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五摞钞票塞进了老板手里,顺手想要拿走张若愚手中的石头,却被张若愚敏捷地躲开了。身后的王景元和孙平山急忙从两侧跳出来,刚想出手,却被张若愚以眼神制止了。

    张若愚早就注意到这个人,并听到了他们的交谈,他应该是南宫达手下马仔的小头目,并不是戏的主角,只好假装恼怒,气急败坏地对来人说:“这是我看中的石头,我们正在谈价儿,你这是破坏行规。”

    马仔毫不在意地说:“你们在谈价儿,你出价儿了么?倒是我出了价儿。”

    张若愚气愤地说:“你这是狡辩,你懂不懂玉石行规,你在别人交易时横插一手是不对的。”

    马仔却无赖地对张若愚说:“石头是你的么?人家愿卖,我愿买,和你有什么关系?别罗嗦,快点拿过来。”

    张若愚稍微用劲儿握了一下正想冲出去理论的东方宏的小手,给了她一个静待的眼色,然后对老板说:“老板,石头是你的,你可以做主将它卖给谁,不过,我不希望你破坏行规,那样会影响自己的声誉,甚至会受到组委会的惩罚。”

    马仔听张若愚这么一说,立时急了,又掏出了五摞钞票,扔给了老板,爽快地说:“这样足够补偿你了吧!”

    老板见钱眼开,笑嘻嘻地说:“够了,够了。”然后,对张若愚说:“张先生,不好意思,石头不能卖给您了,您还是重新挑选一块吧!我一定给您一个优惠价。”

    张若愚望着见利忘义的老板,没有说话,将手中的石头丢在地上,向外走出几步,掏出手机,给庄智打了一个电话,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庄智气愤地说:“我现在就在组委会,我马上组织召开一个专门会议,研究处理这类破坏行规的情况。不过,小愚,你怎么想的?对那个老板怎么处罚,你有没有看法?”

    张若愚用精神力四处望了望,发现这儿还真有五块好砾石,分别是三块核桃大的玻璃种,一块小孩儿拳头的冰种,还有一块苹果大的芙蓉种,于是,斗气似的说:“老板不是破坏行规,将我看好的那一块砾石转卖给别人了么?我偏要在他这儿低价买五块,出一出心中的恶气。”

    庄智痛快地答应了,说好的,我会想办法。

    听到庄智答应了,张若愚的心放下了,开始静静地等待,并让孙平山准备等一会儿出面质证老板。那个马仔早就抱着石头跑了,只留下那个忐忑不安的老板,为自己的一时贪财而焦虑地来回踱步,寄希望张若愚没有后台,无法说动组委会。他却不知道,组委会的老大就是张若愚的哥们,如果知道,相信再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违反行规。

    不一会儿,庄智领着一大队组委会的人马来了,为了避嫌,他们并没有亲热地打招呼,而是用眼神进行了一下交流,表明事情已经ok了。那个老板看到这么一群人,脸立即黄了,汗水涔涔而出,沿着面颊流下来,他毫不在意,用恳求的目光望着张若愚,希望他能放自己一马。

    对待这种唯利是图的小人,只有深刻地教训才会让他有希望改正自己的错误。张若愚根本没有理会那个老板,径直走到组委会面前,详细地将事情讲了一遍,当然不包括他从南宫达手下听到了他们密谋的事儿,并由孙平山以一个游客的身份进行了证明。

    在事实确凿之下,老板垂头丧气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表示愿意接受组委会的任何处罚,只是不要将自己赶出交易会。如果他被赶了出去,从此之后恐怕再也无法在砾石买卖中站住脚,并成为行业内人们的笑柄。

    经过组委会的协商,并征求了张若愚的意见,做出了对砾石老板处以20万元罚款和无条件由张若愚挑选五块砾石的决定。

    对此,老板欣然同意,表示愿意接受,20万虽多,却也能在一年内辛苦赚回来。至于砾石,进价不到1万,总共不到5万,不过是小意思了。

    当着组委会的面儿,张若愚挑选了那五块早已看中的砾石,那群马仔早已跑到远处,远远观望,他们当然不可能大胆地和整个组委会叫板。

    将五块石头装进组委会为交易会配备在一旁的小推车中,由孙平山送回库房。张若愚却从密码箱中取出了十摞钞票,对老板耐心地说:“国有国法,行有行规,这是我们必须遵守的,牢记这次教训,否则可以酿成大祸。你自己品行不端,但不累及家人,还要养家糊口,我不会白要你那五块石头,但也不会给你大价钱,这是10万,足够你的石头钱。”说完,将钱扔给老板,拉着东方宏走了。

    王景元和华北佳在旁边看着,觉得张若愚人虽然岁数小,但处理事情绝对有一套,不由心中佩服。

    有了这一次的教训,砾石商人都注意了,南宫达的人不能明着从张若愚手中抢砾石了,但却更加放肆了,只要是张若愚稍微注意的砾石,他们都会出手抢先购买,其中还真碰巧买到了一块桔子大的冰种,几乎让他彻底无语。

    面对狗皮膏药一样的马仔,张若愚防不胜防,无奈只好专门找石头看,足足让他们买走了300多块纯石头,还有五六十块略带一点儿翡翠的花青种、油青种、马牙种和碎玉废料。不过,只是那一块桔子大的冰种,就足够他们向主子邀功了。

    看来,必须给他们以足够深刻的教训,才不会影响自己的计划,到底该怎么做呢?突然眼前一亮,竟然出现了一块玻璃种,张若愚慢慢向前走,而王景元和孙平山护卫两翼,防止有人突然出手,抢夺砾石。

    走到玻璃种前面,张若愚紧紧地将砾石抱在怀里,仿佛怀中是一个美人,害怕别人抢走一样,反反复复地查看了数遍,直至听见马仔将他的反常情况汇报给南宫达,而南宫达已经赶过来,快要到现场时,张若愚才和王景元、孙平山打了一个招呼,抬着砾石朝老板走去。

    张若愚故意走得很慢,等到砾石老板面前时,南宫达已经出现在视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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