我想要,无论什么代价。”陆看到此种情景,笑了笑,看了看柒,什么都没说便离开。柒看着陆远去的背影,只觉一股无名业火直窜心头。在他心中仅有两个字“失望”。他也不理会仍在房内的薄,转身离去。

    薄看了那接近疯狂却矛盾异常的女城主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过身,走开了。

    突然她听到一声嘶声力竭地痛哭叫喊声,凄厉而又悲哀。之后又是一阵撕裂的声音,薄一转身,那女城主身前多了一摊碎了的羊皮纸片。她反是有几分喜悦之色,赶到柒的身旁。

    柒看着笑得如此开心的薄,终于压下心中的业火,说道:“她是第一人。”柒终于承认了一个人。

    薄却问道:“她不愿修习也就是了,为何还把它撕了。”

    柒抬起头,慢悠悠说道:“她大概是不想给自己。留下任何机会吧。”

    “嘀嘀……”手机响了,我睡得很沉,却也让它吵醒。我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心道:“没想到短短两个钟头之中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叹了口气,“天地真的会被毁掉吗?”

    伟也起身了,他看了看我,“又做怪梦了?”

    我摇摇头,这种算不得是怪梦,只是我自始至终未曾参与进去而已。也许那也是一段历史,发生在即将发生的事的过去,而我只能做一个看客,看着它发生,而不能插手其间。

    我洗了脸,穿好衣服,将课本放入书包中,便背着走出宿舍。途中,我遇上同班的杨坚。他是一个爽朗而又老实的人,很好相处。

    我走了上前,和他打招呼。他一转身,看着我,笑着说:“阿寺。”

    我见到他手中拿着一张表,上面写着日期与一些事件。他说着:“这个是同乡会的时间表。”我看到其中一栏是包汤圆,心想:那应该是冬至吧。他看我盯着包汤圆那一栏,说道:“哦,那是冬至,我们那儿有在冬至那天吃汤圆的习惯。”

    我道:“我们那儿也有这种习惯。”之后我,愣了一下,心中暗骂自己白痴,在冬至那天吃汤圆几乎成了全国一个共同的欢度节日的方式。我自己在说什么傻话。

    杨坚没有在意,他说道:“我们那儿正月十五也有吃汤圆的习惯。”

    我接了下去,“元夕,我们倒没有吃汤圆的习俗,不过我们会提花灯。”等我说出口后我又骂了自己一声笨蛋,元夕提花灯哪儿不是呢,尽说傻话。

    杨坚笑了笑。

    那一刻,我心中一惊,元夕,我似乎在害怕着这个欢庆的节日。在我的潜意识中,我觉得那一天即将,不,是在那段历史中会发生一些可怕的事。是什么呢?一场欺诈,一场屠杀。我脑海中浮现这八个字。

    “阿寺,你怎么了?”杨坚在前头看着我。

    我这才想起我在原地发呆,忙赶了上去。“对不起,我想一些事。”

    “别在意。元夕,真的是一个很美的节日,以前也是中国的情人节,不过渐渐地,大家都把它这一含义给忘了。”

    我心里又是一震,一丝不祥从心中游过。”薄与柒,情人节,欺诈,屠杀“我无法将他们串联在一起。空气似乎也有些血腥味。我下意识地捂住鼻子。下一次,也许那段历史也要走向终结了。而真正的梦境,关于我的,即将开始。

    “阿寺,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苍白?要不要去医院。“我笑着摇摇头,”不用了,我睡得有些久,头有些昏而已,过一阵就好了。“他说了声,”要好好保重身体。“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联想到我上次吞安眠药的事。我忙扯开话题:‘我们快走吧,不然要迟到了。”“恩。”

    下午是体育课,一种我绝对不会睡着的课,我却有些不愿,那梦中的历史的结局才是更令我向往的。我们开始打太极,老师一边做着动作,一边对我们下指令,“准备,起……抱球……左右野马分鬃……白鹤亮翅……”我像机器一般,空着头脑,比划着那极不规范的动作。

    接下来又是那个跑步练习。我绑紧鞋带,开始奔跑。今天是怎么回事,每一个人都充满干劲地往前跑,争先恐后。我呆了,这是一种预示吗?预示着梦中历史的未来。

    我在害怕着什么,我担心丢了什么,身体发热,心中自我暗示,“跑得快,就可以得到什么,而落后就什么也没有了。”我竟开始冲刺,在一千米路程的前五十米出冲刺……而其他人也在冲刺,像风一般往前冲。是怎么回事?那群家伙会尽全力去跑?

    突然脚下一滑,我摔倒了,整个人倒在地上,头有些晕,此时我才看清楚,他们还没开始跑,都在惊讶着看着我。班长、生活委员都向我冲来。“阿寺……”

    我眼皮越来越重,终于闭上眼睛,我只觉得手脚疼痛,头很痛,每一次呼吸都给自己带来灼热的气体。

    我什么都看不清,而他们的那段历史又在我眼前上演,也许此次是那段我无法参与的历史的终结。我清楚地知道,此时是元月十三,两天后就是正月十五,也就是元夕。

    柒与薄离开了鱼雁月花城,走了几天,已到了中原最繁华的城市之一——迹潋。那时整个中原地区都饱受大旱的折磨,但迹潋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依然繁华,只是比以前多了些许人罢了。

    柒与薄一进城,都道:“迹潋果然不愧是名动天下的富裕城市。”他们本来想先到客栈去,但见一座楼阁前聚集了许多人,都挤到楼阁之外了。两人都十分好奇,忙走了上去。

    只见那楼阁的牌匾上写着“花千楼”三个大字。薄说道:“这便是名动天下的花千楼。”语气似乎有些兴奋。柒笑了笑,整个世界全由他造,再新奇的建筑在眼中不过是平淡无奇的木头和砖块而已。

    但花千楼始终是名动天下的楼阁。里面分为三个部分,其一是水涟阁,里面收集着中原有名的字画,一幅“夜澜鱼”、一幅“西江月”早成了镇阁之宝,至于那“菊台序”“月刻碑”这种名家名字更令文人墨客兴奋。而且水涟阁更是每天更换新品,绝不重复。其二是说书台。那个时代,说书这种职业并不普遍,也仅有花千楼才有动人心弦的说书。其三,也是花千楼的主心骨,那便是赌场。那赌场占据了花千楼二楼除了说书台的所有地方,里面的赌具只要你说得出,就必然找得到。无论色子、牌九、麻将……应有尽有。

    柒与薄走了进去,于是他便看见了我。但那个人也许不是我,我完全控制不了那个人。

    那时我正被几个文士围着,他们称赞了几句,又道:“寺兄,老板想请你去鉴赏几件古董。”那个我似乎完全没有考虑,便点了点头,他道:“你们跟花老板说一声,我待会去找他。”那几个人点了点头,又走入水涟阁。

    那个我走到柒身旁,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说道:‘这位兄台,我看你是第一次来这儿的吧。“柒点头道:个我又看了看柒身旁的薄,说道:”姑娘,我看你有些神色不宁,是否有些心事。“那个我说完又看着旁边的薄。色情、非法、抄袭,我要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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