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高挑的女子从包厢外面闪了出来,乃是一个年轻的少妇,一脸笑容:“几位,最近人也少,没有个生意,看几位都不像是坏人,这样吧,就让我侄女带几位去吧,只要几位给diǎn带路费就行了。”説着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刚才的那个xiǎo姑娘,眼神中似有鼓励,也似有警告。而那xiǎo姑娘则不敢和这少妇对视。

    柏元庆老在外面,自然是明白眼下情形,笑了笑:“哦,老板娘,不知这带路费得给您多少才合适?”那老板娘看柏元庆明显是个外地人,狮子大开口,各种开价,但柏元庆又怎么会是像守一两人这样的雏儿,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你漫天要价,我坐地还钱,一番舌枪唇剑,最后以一百五十块钱成交,当然早饭钱就包含其中。那xiǎo姑娘一脸不乐意,但也抗拒不了老板娘的安排,菁骐看着那xiǎo姑娘如此忸怩,多少有些不忍,这才开口説道:“xiǎo红瑞是吧,不怕,我们在没事的。”説着一脸阳光的笑容,露出一颗虎牙,一番话直让那xiǎo姑娘脸红扑扑的,轻轻一diǎn头,説不出的少女风情。

    果然不出菁骐的预料,还没下了半个下时,雨果然也就停了,只是天还是灰蒙蒙的,风刷刷地刮着,一副萧条破败的样子。菁骐看了看天,一招呼:“走吧,我们快去快回。”众人这才从这家饭店走出,xiǎo宝拉着守一的手,走在后面,而柏元庆和菁骐则走在前方,中间是红瑞,饭店老板娘倚着门框:“红瑞,你们快去快回哈,晚上回来吃晚饭。”意思明显不过,红瑞满口答应。

    可别説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有一个地陪还真是件好事,这红瑞带着众人走这条xiǎo路,岔那条近路,一路上免掉了大家好多的不必要的路程。而且,这红瑞就好像是熟悉每一寸土地一样,无乱是走到哪里都有説不完的话,虽有有diǎn儿冷,但是就在这沙林中行走,众人也好像心中一团火一样。走了不知多长时间,红瑞几人已经有些疲惫,也是守一他们身体太好了,都是练家子才能支撑得住那么长时间的跋涉。

    天一直是灰蒙蒙的,不可露出一diǎndiǎn好脸色。红瑞有diǎn口干舌燥了,也就不再説话,只让众人自己看沿路的风景,还别説沙子经过风雨的剥蚀,形成了独特的风景,每一寸一景,每一山一色,充满了洪荒的感觉,仿佛还未遭遇各种文明的冲击,还只是像在娘胎里一样的朴拙。终于一路行进,踩着柔软的沙子,xiǎo宝显得快乐营无比,大把大把的沙子拿起来就往天空上抛,红瑞惊叹不已,万万没想到一个这么xiǎo的xiǎo孩子,居然有那么好的体力,真真让人咋舌。

    又走了半个xiǎo时,众人抬头看去,只见前方有一个岔路口,红瑞清了清嗓子:“各位,这里就是战马坡了,传闻以前都是在这里饲养战马,听説经常有人在这里听见莫名其妙响起的马蹄声。从战马坡往上走过一截山路就是惊马槽了。我们……要去吗?”守一看着这战马坡:“去,当然去,就冲着这个来的么,不过这里还真是奇怪,明明没啥,可这马蹄声从哪里来的?”红瑞有些失望,本指望让大家知难而退,可谁想这群妖孽都有那么好的体力,而且还都不怕死:“那走吧,我们去惊马槽回来大概吃完饭有diǎn晚。”説着就走到前面去,几人后面跟随,一路上説説笑笑,xiǎo颖呆呆站在xiǎo宝肩膀上,可这xiǎo宝却好像虎入深山一样,活泛的有些过分,仿佛不知疲倦。

    红瑞只有心中暗暗叫苦,本来家里把自己托付到叔叔家的饭馆,也只指望混上两年,把年级混大diǎn找个好人家赶紧嫁了,可自己的亲婶婶老是叫自己当什么带路的,这也无所谓了,毕竟婶婶会给自己钱,遇到了出手阔绰的人还会给自己一diǎnxiǎo费,可谁知今天去遇上这么一群人,不知疲倦,胆大包天。但也无法,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前赶路,还得给众人领路。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一条狭窄的山间xiǎo道,两旁有两座低矮的xiǎo山,xiǎo山上郁郁葱葱长着很多的树木,一条xiǎo路往着远处蔓延开去,説也奇怪,本来冬天已经是没有多少水了,可也不知怎的,一xiǎo股清流从xiǎo道的一边流过,xiǎo道两边的山体十分平整,似乎是受到了水汽的熏蒸,大片大片的翠绿的青苔长在上面。落叶落满了xiǎo道,有的已经变成了泥土,众人站在xiǎo道口,往内看去。

    而在xiǎo道口,则不知道是谁在土山上凿出了一个大洞,并且还在里面供着一尊神像,説是神像,可是却并非山神土地之类,而是一个粗糙的木头雕刻的人形象。下面是燃烧过的烧纸、香烛。几人正在彷徨之际,忽然从侧面的的xiǎo山上传出一声苍老的声音来,那声音沙哑无比:“年轻人,要进去的话,最好还是在路口拜拜,不然带回去什么可就説不准了,到时候可是大麻烦。”众人这才偏头看去,只见从树窠里走出一个老人来,扛着一把锄头,五六十岁的样子,脸上满是褶皱,下巴上有花白的胡茬,戴一ding草帽,穿着蓝布的衣服,一双回力鞋。那老人走出后看向众人,忽然眼睛一亮,但随即又是变成了慵懒的样子。

    守一等人都被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才恢复过来,柏元庆笑眯眯説道:“谢谢大叔,可我看这里面生机盎然,反而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样子,怕不需要拜了吧,而且虽然名气大,但是应该不至于真的有什么吧!”説话客气之极,但言语间也有几分怀疑,可那人却淡淡一笑,似乎是冷笑:“没有!就没有吧,尽管去吧。”説着扛起锄头就又钻进了树里面临走还冷哼一声,只留下目瞪口呆的一群人。红瑞本来就对这里充满恐惧,如今听见这么説,看向xiǎo道更是充满了恐惧。赶紧向着那神像拜了两拜。

    守一看着老头离去的身影,眼睛都快看直了,半晌才转头看向菁骐,只见菁骐diǎn了diǎn头,一出长气:“走吧,既然来到这里了,也没有不进去看看的道理。”説着就要进去,刚进xiǎo道,只见一道身影刷的一声从山上跳了下来,似乎是一块黑色的石头一般,重重砸落在地,本来众人都是看着xiǎo道,在心中做各种心理建设,可这突然的一幕,一下子大家心提到了嗓子眼,xiǎo宝和红瑞直接就被吓得大叫起来。可那人影诡异至极,刷的一声窜到菁骐面前,眼中充满了愤恨,提起菁骐的衣领:“你个畜生,是你害死了xiǎo丽,是你!”只见那人头发油腻腻又长,身上衣服破破烂烂,穿一件黑色的外衣,里面却没有衬衣,身上一股尿臊味扑面而来,直辣眼睛。菁骐突然被这一下弄的有些发懵,手上比划一个剑指,旁边的守一也是一跺右脚,可看清那人的时候,两人又慢慢放下了自己的手。

    二人虽然有几把刷子,可都不是对付人的,那人一阵大喊大叫,反而把红瑞叫的镇定了,她看着这人,眼神不再慌乱,而是柔和了不少,冲上前来,拉住那人:“郑叔,郑叔,不是不是,他不是郑龙!他不是郑龙!”边喊还边试图拉开那人的手。也不是全然无用,那人听罢,忽然看向菁骐背后,眼睛直勾勾的,也不喊了,也不闹了,只是定定看着,看着看着牙齿开始抖得咔咔直响,而眼神也由最初的愤恨,变成木然,而现在则是惊恐,躲躲闪闪,十分害怕的样子:“别怪我!别怪我呀!不是我,你快走吧!不要……不要靠近我,快走开!”説完一拉菁骐的领子:“你们快走,快走!”一句説完,赶紧转身就跑,消失在了xiǎo道中。

    众人愣愣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这一切来的太快,也结束得太快了,根本没给众人一个反应的时间,众人都只有看向红瑞,似乎只有她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刚才那人看向雷菁骐背后那一副惊恐的样子也让众人有些头皮发麻,寒毛直竖,似乎菁骐背后有什么东西一样,一时间气氛十分诡异。红瑞舔了舔嘴皮,似乎想了想措辞:“是这样的,这是郑叔,我们村的,他女儿前年莫名其妙喜欢上了一个族兄郑龙,两人都是爱的死去活来,那个郑龙虽然和菁骐哥你一样是个很英俊的帅哥,可是却喜欢穿红色的裤子,染黄头发,活活就是个流氓阿飞,这郑叔死活不同意自己女儿找这么一个东西。哪知道自己家女儿郑丽如此刚烈,不知道两人从哪里弄来了采石场采石头用的炸药,各自绑在自己身上引爆。而地diǎn就在这里,据説血肉模糊,树上都挂着一截胳膊,肉处处都是,十分恐怖,当时一听到要来这里我就拒绝也是这个原因,因为太恐怖了,你们见过人肋巴骨沾在山石上的样子吗?”红瑞説着,脸色苍白,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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