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兰军区司令部里,司令员陈松大雷霆,指着军区侦察大队队长王宏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们这帮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我对你们的要求高么?一点都不高!我不用你们样样都给我拿第一回来,可是你们也别给我整成这个样子吧!”司令员气的脸都青了。当他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差一点没气晕过去。

    “对不起司令员,是我们平时的工作没做好,我请求给我处分。”王宏不敢分辩,也没法分辩。

    “对不起?!处分你?!要是这样能解决问题,老子当初就枪毙了你!”陈松双手叉在腰间,来回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接着伸出一个手指头来一个个点着:“你,还有你,你说那么怎么回事?七个军区侦察大队比武,那么多科目,一个第一名都没能给我拿回来。闹了半天,总分垫底!丢脸呐!,你们不嫌难看,我还嫌难看呢!你们知不知道,我在北京开会的时候,原来长江军区司令员老杜奚落我,说要是他的长江军区要是不裁掉,虽然拿不到总分第一,但是肯定不会垫底。你们说说看,他老杜现在就是光杆司令一个,竟然都能这样说我,我该怎么回答人家?”

    王宏和几个作训参谋低着头,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确,这几年西边还算太平。多年不打仗了。部队的经费又有限,很多装备上不去,更何况更经历了建国后最大一次裁军,部队在训练上时放松了许多。许多原来侦察大队的尖子复员的复原转业的转业,战斗力明显下降了许多。

    “算了。我也不教训你们了,说起来部队战斗力下降都是有原因地。七个军区排名次,总要有人垫底不是。”陈松摇了要头,摆了一下手:“你们先回去吧,总结一下经验教训,搞出一个整改方案出来。我可不希望明年又是我们广兰军区垫底了。”

    “是!陈司令员,要是明年的侦察大队比武还是我们军区垫底,不用您说。我自己打报告回家!”王宏立正敬礼道。

    法国情报局第29行动局总部,包玉麟中尉穿着正规笔挺的军装,正笔直的坐在亨利上校的办公桌前。

    “包玉麟中尉,你真的决定选择退役吗?要知道。在我们法国,军人这个职业还是不错的,不但受人水平高。各种社会福利保障也很好。凭你在部队里优秀的服役记录,我相信,在你退休前,很有可能能当上将军。”亨利上校试图说服包玉麟。说起来,他都有些妒忌包玉麟了。不到六年地时间,包玉麟就从一个普通士兵晋升成了中尉,这在法国也是非常快的了。如果这样继续干下去,还真的有可能当上将军。

    “亨利上校。您说的我都清楚,可是我地情况比较特殊。我喜欢军人这个职业,也曾经想过在军队里呆一辈子,但是相对来说,我更喜欢我的家,更想念我的家人。为了这些,我可以不计代价。我姐姐给我来信,说我妈妈想我了,您不知道。我们中国人讲地是床前孝子。为了我妈妈和我的家人,我必须回去。我不能老是一个人流落在异国他乡。”包玉麟很少说这么多话,可是这几天来他都一直处于亢奋状态,再加上跟亨利上校的关系也不错,所以话就多了一些。

    “包玉麟中尉,你应该知道,不管你原来怎么样。但是你目前的身份已经是一个法国人。一名法国6军军官了。红色中国的情况你应该是了解的,那是一个**、高压、绝对集权和封闭的国家。我不清楚你这样身份的人回去了。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毕竟你地身份很尴尬,我想,你还是多考虑一下。”对以第29行动局来说,包玉麟是有价值的,就这样让他走了。实在是一个损失。亨利知道包玉麟原来的身份,他们这一级的军官并不是很了解中国目前的情况,所有对中国的理解只能来源于媒体的宣传。

    “谢谢您亨利上校,我想我是会小心一点的。正如您所说的,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法国籍地军官了,要是我退役,我也还是一个法国公民。中国人对外交方面一直都非常重视。记得周恩来总理说过一句话:外交无小事。我想,如果我在中国遇到了困能或有了麻烦,法国大使馆方面是不会袖手旁观的。所以,我的安全方面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包玉麟话是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定。现在全世界都在讲中国搞改革开放了,可是谁知道这是不是一场类似于文化大革命的政治运动。对于文化大革命包玉麟是记忆犹新的,许多人不过是因为说错了一句话或写错了一个字,就成了现行反革命。意识,一切美好的东西就都离开了他地生活。这也是包玉麟原来一直不敢给包玉凤留下地址地原因,他担心包玉凤被人揪住了小辫子。

    “当然,你可是骑士勋位的获得者,而且是我们法国地功臣。如果大使馆敢对你不客气,你可以直接找法国6军司令部或法国情报部,相信他们会教训那些政客的。”说到这,亨利上校的精神好了很多,在法国,军人的地位是很高的。比如说亨利上校,再过两年他就可以退休了,可就算是他退休以后,也一样可以享受很对针对军人的优惠待遇。最起码,他可以不用交税。就算是乘飞机,按规定他也可以享受百分之七十的优惠。包玉麟是骑士勋位获得者,按规定,他可以终身免费搭乘任何一架法国飞机。对于法国荣誉勋章的获得者,国家还是非常关注的。

    “这些我明白。”获得骑士勋位以后,包玉麟就查阅了一下资料,现有一系列的好处,包括大量的优惠政策。基本上。在法国任何需要购票地地方,他都可以享受免费的待遇。

    “我看要不然可以这样。我查了一下,你的假期累计已经有半年了。你的合同服役期还有7个月,也就是说,再过一个月你就可以休假半年,一直休到你回来办理退伍手续或者是续签合同。我们可以先不去考虑以后的事,到时候你就当渡假,其它的事我们等你渡假回来再说。就我本人而言,我希望能够跟你签一个长期合同,一直到你退休为止。你要相信,我们法兰西共和国是很希望你继续在我们军队中服役的。这样的话。你就可以拿到全部地退役优抚金和安置费,你看这样怎么样?”亨利上校给包玉麟出主意。

    “这样就太好了!”包玉麟一听高兴了起来,退役优抚金和安置费加起来不是一笔不小的钱。足够在法国购置一套房子了。不想要那是脑袋有问题。但是:“但是亨利上校,如果我现在不办理退役手续,我担心中国政府不会让一个法国的军人进人中国的。”

    亨利抓了抓头:“我想这应该不是问题,你持有地是法国护照,如果因私去中国旅游的话,中国政府没理由反对,再说,你又不长期滞留。过半年你还是要回来的,毕竟你得回来办理手续。因此我想,这个问题不大。”

    “钱大使。我们接待了一个加入了法国籍地中国人,他想回去看一看,因为他的情况有些特殊,我们有点拿不定主意。这是他的资料。”负责接待包玉麟的签证官将手里厚厚的一沓关于包玉麟的资料递给了钱大使,这些资料有些事包玉麟提供的,有些则是大使馆的工作人员收集地。当然,这这些资料上有一个简介和明细。否者大使天天看这些文件就够了。

    “入了法国籍?他还有点本事么。”钱大使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揉了揉眼睛,结果文件浏览了起来。

    签证官小心翼翼的在一边站着,生怕打扰了钱大使似的。这个包玉麟不简单呐,在法国没几年,不但入了籍,还当上了中尉。这在法国外籍兵团可是很少见的。他们的军官一般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法国人。”钱大使随便浏览了一下就现了问题。

    “根据我们的调查,这个包玉麟现在已经不在法国外籍兵团了。其实他在外籍兵团的时间很短。总共还不到两年地时间。后来在黎巴嫩参加联合国维和部队。因为打仗不怕死以及在解决黎巴嫩和以色列冲突上有突出表现,被联合国授予了联合国维和勋章和平荣誉勋章,法国政府也授予了他优质服务奖章。这之后,包玉麟就加入了法国情报局第第29行动局的训练基地,他又因为生擒了阿拉伯恐怖分子头目阿卜杜拉-伊米尔两兄弟,不但得了38o多万美金的奖励,还被法国政府授予了法国荣誉军团勋章骑士勋位。此人也因此被提升为军官。再后来,包玉麟多次参与在黎巴嫩和中东地区的法过情报局第29行动局的行动,并多次立功受奖,被晋升为中尉军衔。根据我们的了解,他与法国情报局第29行动局的合同还有半年多就要到期了,现在他正在法国情报局第29行动局担任训练教官。”显然,包玉麟地身份触动中国驻法国大使馆情报部门地心,没几天时间,他的底细就被查得一清二楚。

    “这么说他还真不是一个简单地人呢。”钱大使想了一下,问道:“这个人在出国前的情况怎么样?”

    “包玉麟生于196o年,是一个农民,1978年底参军,1979年他参加了对越自卫反击战。执行穿插任务的时候全排都牺牲了,他是唯一的幸存者。因为他击毙了敌人多名,本来部队是要给他记大功的。可后来越南人为了报复,袭击了我军野战医院并俘虏了他。为了宣传的需要,越南人合成了包玉麟的讲话,搞了一个所谓的反战宣言。在战俘营期间。包玉麟利用敌人对他放松警惕地机会,协助战友们逃出了战俘营。可是他自己又一次被俘了。7年5月,包玉麟被交换回国。由于当时他的情况不是很清楚,受了一些不公平的待遇,他受不了,就偷渡了。不过我们联系了国内方面,虽然他们军区现在已经撤编了,但是后来查清楚情况后。还是给他记了一等功。”使馆的工作人员将掌握的情况说了一遍。

    “这么说,这个包玉麟的本质还是好的、是对国家有贡献的,只是心里承受能力差了一点?”钱大使近乎自言自语地说。

    大使馆的工作人员苦笑了一下:“一开始我们也是这么理解,但是我们调查中得知。他也真是没办法了。他们那个地方是老区,对他这样的人排斥得很厉害,连他爸爸的葬礼都没让他去。”工作人员也是农村出来地孩子。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那他想回去看一看就让他回去看一看吧,给他签了不就得了。”钱大使不明白,这样显而易见的事为什么还要来找自己。

    “这个我们也想过了,按说也没什么。可现在又两个方面的问题,第一,是他地身份。他现在是法国情报局的人。我们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任务或目的。第二,由于他在国内受了一些委屈,凭他现在的身手。如果他有目的进行一些报复行动或是做出一些危害社会的事,想要控制住他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包玉麟的问题还是请您决定地好。”工作人员将问题都摆出来,至于怎么定就是大使的事了。

    “原来是这样,我看这个事情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大使摆了摆手:“我是这么理解的,正因为法国方面也清楚,我们对包玉麟的事情一定会比较关心,他的身份又那么敏感,所以选他当情报人员的可能性不大。当然了,也是有可能的。当时我相信,只要国内方面留意一下,这个问题不大。至于说到他目前的情况么,我认为,他当时受了那么大地委屈都没有什么过激反应,而是选择了逃跑、躲避。他应该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等他回去以后。知道他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应该更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所以我的意见。该给他怎么签就这么签,我们应该鼓励海外的华人都回去看一看,消除隔阂,增加了解。这对我们的改革开放有好处。”钱大使是从改革开放和人性的本质去看问题地,有点一针见血地味道。

    “明白了,如果包玉麟再来,我们就给他签了。”使馆的工作人员答应着。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包玉麟跟包玉凤之间通了几封信,大致了解了家里地情况。唯一让他没想到的,自己竟然有了一个孩子。

    王宏最近的日子真是不好过。全军大侦察兵大比武,广兰军区剃了光头,他这个当大队长的成了罪人、千夫指,就像欠了全世界人钱似的,谁都看他不顺眼,连着几天,他连宿舍都不敢呆。布置完训练任务以后,拔脚就跑,他可真没脸再看别人的脸色了。

    为了侦察大队来年能打个翻身仗,军区司令员陈松特批了一笔经费,让王宏把侦察大队拉出去,选一个合适点的地方进行一次集训。在陈松看来,这些年没打仗,自己的兵都给养娇气了。想当初战争年代,条件那么艰苦,可是哪次打仗都没有掉过链子。现在可好,条件好了,吃穿不愁了,这样的条件下,竟然连一个比武都搞不好。典型的缺乏训练。为了这个,司令员一声令下,军区侦察大队就到了这个连生活用水都极为困难的磐石县进行训练。

    其实侦察大队的侦察兵们也知道,因为自己比武没能比过其它军区,大队长都急得几天没睡好觉了,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那个军区来参加比武的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尖子。那个人没有一手绝活?可广兰军区的几个军事技能骨干要么就是年纪大了,要么就是转业走了,正好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再说了,广兰军区驻守西北。这里地域辽阔,条件艰苦。由于地形地貌的限制,他们对热带、亚热带丛林和雨林环境很不了解,在那样地条件下,侦察兵们拿出了浑身的解数,还是没能在陌生的环境下取得好的名次,归根揭底就是一句话,中国的侦察兵穷。广兰军区的侦察兵更穷。

    王宏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转悠着。侦察兵地训练极为艰苦,消耗也非常大,几天训练下来,许多战士都因为消耗太大和缺乏营养病倒了。王宏得想办法给战士们买一点肉、蛋和新鲜的青菜。要是再不补充一下,整天用脱水菜对付,王宏担心战士们会受不了的。

    毕竟对磐石县不熟悉。王宏很是转了几圈。好不容易,他看到了一个农贸市场,连忙一脚油加下去,他得赶点时间,这样中午的时候战士们就能吃上刚买来地新鲜蔬菜了。

    昨天晚上,包玉凤告诉妈妈,弟弟来信说,他已经拿到了签证。再过几天,等他到了假期他就会马上回家。算算日子,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为了能让儿子吃上顿好的。包玉麟地妈妈连着几天,每天都会到市场上来买一只最肥的母鸡,加上香菇木耳什么的炖好了,万一儿子回来了,她就能第一时间拿出来,给几年都没能吃上妈妈做的美食的包玉麟吃一碗他小时候最喜欢的小鸡炖蘑菇。

    王宏和包玉麟的妈妈转出市场转角的时候。说都没有注意到对方。

    等王宏和包玉麟地妈妈现对方的时候,什么都来不及了。吉普车的轮胎死死的咬着地面,可巨大的惯性令吉普车继续向前。也许换一个年轻人就跳到一边去了,可是包玉麟的妈妈毕竟年纪大了,而且身体也不是很好,面对迎面而来的吉普车,连躲都不知道往什么地方躲。

    吉普车撞上了老人家停了下来。王宏从车上跳下来的时候。现老人家的腿明显变形了。

    四周不少看热闹地人,可是当大家看到车上下来的是一个解放军的时候。大家都站住了,远远的看着。

    王宏四下一看,见大家都远远的看着,心里急了起来,他知道,老人家必须马上是送医院。

    “哪位帮个忙,我要送老人家上医院,谁帮我带个路?”

    一个小伙子站了出来:“我带你去!”

    两个人七手八脚的将老人家抬上了吉普车,小伙子不错,怕老人家不舒服一路上让老人家半靠在自己身上。

    等包玉凤赶到医院的时候,老人家已经固定好了伤腿,进了病房。

    “同志,对不起,是我不小心。”王宏看着包玉凤,就像孩子似地,话也不会说,手脚都不知道怎么动了。

    “是你撞了我妈?”包玉凤清楚地记得,自己更听说妈妈给车撞了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掉进了冰柜,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到了医院,听医生说除了腿部骨折,其它没什么问题地时候,才放下心来。这个时候,她才现,自己的衣服全都湿透了。

    “我不是故意的,老人家自己也没……”王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磕磕绊绊的说出了几个字,一想不对,连忙收口。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你的意思,是我妈不小心,自己往你车上撞的?”包玉凤的脸都气青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是我的郑家和我的钱包,你先收着,我马上回去回去拿钱。”王宏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股脑将自己身上的工作证和钱包都放在了包玉凤的手上,掉头就跑。

    “哎……哎……,你往那跑?”包玉凤手里拿着一堆东西,看着王宏慌慌张张的药在,突然觉得挺好笑的。

    “玉凤啊,其实这次车祸的事不怪别人解放军同志,是我光顾着看手里的鸡了。这可好,儿子就要回来了,我却住到了医院里,等你弟弟回来还不把他给急死?”老人家心地善良,关键是她清楚当兵的苦。劝解着包玉凤。

    “我说妈,你也太好说话了吧,那个当兵的撞了你,就该他赔钱。您看,这是他的工作证,他跑不了。”包玉凤坐在床边,小心的给妈妈喂着水。

    “算了,他一个当兵的也不容易,你弟弟寄回来那么多钱,也不差他那两个。等一会他来了,把钱给了人家。”麻药的效力已经过去了,老人家的腿上打上了石膏,除了疼的感觉以外,精神还不错。毕竟是苦过来的人,强忍着疼,劝解着包玉凤。

    这时候病房的门悄悄的打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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