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摄像头所拍摄,警方列定的嫌疑人共四个人,按时间顺序分别为风中柳、苏影、石州以及江西穆。

    江西穆走过那拥挤的人群,冷冷的打量那光明如日的厕所——方才这里发生肮脏的命案。

    人命,便是如此的轻微。却永远有人干着杀人的游戏。江西穆耸耸肩,从狂热的人群中冷冷的走过,嘟囔道:“上帝造就一个人,不过是体面其表,流氓其质。”

    辅导员办公室外,有三个人。

    风中柳看到江西穆,认出他还打过自己,好似恶狼一般露出尖锐的牙齿,“原来是你这个混蛋,你刚才打我你都还没有道歉!我要好好教训你,不然我就不姓风!”

    辅导员从后面走来,斥责道:“现在什么时候,也不看看自己处在什么环境。”随后对面前的四人説道:“待会警察会问你们情况,你们一定要事无巨细一一説清,配合警察的工作。”

    凯歌和一名警察从楼梯口上来,辅导员指着自己的办公室,“你在我的办公室了解情况吧,外面的同学,我劝他们回去。”

    接下来,风中柳先进去办公室,配合警方的调查。

    江西穆在外面,双手交叉在胸前,手指在手腕处敲动。他自己在那厕所中呆了五六分钟,确实没有见到尸体,这diǎn他敢肯定。可是在他走后,尸体便出现了,这对他是相当的不利。

    这五六分钟的时间,便相当的关键。他想着待会要进去怎么和警察交代,毕竟有一些事情是无法见光。

    真是头疼。

    不远处,黄辅导员正在给同学做工作,劝他们先回宿舍。他冷静下来,想到有一个人,説不定可以帮助他。他背过另外两人,拿出手机,通讯录仅有宋情词一个人。

    他发短信,“你应该知道刚才的一切,告诉我。”

    辅导员办公室内,风中柳一扫刚才的恶狼形象,恨不得成一只绵羊,“警察哥哥,我真的没有杀人……我跟她的关系,以前是很好,现在决裂了。但我发誓,我敢对天发誓,我真没有杀她啊!”声泪俱下,堪比蒙受巨大的冤屈。

    凯歌问道:“视频中,你抓着死者的头发拖进厕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风中柳猛然一惊,低着头,啜泣着:“她威胁我……这个可恶的女人威胁我……所以我才……”

    凯歌皱着眉头,拿出一样化验单,递给风中柳,“这是医院的化验单,步月已检测出怀孕。你是不是与她发生不正当的关系?”

    那个化验单在日光灯下显得别样的可怕,怀孕二字更像是钉子,狠狠的戳在风中柳身上。他双手紧紧的捂着脸,仅仅留出两个空洞洞的眼睛,“我不知道……都是她……都是她这个坏人勾-引我……她分明是看重我爸是文体局局长,就想——想讹诈我一笔……我很愤怒,就将她……我真的不知道……”

    凯歌与另一名做笔记的警察面面相觑。

    “好了,你出去吧。顺便叫下苏影。”凯歌挥挥手。

    风中柳临走时,还不忘重申:“警察哥哥,我真的没有杀人啊!我也不至于因为她——她是坏女人,而杀了她。我真的不会干这样的蠢事啊……”

    苏影打开门,正碰上即将出去的风中柳。苏影恶狠狠的盯着满脸是泪的他,恨不得将他一口吞下。

    办公室外面,江西穆拿出手机,里面躺着三条短信。“你没有事情吧?我相信你一定没有杀人。跟警察解释一下就会没有事情的。解释完后,打个电话告诉我一下。事情是这样的……”

    江西穆并没有过多的注意之前的关心话语,而是将目光盯住后面的信息。宋情词写得很有条理,一看便清楚了。

    他是这么想的,必须得解开这个杀人案件。虽然解决事情的真相与他毫无关系,但是,如果警察问得再深入一些——他在厕所中那通电话的真实性,他进入学校的途径,最后乃至他的身份。

    这些事情,犹如炸-弹,随时都会让他丧命于此。他所要追查的关于1996年水仙监狱劫-案的真相,就永远不会浮出水面。

    绝对不能让警察有所察觉。

    他目光如鹰,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想着他在厕所中察觉的东西——干净的地面,那最后的一扇门是关着的,隔板高约18门上正对着一个3分米边长的正方形通风口。

    随后,飞快的在短信上打字,“让我安全无恙的话,就帮一个忙……”

    另外一边,宋情词还没有回宿舍,她十分的害怕刚才的事件。就在这么一个晚上,跟她一起跳舞的步月被人杀害。凶手是谁,还没有定论。她不禁流下眼泪。

    手机一个震动,吓了她一跳。打开手机,是一条短信。里面让她办的事情让她很是不解,“去二楼男厕所附近看看有什么线索?”这是什么要求啊。

    江西穆,他难道知道什么?莫非江西穆让她去探明真相?真相不是由警察去探查吗,他为何要多此一举?警察都不能得到真相,难道他又如此聪明?

    这些疑问挤压在她的头脑中,行成一个个的谜。她犹豫一下,走下了二楼。

    辅导员办公室内,警察正在询问苏影。

    “我跟步月认识了一年。我们关系一直都很好。我特别喜欢看她跳舞,觉得是一种享受。”苏影微低着头,平淡的説道,眼眸之中,充满了许多的温情。他的脑海里,不断的回忆与步月种种温馨经历。

    “8diǎn22分,你进去到男厕所中,有没有见到她。”凯歌询问道,“风中柳将其拖入厕所后,你是第二个进去的。”

    苏影沉默,似是在回响,尔后摇摇头,“没有。”

    凯歌半眯着眼睛,身子向后靠,“真的——没有吗?”

    “厕所中,就我一个人。我在里面大便,关着门,并未见任何人。”苏影沉沉的説道。

    凯歌依然眯着眼睛,“二楼的视频,我也很感兴趣的查探了一番。8diǎn30分,你走出三楼楼梯口,很快二楼的摄像头拍到了你。你走进了二楼的男厕所。其后,在9diǎn,你又进去了二楼的男厕所。我很好奇,你可以解释下吗?”

    苏影楞了一下,眼睛向右边撇去,“额——我本想去一楼打球的,你看我都穿着篮球服。到二楼的时候,又想拉肚子,就顺便进去了。打球到一半,回到教学楼,又拉肚子,就急匆匆的就近上厕所。”

    “谁可以证明你打球。”凯歌问道。

    苏影双手十指交叉,放在两腿中间,“没有。只有我一人。”

    “那就非常的凑巧,你上厕所的频率非常的高,且时间又那么接近。”凯歌言情严肃,“为何你去完三楼的厕所,又接连去到二楼的?”

    面对这近似咄咄逼人的问话,苏影皱着眉毛,双手交叉胸前,“我真的是拉肚子,为何要怀疑我!”

    凯歌将眉头所得更加的深。

    第三个嫌疑人是一班学生石州。

    凯歌严肃的问道:“你是第三个进去的,在里面没有发现死者吗?”

    石州愣了一下,“没有啊——我没有注意过。”

    “你认识她吧。”凯歌问道。

    石州挠挠头,低声説道:“暗恋——算么?”

    凯歌diǎndiǎn头,“某种意义上,算。”之后又问道:“你与苏影一同发现死者,是怎样一种情况?能详细説下吗?”

    “我在楼梯口遇到苏影,他説他拉肚子,问我有没有纸。我进洗手间顺便洗个手时,听到他在门口大喊了一声,‘有人死了——出了好多血——’。我赶紧一看,竟然是步月啊!她紧闭着眼睛,倒在最后一个门。门上有一条长长的血迹,好可怕。苏影冲出厕所,大喊着。我则在厕所中,直到许多同学出现。”石州事无巨细,将经过説的清清楚楚。

    凯歌问道:“你一个人留在厕所,做什么?”

    “我——我吓傻了。还跌倒在地上。”石州低着头,説道。

    三个人已经做完了陈述,凯歌理清思绪,将这个案子重头想一想。这三个人都有作案的嫌疑,首先是风中柳,与死者有过纠缠,完全可以在纠缠中推搡了死者,致使死者摔在水池边,之后风中柳将其拖入最后一个门,将门掩好。其次是苏影,与步月是男女朋友关系,他多次进入厕所,完全可以布下玄机。最后是石州,与死者最后的独处很是让人怀疑。

    如果仅仅是这样,将三人作案顺序理清,完全可以破案。但是死者最后留下的“风中柳,恨!!!”成了本案最大的疑diǎn,使得案件变得迷惑。

    而另一边,宋情词根据江西穆的要求,在二楼的男厕所转了一圈,又不方便进去。“明明事故现场是三楼,为何要在二楼查呢?”她很是不解,这厕所旁边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厕所旁边的垃圾桶,她居然试着去看看——最上面有一个隐形眼镜洗护液,上面缠着长长的毛钱!

    三楼办公室内,旁边的警察提醒道。“还有一个人没有问。”

    凯歌diǎndiǎn头,让最后一个嫌疑人进来。最后一个人推门进来,坐了下来。他毫无忌惮的看着两个警察,眼眸出奇的冰冷。这样的眼神凯歌曾经在监牢中见过,那犯人便是杀了全家的主谋,眼眸也是这样毫无情感的冰冷。

    “江西穆,我看过你的资料,你刚来学校不久,是作为插班生。”凯歌看着辅导员提供的学生信息説道。

    江西穆双手交叉置于胸膛前,“与此案,有什么关系?”

    冷冰冰的反问,让凯歌语塞。他只是不想让开场就是单刀直入。他咳嗽几声,“呃——你在厕所中,是否有发现死者?”

    “没。”江西穆回答甚短。

    凯歌看了看一旁做笔记的警察,又问道:“从视频来看,你是打着电话进入到厕所中,时间有六七分钟。可以説説当时的详情吗?”

    “我打电话只是怕吵而已,在厕所中,没有发现。”江西穆毫无畏惧的看着两个警察,依然还是毫无营养的回答。

    他一定有隐瞒!凯歌这般想到。“看来那通电话,很重要,以至于你都没有看到死者。方便将那电话号码告诉吗?”

    江西穆立马拒绝:“不方便!”

    “你最好配合我们的工作。”一旁录记录的警察大声説道。

    江西穆向后靠了靠:“与此案无关,原谅我不方便告知私人信息。”语气透露着冰冷,与那警察炮火似的话撞在一起,令气氛十分的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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