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清晨第一缕阳光射入我的房间,鸟儿们又开始鸣叫,新的一天开始了,而勤恳的我也早早起来。

    屁嘞,真实情况是因为罗嗲家里只有硬板床,睡得我好难受啊!

    就算表舅家的床没有我原本家里的床垫软和舒服,但好歹也是有床垫的。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睡硬板床。

    我伸着我那被硬板床折磨的腰间,想把里面的酸麻通过拉伸给释放掉,突然感觉到了一道视线,朝着视线传来的方向一看却发现是大黑在看着我,我一下有些紧张起来。

    大黑缓缓地朝着我走过来,我愣在原地不敢动,这时我想起了我妈说过,遇到狗不能表现得怕,如果转身跑的话,狗就会追着你咬。

    所以现在我的举动应该是目光直盯着它,让它知道谁才是万物之主,生灵智慧的顶端。

    大黑跟我对视了两秒,把头低了下来。

    这是见效了?

    但他的步伐并没有停顿,继续朝着我走过来。看着一只中大型犬,逐渐朝着我逼近,我的脚逐渐有些发抖,仿佛踩入棉花地里面一样。

    大黑来到我的面前,把头伸向了我。这一刻我的内心想要大吼,想叫人,但恐惧一下让我嗓子哑了发不出声。大黑的头碰到了我的脚,我都闭起了眼睛。想象中的疼痛却并没有袭来,睁眼一看,是大黑在磨蹭我的大腿,跟我示好。

    或许是见我冷静下来了,大黑抬起头摆出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盯着我看,在我们面前乖巧的坐了下来。我稍微尝试伸手过去,大黑把头伸了一点,我吓得一下缩了回来,大黑整张脸都变得有些委屈,让人心生怜爱。我就又试着伸手过去,大黑把头直接靠近了我的手掌,让我笑抚它的狗头。

    大黑眯着眼睛仿佛很享受,就这么几分钟的时间内,大黑便跟我建立了良好的关系。想起干爷昨天的话,说大黑是一胎一个的,所以是通人智的灵犬。

    看着大黑这些举动,我也相信了干爷说的话,灵犬就是不一样啊。这个时候我听到了打哈欠的声音,一眼望去原来是二黑穿着睡衣,正睡眼惺忪的在伸懒腰,看得出来他刚起床呢。

    二黑揉了揉眼睛,稍微有些迷糊着说道:“哦,耳子早啊,这么早就起啦,等一会我去做饭。”说完清醒一点后,发现我正抚摸着他哥哥的狗头,开心的说道:“耳子你跟我哥哥打好关系了吗?”

    我点点头说:“是的哦,我跟大黑…哥…已经打好关系了。”

    二黑开心地冲着大黑说道:“太好了哥哥!”大黑也仿佛听懂了一般,叫了一声。二黑继续说道:“那我去给大家做饭了啊,耳子你的洗漱用品直接去小卖部里拿就好。”说完便转身往厨房走去。

    我看着二黑走远,回过神来想再笑抚大黑狗头一阵,却发现大黑撇了我一眼,默默的把头拿开了。然后慢悠悠的走回了自己的狗窝睡下去,刚才的亲近感仿佛是我在做梦一般。

    我看了下睡觉的大黑,又呆呆的看了自己的手。大脑一下有点反应不过来,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浑身炸起了鸡皮疙瘩。难道大黑是因为二黑希望我跟它搞好关系,所以计算好了二黑的起床时间来的这一幕。这哪里是灵犬啊?!而且仔细想想他也十八岁了,在狗里面也是特别长寿的,但他看起来还很精壮,这简直就是只狗精。以后我还是不要叫他大黑了…叫大黑哥好了。

    刷牙洗脸洗漱一番后,我从震惊中缓了过来,与干爷二黑还有罗嗲一起在小卖部前的树下摆了张桌子,一起吃着稀饭咸菜组成的简朴早餐。正在吃饭之时,就看到一位中年人拉着一个小女孩过来,一张口却是普通话而不是方言:“那个罗嗲,请问你说的厉害师公来了吗?”

    罗嗲看着来人,指了下我和干爷说道:“这两位就是来解决的师公,不要着急啊林东家。”

    干爷也接着说道:“是啊林东家,这么早来,要不要搬张桌子,跟我一起享用些粗茶淡饭。”

    林东家有些慌张的摆手,恭敬地说:“不用不用了,谢谢师公好意,我已经吃过了。”

    我看着他那个慌张的样子悄咪咪的戳了下干爷罗嗲的腰间,两位充满了疑问回头望向我。我压低声音悄咪咪的问道:“这位的说普通话,怎么听口音怎么像是赣地人啊,而且为什么那么恭敬。”

    罗嗲看了那边一眼,小声的讲道:“因为这位东家常年在赣地工作,这么慌张是因为除了你干爷他找不到别的适合烧胎的人。”

    我稍微有些不解的说道:“干爷的烧胎不是赣地来的吗?他为什么不在当地找?”

    罗嗲笑道:“你一看就是个刚入行的雏鸟,因为他孩子走胎是在这附近,所以只能找附近的人来,烧胎有范围限制的。赣地的法师也不愿意跑来这里做法,因为不同门派的法师之间,是有默认的行法的地域划分的。”

    罗嗲说完便直起腰杆,咳了两声说道:“大家快点吃吧,别让东家等急了。”

    干爷也附声应合道:“就是就是,耳子二黑你们两快点吃。”

    就这样在两位的老人家的催促下,我和二黑狼吞虎咽的吃下了半锅稀饭和一碟咸菜。

    把肚子填饱后,二黑就去厨房收拾餐具,我看了一眼二黑也跟过去说道:“我也去帮忙吧。”

    我突然感觉喉咙一紧,衣领勒住了我的喉咙让我感觉窒息,我回头看向拉住我衣服的干爷说道:“这样会把衣服拉坏的啊干爷。”

    干爷指了指板凳说:“给我坐下来,我带你过来就是让你涨见识你居然给我往厨房跑。”

    我尴尬笑了笑:“习惯了习惯了,我马上就坐下来。”

    干爷说道:“你记得好好看,好好学。”转身对着林东家勾勾手喊道:“林东家把小姑娘带过来吧。”

    林东家听了后说:“哦,哦,好的。”就急忙拉着小女孩过来,对着小女孩讲:“跟师傅们说爷爷好,哥哥好。”拉着小女孩对我们鞠躬。

    小女孩默默地一言不发,干爷连忙伸手制止说道:“不用这样的,你是东家我们才该客气一些。”两边就开始互相客套起来。

    我的内心是不喜欢看到客套的桥段的,便也沉默了下来。

    干爷和东家互相讲着客套话,这个时候小女孩突然讲了句:“爷爷好,哥哥好。”干爷和林东家停止客套,全场顿时都变得鸦雀无声,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干爷咳嗽一声,打破尴尬说道:“我们还是来先看看孩子吧。”林东家也点点头说:“对对对,先看孩子。”

    干爷拍了我的肩一下说:“过来,仔细来看一下我怎么治。”我心里嘟囔了一句,那刚才为啥叫我坐下来。

    虽然心里嘟囔,但我还是凑了过去,这个时候我才看清小女孩的脸,虽然还没有长开,但五官整整齐齐端端正正的,只要以后不是太胖或者牙没换好,那肯定就是一个大美人。

    干爷皱起眉头,捅了下我的腰间说道:“你一个男性别盯着别人家小女孩脸看,怪恶心的。还有我叫你看的是我怎么查走胎,而不看人家的脸。”

    我只好转移视线,盯着干爷看,干爷走到小女孩的面前,翻开了一下她的眼皮,挥挥了手让我过去看。

    我不看倒还看,一看就倒吸一口凉气,这眼珠已经不是死鱼眼可以形容的,整个眼神都溃散开了,完全没有聚焦,给我的感觉仿佛是假人模型的眼珠。因为被干爷剥开眼皮时间太长的缘故,整个眼珠都开始变干充满了血丝,但却没有泛出泪水。

    干爷把手放下说道:“这个就是魂魄丢了很久的表现,人的魂魄如果丢了太久,就会变成这样。”说完干爷突然在女孩旁边用力的合掌拍了一下。

    我吃了一惊看向干爷,干爷指了指女孩,那女孩则是毫无反应,仿佛假人一般。干爷讲道:“这就是魂魄离体太久,产生了身体呆滞的反应。”

    然后干爷将两根手指头放在了女孩的耳朵根子处,猛然搓动了好几次,这个举动让我直皱眉头,然后干爷又把手指互相之间揉搓下,然后还伸到鼻子前闻一下。

    我伸出手拍了拍干爷的肩头,干爷转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我犹豫了一会才开口说:“干爷你这个举动从旁人来看是个大变态啊!”干爷愣了下神,看了下自己的手,突然跃起就给我的脑壳一巴掌说道:“你懂个j儿啊!有的人耳朵根子不好好洗会脏,就会看起来黑,我这是为了确保耳朵根子干净。”

    我见干爷生气,解释道:“就是干爷你这个举动旁人来看不太好哦,就跟你说我盯着小女孩的脸恶心一样啊。我们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对不对?还有本坛十戒是不是?”干爷听了后怒气也消了大半,呼了口气说:“你讲得也有几分道理,如果魂魄不安,就会导致耳根后面发黑发蓝,我是为了查看准确才这么做的——我们继续来看。”

    这个时候女孩啊了一声,一副被吓到的表情。我和干爷都吓了一跳,我看向了干爷问道:“这…这是怎么了?”干爷看了下女孩,又看了我,想了下说道:“可能是我之前拍那一巴掌导致的。”我惊讶道:“这么慢的反应?”干爷点点头说:“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么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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