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孙子明把还在海棠春睡的娟子摇醒,帮还在迷糊的她穿好衣服,推着她进浴室洗漱,“快点,我不能从你这去上庭的,你哥他们还在游艇上呢。”

    “哦”

    趁着外面寂静无人,孙子明开着娟子的法拉利,载着洗漱完又开始打瞌睡的娟子,呼啸着离开她的别墅。车到湾仔码头时,已经天色发白,向铧国兄弟送的游艇沐浴在晨光中,在海浪的拍打下轻轻摇晃。

    孙子明几乎是把娟子半抱着上船,正在甲板上等着看日出的胡家兄弟还有从老家赶来的大哥,见自己妹妹(弟妹)还如此贪睡,不禁莞尔,“小五,你不让她再睡会?家里的事,你还做不了主?她睡够了,再过来一起去法院就是了。”

    孙子明把娟子抱到船舱里放在沙发上,又找来床小毯子盖好,让她再睡一会,回到甲板上没好气地瞪了胡山林一眼,“你不知道她的脾气啊?她现在恨不把家里每一分钱都抓在手里,最好是我买包烟都记账,等着她来查。”

    呵呵,胡山林兄弟笑了几声后,心绪有点复杂。如果妹妹不会唱歌会生孩子,他们这一对是最幸福的,男主外女主内感情又深厚。哎,可惜了,事情就没有绝对美满的。

    没多久,一轮火红的太阳从海底跃起,照映得海面上一片金光鳞鳞,没见过如此壮丽美景的大哥震撼地合不拢嘴。孙子明也盯着那轮刚升起的太阳,内地的事业也会象这太阳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光芒万丈。

    看完日出,娟子也醒了过来,带着刚从医院赶过来的李嘉明,手脚麻利地整治出一桌早饭出来,看得从家里赶过来的黄律师瞠目结舌,没想到平素巨星风范的胡天后还有这一面。

    吃完饭,分割完两个集团的股份,孙子明随手把股权文件递给娟子,她满意地塞进自己包包里,看得的李嘉明心里有点泛酸。大家没闲聊多久,客人开始络绎不绝,寒喧客套一番后,孙子明牵着李嘉明坐进钟律师的车里,又看得娟子心里泛酸,不住掐她哥哥的胳膊。

    ……

    在晨曦中,显得庄严肃穆的香港南区法院,今天可谓是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天。

    还不到七点,提前上班的法警和旁观的路人,见识到了一个顶级导演的排场。开庭都还有两个多小时,影迷歌迷、各大媒体的记者,将法院门口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连法院外面的人行道上都是人。

    大批抽调过来的制服警察、便衣cid如临大敌,临时封闭了人行道、非机动车道。数百号警察帮着法警,从机动车道开始,组成人墙预留出一条通道,俨然是大人物要来南区法院视察。

    八点三十左右,孙子明和钟律师乘坐的丰田皇冠,缓缓驶到法院外面,人群瞬间炸开了锅。歌迷、影迷、记者都往在前涌。数百号警察维持着秩序,才保证了孙子明一行人能安全地进入法院。

    “孙先生,能谈谈对马家执意上诉的看法吗?”

    “孙先生,您对上庭有信心吗?”

    各种提问不绝于耳,孙子明紧闭着嘴巴,拉着李嘉明的手,跟在钟律师后面进入法庭。法院外面,一干来旁听的明星、导演,却在对着摄像机接受各大媒体的采访。

    ‘马家这是小题大作,哪个年轻人没打过架?这次是子明打赢了,他们就起诉,要是子明打输了呢?’(洪劲保)

    ‘马清伟这是仗势欺人!大家还记得大前年,他在钵兰街殴打酒吧侍者,不就是赔了三万块医药费私了吗?现在轮到他头上,怎么就不能赔偿私了?’(梅艳方)

    ‘好人没好报,祸害遗千年’(程龙)

    ‘打架肯定是不对的,但辱人父母更不对。我觉得子明有罪,但没有错,我支持他!”(张国容)

    一帮明星还在接受采访,后面一阵‘人渣’、‘衰仔’、‘扑街仔’的喊叫声震耳欲聋,大家不用回头看都知道这是马家的人来了。

    马家的车刚驶进法院外的非机动车道,就有人扔鸡蛋。黄色的蛋黄、白色的蛋清,黑色的宾利车上,让围观的人群哄然大笑。连挽着手隔开人群,维持秩序的警察们,都象看小丑样的看着宾利车大笑,更让坐在车里,脑袋上还缠着纱布的马清伟脸色铁青。

    陪同马清伟来出庭的马清霖,再次劝诫道:“大哥,我还是建议你庭外和解。即使你打赢了官司,也会让你的声誉受损害,会影响银行声誉的。”

    马清伟勃然大怒,“阿霖,你是我的弟弟,屁股要坐正来!这事要没个了结,我的面子往哪搁?马家的面子往哪搁?以后大生银行还要不要在香港金融界立足?”

    马清霖叹了口气,闭上了嘴巴。大哥虽然喜欢拈花惹草,却是家里的顶梁柱,没有大哥的支撑,大生银行早垮了。怪就怪那个关芝琳,不就是个女明星吗?怎么就能把大哥迷得神魂颠倒的,那么贤惠的大嫂不要,偏要那么个狐狸精?

    一下车,马清伟气得铁青的脸上浮起一层沉痛,记者的话筒塞过来时,坐在轮椅上主动接受他们的采访,“这个案子首先是我的错误,我不该辱骂孙导演的父母,更不该故意揭他的伤疤。在这里,我向在天堂里的孙导演的父母,表示我最诚挚的道歉。”

    马清伟受伤后首次接受采访,并且深深的一个鞠躬,让所有人愣住了,外面不停的咒骂声渐渐停了下来。马清霖也慌忙跟着大哥一个鞠躬,耳朵里听到旁边的动静心中狂喜。大哥就是大哥,只要他不犯糊涂,所有的事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马清伟直起身体,对着话筒沉痛道:“我爱关小姐,为了跟和她在一起,我不惜离婚。那天早上,我猛然看到她跟一个男人在一起,而且是比我更年轻、更帅气的靓仔,我的情绪立即失控了。后来即使认出了孙导演,也在冲动下失去了理智,这是我的错。在这里,我向孙导演和芝芝道歉,我对不起你,芝芝,我还爱着你。”

    现场安静下来了,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见,马清伟很满意现场情绪让自己控制了,话语中开始透出强硬,“这场官司非我的本意,我本想与孙导演吃个饭,大家把这事说开来互相道个歉,以后大家都能成为好朋友。但是,从孙导演去警署自首,媒体开始介入,事情就不再受我控制了。我马清伟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我和我的家族也要脸面的,在这一点上,我深表遗憾。”

    说完,马清伟不再理睬记者的发问,示意弟弟马清霖推着他和律师快步走进法院,眼中透出强大的自信,‘孙子明你这个衰仔,你还真以为,只有你能利用媒体玩弄人心?’

    后面围观的人群,心里不禁闪出一个念头,都是青年才俊,却反目成仇,都是那个关芝琳闹的。那是只狐狸精啊,一次害了两个青年才俊的狐狸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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