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愚将石头放在老板面前,低声询问多少钱?

    老板看了看砾石,直爽地说:“张先生,既然是您看中了,就给两万五吧!我盼着您能解出好翡翠。”

    “两万五?”张若愚低声重复了一句,在交易会上,由于场地租赁费用的关系,这个价儿的确不高,甚至有点偏低。由此,不禁对老板多看了几眼,只见他方脸大眼,一副浓眉,目光清澈,绝对是忠实诚恳之人。

    老板见张若愚嘟囔了一句价格,并没有接话,便又说:“如果张先生愿意在我这儿解石,帮我带动一下生意,我还可以再便宜一千。”

    张若愚愣住了,原来真有自动降价的诚信生意人,连忙说:“老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两万五有点低,恐怕你也赚不了多少钱。”

    老板听了张若愚的话,顿时激动了,深为感慨地说:“我也知道,但我从小和砾石打交道,对砾石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希望他们都能被人们所认同,解出好的翡翠,就像盼着自己的孩子有出息一样。”

    听了老板的内心表白,张若愚感觉对方才是一个惜石爱玉之人,不由心生敬佩,恭敬地问:“老板贵姓,怎么称呼?”

    老板腼腆地笑了笑,脸红红的,低下头,不好意思地回答说:“我姓玉,叫玉峰。”

    张若愚猛一听,姓氏不错,不愧是玩玉石的。细一想,玉峰这个名字叫起来,实在不怎么好,那不是女人柔软的另一种称呼么?这时,身边的东方宏和华北佳听了两人的对话,脸都红了,怪不得老板不好意思。可他没有笑,更没有讥讽老板,而是郑重地说:“玉老板,名字是爹娘起的,由不得自己,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只要我们做人堂堂正正的,即使叫阿猫阿狗,也比那些道貌岸然,满肚子男盗女娼的伪君子强。”

    老板重新昂起了头,对张若愚深深鞠了一躬,感动地说:“谢谢张先生开导。”

    张若愚急忙搀起玉老板,说:“玉老板,谢什么谢,不必客气,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而已。”

    老板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却不料南宫达已经走过来,指着地上张若愚挑选的那块砾石,傲气地说:“老板,这块石头我买了,你随便开个价,如果组委会处罚你,我付双倍。”

    玉老板看了南宫达一眼,客气地说:“先生,这块砾石已经有人买了,请您另外选一块吧!”

    南宫达笑了笑,反问道:“这块石头付钱了么?收钱了么?银货两讫了么?”

    玉老板诚实地回答:“没有。”

    “那不就结了,你不让我买,难道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我们南宫家?”南宫达气势嚣张地说。旁边的马仔纷纷对玉老板说,你敢看不起我们公子,你不想在平洲混了?

    这时,东方宏和华北佳见到纷争又起,早已抛开了刚才的羞涩,都想站出来帮玉老板说话,指责南宫达,却被张若愚制止了,用眼光指了一下玉老板,意思是听他怎么处理。

    看着四周纷纷责难的人,玉老板没有退缩,而是坚定地说:“先生,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不过,国有国法,行有行规,张先生已经看好了这块石头,我们也已议定了价格,买卖已算成交,所以我无法再卖给你。”

    四周的马仔听到这个话,立时就想蹦起来,将玉老板打倒地上,却被南宫达制止了,低声说:“不要动手,这里是交易会现场。”隐含着威胁,我们不会在这儿动你,但是你出了这个交易会场,我们可以随时动你。

    看到这里,张若愚不禁鼓起了掌,东方宏、王景元和孙平山也跟着鼓起来,只听张若愚说:“南宫公子,好大的威风,为了一块破石头,值得这么难为人么?”

    “破石头,你让给我。”南宫达嬉皮笑脸地说。

    “你看中的东西能随便让出来吗?南宫公子。”张若愚反问道。

    “不能。”

    “我也一样。不过,只要你不再为难玉老板,我给你一个机会,看你能不能把握住?”张若愚为玉老板求情说。

    南宫达看了玉老板一眼,爽快地说:“当然可以,我还犯不上为这些小人物出手。”

    张若愚看了看脸色铁青的玉老板,示意孙平山拉住他,防止他一时冲动酿成大祸,然后对南宫达说:“石头就在这儿,你我公平竞价,价高者得,你可敢么?”

    “乐意奉陪。”南宫达得意洋洋地说,心想,比钱,你哪会比我多。

    “不愧是南宫公子,有胆量,有魄力。”张若愚貌似称赞南宫达,又看了一眼四周围观的人,继续说,“既然南宫公子想要得到这块砾石,那么请你先出价吧!”

    南宫达看着张若愚的表情,真怀疑他与玉老板联合起来,用一块破石头骗自己的钱,但听手下人的汇报,他们以前根本不认识,应该又不会,于是心存疑惑地犹豫不定,出多了怕被套住,出少明显说明自己在捣乱,真不知道该出个什么样的价格?足足憋了三分钟,他才在众人纷纷催促的目光下,说出了一个价儿“10万”。

    张若愚摇了摇头,轻轻说出了自己的价儿——100万。

    这个价格简直是对南宫达不识货的讥讽,令他不由心火上升,不假思索地说:“200万。”说完后,心中顿时后悔,如果砾石里面没有玉,那就买亏了。

    张若愚继续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说:“1000万。”

    这个价格不仅让周围的人大吃一惊,就是东方宏和华北佳也惊讶不已,而砾石的主人玉老板,早已目瞪口呆,一块平常的砾石竟然瞬间价值千万。

    别看南宫达平日里和朋友花天酒地,一掷千金,毫不吝啬,可那些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或许是将来自己用得上的人,但让他为了这么一块什么也看不到的破石头,花掉一千万,他还真犹豫了。如果里面真有种水好的翡翠,那还值得;如果没有,那不成了家族的笑柄,肯定会编排一出“南宫公子千金买石”的奇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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