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繁花说,“不用去战了。”

    段萧眉梢微微一挑,疑惑地看着她。

    宋繁花反手搂紧他,轻声说道,“我是爱你的,段萧,我爱的是你,前世我确实迷恋云苏,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什么叫爱,他出现在我最悲伤荒芜的时刻,把我解救,我把他当成了救世主,便一心倾在了他身上,可我死了又活了,这一世遇上你,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

    段萧微笑地听着她说,听到这里,他低声打断她,“再说一遍。”

    宋繁花不解,“什么?”

    段萧道,“刚刚的话。”

    宋繁花不干,“好长,不说了。”

    段萧哄着她,“乖,前面的再说一遍。”

    宋繁花想到前面几句话说的是什么,雪白的脸隐隐地发烫,但那是她的真心话,也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再者,对象是段萧,她也没啥不好意思的,薄唇微张,她抬起头,目光对上他含笑的眼,认真地说,“我爱你,段萧,相公,我爱你。”

    段萧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将她抱起来,再用薄毯裹住,下床,走到窗户边上,打开半扇轩窗,与她静静地看着外面的天地,半晌后,他说,“软软,我们回衡州办婚礼。”

    宋繁花说,“不用啊,反正已经成亲了。”

    段萧固执地说,“要的。”

    宋繁花其实无所谓,她活了两世,早就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了,但段萧坚持,她就顺着他,便说,“好吧。”

    段萧笑着关上窗户,又把她抱回到床上,扯开她身上的薄毯,把她前后翻弄着,没在她身上发现有撞伤的痕迹,他皱眉问,“刚撞哪儿了?”

    宋繁花指了指脚。

    段萧拿起她的两只小脚,脚背看了一遍,没有撞痕,他又翻到脚底板,在右脚的脚底板看到了一片青紫,他手指挪过去轻轻揉了揉,问,“疼不疼?”

    宋繁花摇头,“不疼了,刚撞的时候挺疼的。”

    听到她说不疼了,段萧就开始责备她,“你刚作甚么跳床?不知道你怀着孕呢?”

    宋繁花道,“我怕你真的走了。”

    段萧轻笑,“你在这里,我能走哪儿?”

    宋繁花掀起眼皮瞪他,“你刚是故意吓我?”

    段萧立马收起笑,严肃地说,“不是。”

    宋繁花道,“你别给我装,我又不是才认识你一天两天,不知道你本性是什么样的人,你这么腹黑,刚肯定在算计我。”

    段萧轻咳一声,忙转移话题说,“刚我看到宋明艳跟左雪买了早餐,喊我们过去吃呢,你快穿起来,我们去吃饭,吃罢饭你休息一会儿,下午我们回琼州。”

    说罢,他走到衣柜前取了一套衣服过来,放在床上,转身就往门外走。

    宋繁花喊住他,“站住。”

    段萧侧过身,“怎么了?”

    宋繁花道,“给我打水,我要洗澡。”

    段萧说,“哦。”

    他摸了摸鼻子,乖乖地下去打水了。

    等洗罢收拾好,出来,太阳已经爬上了树梢,院中的白鹭三三两两或游水嬉戏或结伴散步或独自一个在某个墙跟觅食,段萧与宋繁花十指相扣,走在这些美丽的白鹭间。

    在彼此道明了心意,段萧又知道了宋繁花的最大秘密后,二人之间就没了任何隔阂。

    宋繁花说,“等回了琼州,把苏墨和秦暮雪放了之后,我就跟你到山林里生孩子去。”

    段萧道,“要先回衡州办婚礼。”

    宋繁花道,“嗯,办完婚礼就去生孩子。”

    段萧噗嗤一笑,往旁边瞅她一眼,笑着说,“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给我生孩子?”

    宋繁花哼他,“你不想要?”

    段萧道,“想要。”

    宋繁花不满了,“想要你还笑我?”

    段萧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笑着说,“既然你想我也想,那我们一年生一个吧。”

    宋繁花惊的瞪大了眸子,“一年生一个?你当我是猪啊!”

    段萧笑,“嗯,我的小母猪。”

    宋繁花大骂,“段萧!”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

    段萧立马抱住她,哈哈大笑起来,隐约的,有笑声和浅薄的声音逸出。

    “不愿意当猪?”

    “你还说!”

    “可你这么胖,不当猪当什么?当熊?”

    “你混蛋,你说我胖?”

    “手感很好。”

    “从今天起你别想摸了!”

    “软软。”

    “别喊我!”

    “你生气的样子更像猪了,也像一只炸毛的熊。”

    “段萧!”

    “娘子。”

    “混蛋!”

    “我爱你。”

    或许我错过了你顽皮捣蛋的小时候,错过了你最飞扬跋扈的青春,可在你最肆意年华的季节,我遇上了你,握了你的手,从此荣辱与你一起,生死与你一起,未来与你一起。

    ……

    吃罢饭宋繁花就回卧室补眠,宋明艳和左雪两个人在花萧府里闲逛,偶尔会捉几只白鹭玩,段萧去看温千叶,二人说了一会儿话,温千叶虽然伤的重,但他也恢复的快,段萧将玉佩还给了温千叶,又对他说下午回琼州,问他身体吃不吃得消,温千叶说他没事,这点伤也不影响,段萧就定了下午的出发时辰,等吃罢午饭,几人就各自收拾一番,出发。

    宋繁花有孕在身,不能骑马,就备了马车。

    温千叶骑马前行。

    因为有马车,这行程也不快,温千叶也受得住,半途中宋繁花觉得闷了也会出来跟段萧并列骑一马,欣赏路途的风景。

    一路闲情逸致,摇摇晃晃,等到了琼州,已经快十一月了。

    回到宋府,宋繁花就被捧着了。

    宋明慧看着她,轻斥,“怀孕了你还到处跑,要不是这趟去陵安城有左雪跟着,你看你怎么办。”

    宋繁花嘟嘴,心想,她本来就冲着打掉孩子的想法跑去陵安的,没有就没有了,还能怎么办?可这话她只敢想,却不敢说,宋明慧并不知道云门的那些事,况且,屋子里有这么多人,她哪敢说这话?是以,宋繁花虚心地听教,一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的听着宋明慧絮叨,宋明慧说一句,她就点点头,说知道了,坐在宽大客厅另一边与宋阳和宋世贤、岳文成还有韩廖、马怀燕、元丰、风泽说话的段萧耳力惊人地听到了宋明慧说教宋繁花的话,他往那边看了一眼,见宋繁花垂着头一本正经受教的样子,心里有点发笑,他觉得在他面前她都没这么老实,看来只有宋明慧治得了她,段萧收回视线,继续与宋阳他们说话。

    方意瑶不责备宋繁花,有宋明慧充当了包公脸,她自然不会再摆出严厉的样子,而是问,“几个月了?”

    宋繁花道,“三个多月了。”

    方意瑶一愣,心想,你跟段萧成亲才多久啊,最多一个月吧?

    宋清娇捏着帕子轻笑,“还好成亲了。”

    宋繁花瞪她一眼。

    宋清娇道,“瞪我做甚?不过,你跟段萧有婚约,这也不当什么事的,再说现在已经成亲了,那就更不是事儿了。”

    宋明艳笑着说,“我刚开始听到六妹妹怀孕的消息真是吓了一大跳呢。”

    宋清娇道,“可不是,我也吓了一跳。”

    宋明慧道,“我也是。”

    方意瑶咦道,“啊,就我一个人喜大于惊吗?”

    宋明艳笑道,“娘抱了孙子,又想抱孙女了吧?”

    方意瑶轻咳一声,纠正道,“是外孙和外孙女,咱亲家在府呢,可别让人误会。”

    岳忠良、岳夫人和岳老太太确实在府上,只不过没出来,在宋清娇的院子里看两个宝贝孙子和曾孙呢。

    宋明艳立刻止了嘴。

    高兴完宋繁花怀孕的事,就该忧愁宋昭昭的事儿了。

    方意瑶手臂撑在椅把上,蹙眉说,“昭昭能被叶知秋安全带回来吗?”

    宋繁花理了理袖子,稳沉地说,“能的,四姐夫的能力二婶也知道,他只要愿意出手,就没有谁能拦得住他。”

    宋明艳撇了撇嘴,以往她是极厌恶叶知秋的,但现在,哼,她想,她爹和她娘都很喜欢叶知秋,叶知秋也确实帮了她很多,为她做了很多事,叶知秋不见得喜欢她,但因为他与她正儿八经地拜了堂,成了真正的夫妻,他就对她实心实意,因着这份实心实意,宋明艳也接受他了,宋明艳说,“如果二婶不放心,我们倒是可以去问鼎峰看看的。”说罢,不等方意瑶回应,她又看向宋繁花,“六妹去过问鼎峰吗?”

    宋明艳知道宋繁花是重生一世的,也知道宋繁花在上一世去过很多地方,但好像没有提到问鼎峰。

    但其实,宋繁花去过。

    宋繁花抬头笑了笑,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四堂姐很想去吧?”

    宋明艳笑道,“想啊。”

    方意瑶道,“胡闹,问鼎峰是你想去就能去的?”

    宋明艳撇嘴,不羁道,“有什么不能去的,不就是一座山峰。”

    宋清娇道,“问鼎峰是出名的剑宗之地,可不是简单普通的山峰,四妹你别又想去犯险。”

    宋明艳道,“我不犯险。”

    宋明慧瞅着她说,“有时间想这想那,跑这跑那,做些无意义的事,倒不如到我身边来,帮我看帐,马上就进入十一月份了,到了十二月份铺子里会非常忙,又要算分盈,算分润,划拨各个掌柜的年终结款,到处都要人手,六妹妹怀了孕,要多休息,不能劳累,三妹妹又刚坐完月子,身子还得养着,大哥成天忙着生意往来,戚烟现在每天都跟着姚宴江学制琴,又要管理分号之事,哪里有人帮我啊,你有空闲,就给我分点担子。”

    宋明艳一听到帐本就一个头两个大,漂亮的脸皱成了包子皮,“我不跑了,就在府里呆着,但你别让我看帐,让我忙别的就行。”

    宋明慧笑,“嗯,好,忙别的,除了看帐,还有很多事你能做。”

    宋明艳觉得自己上了宋明慧的当了,郁郁地不再说话。

    宋繁花挑眉问,“戚烟现在每天都跟姚宴江学制琴吗?”

    宋明慧道,“嗯。”

    宋繁花纳闷,“天子制琴术是姚家主传的秘方,他怎么会外传呢?”

    宋明慧道,“这你就要问大哥了,是大哥上门找姚宴江谈的,我没问,但我想,姚宴江是个商人,既然愿意分享技术出来,定然也是冲着利益来的,不然,他是为何?”

    这个宋繁花就不知道了。

    不过,谈到戚烟,宋明慧就向她们提出了另一件事,关于宋世贤打算娶戚烟的,这件事宋明慧已经向方意瑶和宋阳说过,也已经写了信给戚府,只是,尚没有等到回信,是以,宋世贤这段时间就没敢碰戚烟,戚府没回信,亲事也就定不下来,这事就一直搁着,但宋繁花听了,还是很高兴,她高兴的不单单是因为这一喜事,而是宋世贤终于走出了柳纤纤的这道坎。

    柳纤纤死了,柳绍齐死了,这些信息是从段萧嘴里说出来的。

    宋世紧听到后,心绪波动,握在茶杯上的手下意识地收紧,他艰难地吐字问,“纤纤……死了吗?”

    段萧道,“嗯,跟柳绍齐一起,葬在了陵安城。”

    宋世贤睫毛垂下,挡住了眼内骤然生起的悲痛情绪。

    段萧看他一眼,转而继续与宋阳他们说话,说了陵安城内的事情,说了九回之路的开启,说了宋昭昭被劫持到问鼎峰之事,又说到他与云苏的交易,说罢,他道,“我先进京一趟,随后再去一趟问鼎峰,我小时候在问鼎峰拜过师,上问鼎峰很容易。”

    这话他对宋阳他们说了,到了晚上,他也对宋繁花说了。

    宋繁花盯着他问,“你上问鼎峰,是为了救五堂姐,还是为了与云苏决战?”

    段萧道,“当然是为了救宋昭昭。”

    宋繁花道,“你别骗我。”

    段萧笑着说,“我当然不会骗你。”

    宋繁花看着他,看的很认真,缓缓,她道,“我与云苏也有问鼎峰的战约呢。”

    段萧眼一沉,“是吗?你怀着孕呢,他不会应战的。”

    宋繁花反问,“那你会应战吗?”

    段萧道,“他若下战,我不应,那我还是男人吗?”

    宋繁花轻轻一叹,不再纠结这个话题,问他,“你明日要进京?”

    段萧道,“嗯。”

    宋繁花说,“我跟你一起。”

    段萧蹙眉,“你怀着孕呢。”

    宋繁花没好气地瞥他一眼,“我只是怀孕,又没残废!”

    段萧张嘴就要拒绝,宋繁花道,“你不带我也行,等你走了我一个人上京,反正我若想去,这府里也没人能拦得住,我虽然没了九环镖,又怀着孕,可这府里能打得过我的人也没几个。”

    段萧一噎,伸手就敲了她一记脑门,“怀孕了还不安份。”

    宋繁花道,“你带不带?”

    段萧无奈地抱住她,吻着她的脸颊,妥协地道,“带带带,小祖宗。”

    段萧与宋繁花要上京,第二天就起的比较早,这一次宋繁花不坐马车,她本身就不是个安分的主,从陵安城回来的时候,虽然备了马车,但那马车形同虚设,宋繁花并没有坐几天,琼州虽然离京城也挺远,但路上休息的驿栈也不少,再者,段萧这一趟进京不赶时间,倒愿意与宋繁花共骑一马,有她在怀里,路上的风景就格外的美丽。

    段萧同意不备马车,但宋繁花要自己骑马,段萧坚决不同意,要么宋繁花坐马车,要么她与自己同骑一马,段萧在别的事情上能够由着宋繁花,顺着她,可在这事上,他很强势,宋繁花几次反对无效后也不反对了,乖乖地与他共骑一马。

    告别了宋阳、方意瑶宋世贤他们后,二人骑着马,往京城去了。

    这一次上京,与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不同。

    第一次宋繁花从琼州离开去京城,一是为了给段萧一个惊喜,二是为了半路伏杀云苏,可那一次颜华山失了利,第二次从琼州离开的时候宋氏商号已经搬了过来,她是恋恋不舍又恋恋不舍,不过好在那时候她是随着段萧离开,也是要去做事,虽然伤春悲伤了,好在及时刹住,还有第三次第四次,而这一次,大概是第五次了,这一次,心绪平静。

    宋繁花坐在段萧的前面,段萧的左右手从她的两肩下穿过,一边稳住她一边拽着缰绳,双腿夹紧马肚,轻轻踢着。

    马跑的不快,二人一边欣赏风景一边聊天,聊的都是未来,压根不谈现在的局势以及去了京城后可能会出现的危险和意外。

    当然,京城有云苏,以宋繁花的性子,她既跟云苏有前世今生的仇,她就不会去有他的地方,但她还是坚定地来了。

    段萧很清楚宋繁花跟来的目地,监视他,或者说看着他。

    宋繁花怕他趁她不在的时候找云苏决斗,而目前,说真的,段萧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可以赢云苏。

    虽然云苏的尚方宝剑没了,但这个男人的武力值很强。

    段萧眉眼动了动,在快要接近京城地界的时候,他垂头看着宋繁花,说,“先去跟张施义汇合,问明白如今京城的情况。”

    宋繁花仰脸看他,“我不信你不知道京城的情况。”

    段萧笑道,“大概知道一些。”

    宋繁花抿嘴,“苏墨和秦暮雪在哪儿?”

    段萧道,“就在张施义那里。”

    宋繁花道,“不是在无方和七非手上吗?”

    段萧道,“嗯,是在无方和七非手上,但目前所有的段家军都撤离了京都,与张施义在一起。”

    宋繁花问,“在哪儿?”

    段萧道,“松漠岭。”

    宋繁花一愣,“啊?”

    段萧笑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云苏占了松漠岭,又离开了,他离开的时候松漠岭被他毁了,哦,不对。”他又纠正地说,“是云淳建给苏项的所有东西都被他毁了,那个西方极乐园,那座奢华壮观却又空如坟墓一般的城主府,还有灵位柱。”

    那些被云淳建起来的超度十年前那一场血腥下的无辜亡者的所有东西全都被云苏毁了。

    在云苏看来,罪恶就是罪恶。

    那些见不得人的事,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就该随着云淳的消失而消失,他的罪孽,不能让世人瞻仰,松漠岭不是死城,而是英雄之城。

    宋繁花听着,脸上没任何情绪反应,她唯一庆幸的是,“还好我爹娘的牌位拿走了,那里面即便没有他们的骨灰,可我相信,那里面存着他们的魂魄。”

    段萧淡嗯一声,抱紧她,踏进京城范围。

    松漠岭最开始是一座繁华之城,后来是一座死城,如今是开放之城,所谓的开放就是城门大开,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进入,这是云苏回京后下的旨意,因为这旨意,松漠岭每天都人山人海。

    肖雄死了,薛尉死了,黄襄贵死了,暮西凉死了,跟随着云淳的那一批人,基本上都离开了人世。

    而随着这些人的离开,十年前的那一场血腥阴谋也被彻底掩埋。

    虽然有人会怀疑,会好奇,可再也没有人去追究,去讨索,也没人再去解惑,再去谈起。

    人们津津乐道的是关于这个城市的传说。

    大臣、百姓、达官贵人,但凡住在京城里的人,无一不对这座城市有着莫大的好奇心,禁城令一解,所有人便都来参观了。

    张施义住在一个闲落的院子里,段萧和宋繁花赶马进来,一刚开始遇到很多人,这让二人都很惊讶,越走人越多,又越走人越少,松漠岭很大,就算京城的人对这里好奇,也不可能全城的人同一天来,总会错开,而城市一大,人就会分散。

    走着走着,段萧与宋繁花就看不到人了。

    宋繁花唏嘘道,“没想到有一天在松漠岭能看到这么多人。”

    段萧笑道,“还会有更多的时候,刚刚经过人群的时候你也该听到了那些人的聊天,他们对这个城市的好奇不单单是因为之前的封城,还因为这里很可能会是新的京畿重地,云苏大概有意要把这里设为京都,在他称帝之后。”

    宋繁花淡淡地挑了一下眉,没应腔。

    段萧也不再说这个,顺着张施义提供给他的信息,找到段家军和黑军目前住的地方。

    张施义知道段萧要来,这几天一直在等待着。

    段家军也在等待着,还没到门口,夜不鸣已经发现了他们,口哨一吹,刷刷刷的人影从空中飞了下来,围住了段萧和宋繁花共同骑着的那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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