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掌心猛地冒出了汗珠，杰西卡如此精准的反驳样样击中要害。好像她早已洞悉过我会说出什么话，如此充分的论据简直是事先准备好的辩论稿一般。
我被逼得无话可说，害怕的同时感到恼怒。
“你早就知道我会说这些了是吗！”
杰西卡无奈地呼出一口气，轻轻摆头。
“这只是我原本的想法，我还没到为了说服谁而不择手段的地步。”
我站在原地满脸羞愧，内心里对于杰西卡接下来要说的任何话都有些抵触。
但她却上前了一步，望着我的眼神变得无比温柔。
“其实你没说错，我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勇敢。不过是因为爱着这里的一切，以及坚信轮回的力量才让我敢去做一些常人不敢涉足的事。来到这里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即将挑战的是一个我几乎赢不了的敌人。所以我只能尽可能拉拢我能利用的一切力量，抱歉在皇后酒吧说了过分的话，可我从来没有一刻也没有瞧不起你过。”
“我不信。”我依旧绷着
“你宁愿怀疑我努力的动机，也不愿想象我的牺牲和付出。你即使相信我是刻意中伤你，也不愿回忆冬夜里我身上的温度。”
杰西卡注视着我的双眼，几乎快要露出恳求的神情。
“时间旅行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会一错到底。现在过去的每一秒都发生在我的出生之前，如果那个夜晚我说了爱你，如果我干预这次核爆炸，很可能会导致我的存在消失。轮回的锁链一旦中断，我将会失去所有和佐克对抗的筹码。我从没想过裁决人类的命运，未来发生在这颗星球上的事远远不止一次核打击这么简单，我也不希望这里的人们遭受苦难，我只想让他们能够拥有更加光明的未来。”
我听着杰西卡的话，盯着脚下想了很久，至始至终没敢抬头看她的眼睛。
之前的自己简直像个暴跳如雷的幼稚男孩，我明明说了那么多不敬的话，她却没有因此生气。
一想到这一点，我更加感到羞愧。
“叶莱尔。”
杰西卡打断了我的失神。
“我可能是有些自私，但我绝对没有放弃爱。我对这里的一切都无比尊敬并且心怀感激，因为这个世界是我从未体验过的、真实存在的人类文明。可不论我再如何解释，发生过的事情都无法再改变了。我没办法让死去的人复活，也不会干涉原本就属于你和艾琳娜的幸福。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彻底击败佐克，让明天充满期待。要做到这一切，我不能没有你。”
“可我..”我用双手捂住整张脸，情绪已然崩溃，“我不知道我还有多少力气，我已经没药可吃了。佐克病毒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没药我什么都不是了。”
杰西卡眉头一皱，忽然拽住我的胳膊。
“你是说，你把四枚药全吃了？”
我点了点头。
杰西卡抬起下巴，插着腰视线有些摇摆地望着天空。
“难道那药有副作用吗？”我有些担忧地问
“瞬间激活全身的特鲁斯病毒会加速细胞的结合程度，理论上特鲁斯病毒和你的融合度越高，你的力量就会越强。换而言之，这副药不光短时间内没有副作用，甚至每次使用都会让你更强，但是..”
杰西卡欲言又止地反复挪动视线，说到一半的话半天没有结尾。
“但是什么？”我望着杰西卡，心里已经准备好了最坏的答案。
“随着特鲁斯病毒和你的身体完全融合，你的意识可能因为会病毒的反噬而逐渐湮灭。你会失去所有记忆和人格，最终变成一个比佐克还要恐怖的杀人狂魔。”
咚咚..
心脏用力地撞击了胸膛一下。
“那样的意思就是..死了吗？”我怔怔地问道
“也许完全失控..比单纯的死亡更加可怕。”
我有些不敢相信，一切悲观的情绪瞬间涌上了心头，内心里的软肋仿佛将我的认识给完全压扁。
原本幻想中的场景一一消散崩塌：疯闹的海边、山林里的烤肉、夕阳公路下的挽手、繁华的大街小巷，也许还会目睹子女长大成人，我们再慢慢变老。
骗人的吧，难道获得力
量的代价就一定是死亡吗。
那些躺在笔记本里还未走过的风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吗。
“可恶啊，可恶！”
我用力地一拳砸在地面上，几条裂纹就此陷下。
“抱歉叶莱尔..”杰西卡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悲伤
我呆呆地望着地面，脑海里不断地思索着这一切的意义。
拯救世界和生活下去，到底哪者重要。
本以为加入gsg-9的那天起就已经深明大义，可当这一切真实地发生时，内心里还是害怕了。
英雄是不存在的，好人也是不存在的。
我想活下去，我想获得幸福。
可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
眉头忽然一皱，看来我又被杰西卡说中了吗。
果然是这样，我和她就是一类人。
想到这里，我不禁抬头看了看她的脸庞。
“如果我害怕了，你会不会因此瞧不起我？”
杰西卡望着我，缓缓地摇着头。
“那天晚上我和你说过，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一件事情，不论你做出过什么承诺。强迫你始终都不是我的权利，你已经做的够多了，撤离柏林还有后方，我也希望你和艾琳娜能过得很好。”
“可你呢..”
我的目光软了下来，眼球怔怔地摇摆晃动。
杰西卡咬着嘴唇，望着我的目光忽然变得笃定起来。
“我会想尽办法干掉佐克，这是我的使命。”
“即使没有我吗？”我问道
杰西卡望着我，顿了几秒才肯定地回答。
“嗯。”
“你真是让我无地自容..”我站起身，摇了摇头自嘲地说，“为什么啊杰西卡，你为什么这么倔啊！”
“我是从未来穿越的唯一人类，击败佐克帮助人类取胜是我必须的任务，我别无选择。”杰西卡说
“可你会因此牺牲的！”
我冲上去抓住杰西卡的胳膊，看着她的双眼大声道。
她的反应很平静，似乎早已在心里想过了这些终会摆在眼前的问题。
“我知道，”杰西卡说，“想要胜利，牺牲是不可避免的，不光是生命。我已经准备好了，只要这一个我不放弃，每一个我就都不会放弃。别忘了，我还会和你相遇的。”
说罢，杰西卡露出了一个笑。
令人心疼的笑。
我低头审视着淬过血迹的布莱斯特之剑，羞愧之情让我不得不苦笑起来。
“真是讽刺的人生。”
“叶莱尔..”
“算啦，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要是再当逃兵，就该被后辈们说成是贪生怕死的一代人了，”我望着杰西卡，终于鼓起勇气坚定了起来，“再给我些药，带我去找佐克算账。”
杰西卡望着的眼神一愣，刚因为前半段话而有些高兴的脸色转眼又拉了下去。
“不行。”杰西卡断然回绝
“为什么？”
“和佐克的终极一战不可避免，什么时候打不是现在的重点。现在的重点是，如果你还想活得久一点，就趁早忘记那药的存在！”
“药怎么了..”
“我之前说的你都没有在听吗？那药会刺激细胞融合，之所以只做四颗是因为四颗就是你身体能承受的极限！在你的意识没有被病毒反噬之前，你想见到佐克就别打这个主意，这是唯一的条件听懂了吗！”杰西卡嗔道
“好吧好吧，”我打算妥协，“那现在去哪儿？”
“贝尔维尤宫。”
...
第二天天亮时，国防军装甲29军军长波尔茨正坐在一辆有些颠簸的装甲车内，这辆指挥车已经损失了近一半的功能，此时正一瘸一拐地行驶在军团的正中间。
“幸存的部队应该集结地差不多了吧。”波尔茨问向身旁的副军长道
爆炸过后，波尔茨将军一度挥舞起刺刀，亲自上阵和僵尸军团进
行白刃战，以至于他的胡子上都沾上了一些血渍。
一旁的副军长翻阅着厚厚的阵亡人员名单，他看上去很是头疼。
“咱们的部队和僵尸军团几乎贴着脸奋战了一夜，到现在还没能集结的，多半是牺牲。”
波尔茨将军用食指扣住雪茄，吐出一口烟。
“集结的兵力一共多少？”
“您现在还能指挥的部队大概..”副军长望着阵亡名单发愁，“只够一个旅了。”
和跛脚的指挥装甲车并肩行驶的其他装甲车辆大多也有些破损，那场爆炸对装甲军队的毁灭难以估量，波尔茨将军面无表情，但内心深知此时此刻的处境。
“嗯，大概和我的预测比较接近。”波尔茨将军语气低沉地说，“咱们现在兵力大损，士气很低落，僵尸军团一定会想尽办法吃掉我们。但即使只剩一个旅的装备，要想直接吞下一支装甲旅恐怕它也没那么好胃口。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各级单位压缩一下编制，用a、b、c代替过去的代号，尽快上报方便指挥。同时让参谋长找两个牧师，告诉战士们我们绝不投降。”
副军长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他闭上阵亡名单，开始思考另一件事。
“昨晚后半夜的时候，原25军的一个步兵营在搜寻过程中遇到了一伙战斗力极其顽强的家伙，他们的人员编制可能只有半个排，但却在一大伙僵尸的围攻下足足坚守了8个小时，等到咱们的部队赶到时，那里已是横尸遍野了。”
“还有这样的部队？”波尔茨将军吐出一大口烟圈，忽然来了兴趣，“是克鲁德将军的侦察连？还是29军的特种旅？或者还有什么装甲132师的幸存部队吗？”
“都不是，”副军长摇了摇头道，“起初我也是这么想，毕竟咱们的部队内如此骁勇善战者也屈指可数，可当装甲战车碾过他们的工事时战士们才发现，他们穿的制服根本就是另一种颜色。”
“你是说？”
波尔茨将军的眼眶露出疑惑，连夜的战斗让他的精神疲惫，但他仍然隐约记起了些什么。
“蓝色尖刀，第九大队。”副军长说道
波尔茨将军瞳孔一怔，顿时恍然大悟。
“全数救下来了吗？”波尔茨问
“他们的指挥官说，还在战斗的就是第九大队全体人员了，我数了一下他们上报的人员编制，他们只剩两个战斗小组了。”
听到这话，波尔茨将军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副军长望着坐在对面的波尔茨将军，那个老军人的眼里居然露出了几乎从未有过的敬佩与愧疚之情。
“阻击尸海、保卫城市，遭遇核爆后又在断绝后勤补给的情况下和僵尸血战8小时。从装甲132师遇袭、城北失守，到我们率领部队北上迎敌，这中间几乎足足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空档。不光如此，城市防御军还在临阵哗变倒戈，你很难想象第九大队是怎样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聚集起已经被遣散的队伍，同时靠不到200人的兵力同时发起对僵尸军团和城市防御军的两线作战的。”波尔茨将军意味深长地说道
“嗯，”副军长看了桌上犬牙交错的作战地图，也同样用敬佩的语气说道，“尽管他们配有各式陆战轻重武器，弹药也十分充足，说他们是地球上陆战素养最高的队伍也不为过。但要坚守整条柏林防线，任务难度是无法想象的。”
“所以说壮士一去不复返，咱们兵力损耗得再多，也不及他们用整个建制去拼搏的勇气。”
滴滴滴..
突然响起的电子提示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波尔茨将军拿起通话器放到了耳旁。
“我是蛇牙，有什么作战指示。”
“内阁团队至今未抵达f221舰，贝尔维尤宫那边可能出事了！”电话另一头的刻录将军语气无比焦急道
“怎么会这样，他们不是应该昨天就到了吗？”
“核爆后的磁场干扰太强，f221舰这边到刚才才建立通信，我正想问你有没有遇到小姐他们。”
波尔茨心觉不好，“坏了，贝尔维尤宫那里原本就处在战线后方，僵尸一旦趁机突袭，后果不堪设想！”
“海军陆战队一小时后空降贝尔维尤宫，你立刻率部前往查探究竟！”克鲁德将军铿锵有力地命令道
我被逼得无话可说，害怕的同时感到恼怒。
“你早就知道我会说这些了是吗！”
杰西卡无奈地呼出一口气，轻轻摆头。
“这只是我原本的想法，我还没到为了说服谁而不择手段的地步。”
我站在原地满脸羞愧，内心里对于杰西卡接下来要说的任何话都有些抵触。
但她却上前了一步，望着我的眼神变得无比温柔。
“其实你没说错，我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勇敢。不过是因为爱着这里的一切，以及坚信轮回的力量才让我敢去做一些常人不敢涉足的事。来到这里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即将挑战的是一个我几乎赢不了的敌人。所以我只能尽可能拉拢我能利用的一切力量，抱歉在皇后酒吧说了过分的话，可我从来没有一刻也没有瞧不起你过。”
“我不信。”我依旧绷着
“你宁愿怀疑我努力的动机，也不愿想象我的牺牲和付出。你即使相信我是刻意中伤你，也不愿回忆冬夜里我身上的温度。”
杰西卡注视着我的双眼，几乎快要露出恳求的神情。
“时间旅行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会一错到底。现在过去的每一秒都发生在我的出生之前，如果那个夜晚我说了爱你，如果我干预这次核爆炸，很可能会导致我的存在消失。轮回的锁链一旦中断，我将会失去所有和佐克对抗的筹码。我从没想过裁决人类的命运，未来发生在这颗星球上的事远远不止一次核打击这么简单，我也不希望这里的人们遭受苦难，我只想让他们能够拥有更加光明的未来。”
我听着杰西卡的话，盯着脚下想了很久，至始至终没敢抬头看她的眼睛。
之前的自己简直像个暴跳如雷的幼稚男孩，我明明说了那么多不敬的话，她却没有因此生气。
一想到这一点，我更加感到羞愧。
“叶莱尔。”
杰西卡打断了我的失神。
“我可能是有些自私，但我绝对没有放弃爱。我对这里的一切都无比尊敬并且心怀感激，因为这个世界是我从未体验过的、真实存在的人类文明。可不论我再如何解释，发生过的事情都无法再改变了。我没办法让死去的人复活，也不会干涉原本就属于你和艾琳娜的幸福。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彻底击败佐克，让明天充满期待。要做到这一切，我不能没有你。”
“可我..”我用双手捂住整张脸，情绪已然崩溃，“我不知道我还有多少力气，我已经没药可吃了。佐克病毒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没药我什么都不是了。”
杰西卡眉头一皱，忽然拽住我的胳膊。
“你是说，你把四枚药全吃了？”
我点了点头。
杰西卡抬起下巴，插着腰视线有些摇摆地望着天空。
“难道那药有副作用吗？”我有些担忧地问
“瞬间激活全身的特鲁斯病毒会加速细胞的结合程度，理论上特鲁斯病毒和你的融合度越高，你的力量就会越强。换而言之，这副药不光短时间内没有副作用，甚至每次使用都会让你更强，但是..”
杰西卡欲言又止地反复挪动视线，说到一半的话半天没有结尾。
“但是什么？”我望着杰西卡，心里已经准备好了最坏的答案。
“随着特鲁斯病毒和你的身体完全融合，你的意识可能因为会病毒的反噬而逐渐湮灭。你会失去所有记忆和人格，最终变成一个比佐克还要恐怖的杀人狂魔。”
咚咚..
心脏用力地撞击了胸膛一下。
“那样的意思就是..死了吗？”我怔怔地问道
“也许完全失控..比单纯的死亡更加可怕。”
我有些不敢相信，一切悲观的情绪瞬间涌上了心头，内心里的软肋仿佛将我的认识给完全压扁。
原本幻想中的场景一一消散崩塌：疯闹的海边、山林里的烤肉、夕阳公路下的挽手、繁华的大街小巷，也许还会目睹子女长大成人，我们再慢慢变老。
骗人的吧，难道获得力
量的代价就一定是死亡吗。
那些躺在笔记本里还未走过的风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吗。
“可恶啊，可恶！”
我用力地一拳砸在地面上，几条裂纹就此陷下。
“抱歉叶莱尔..”杰西卡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悲伤
我呆呆地望着地面，脑海里不断地思索着这一切的意义。
拯救世界和生活下去，到底哪者重要。
本以为加入gsg-9的那天起就已经深明大义，可当这一切真实地发生时，内心里还是害怕了。
英雄是不存在的，好人也是不存在的。
我想活下去，我想获得幸福。
可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
眉头忽然一皱，看来我又被杰西卡说中了吗。
果然是这样，我和她就是一类人。
想到这里，我不禁抬头看了看她的脸庞。
“如果我害怕了，你会不会因此瞧不起我？”
杰西卡望着我，缓缓地摇着头。
“那天晚上我和你说过，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一件事情，不论你做出过什么承诺。强迫你始终都不是我的权利，你已经做的够多了，撤离柏林还有后方，我也希望你和艾琳娜能过得很好。”
“可你呢..”
我的目光软了下来，眼球怔怔地摇摆晃动。
杰西卡咬着嘴唇，望着我的目光忽然变得笃定起来。
“我会想尽办法干掉佐克，这是我的使命。”
“即使没有我吗？”我问道
杰西卡望着我，顿了几秒才肯定地回答。
“嗯。”
“你真是让我无地自容..”我站起身，摇了摇头自嘲地说，“为什么啊杰西卡，你为什么这么倔啊！”
“我是从未来穿越的唯一人类，击败佐克帮助人类取胜是我必须的任务，我别无选择。”杰西卡说
“可你会因此牺牲的！”
我冲上去抓住杰西卡的胳膊，看着她的双眼大声道。
她的反应很平静，似乎早已在心里想过了这些终会摆在眼前的问题。
“我知道，”杰西卡说，“想要胜利，牺牲是不可避免的，不光是生命。我已经准备好了，只要这一个我不放弃，每一个我就都不会放弃。别忘了，我还会和你相遇的。”
说罢，杰西卡露出了一个笑。
令人心疼的笑。
我低头审视着淬过血迹的布莱斯特之剑，羞愧之情让我不得不苦笑起来。
“真是讽刺的人生。”
“叶莱尔..”
“算啦，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要是再当逃兵，就该被后辈们说成是贪生怕死的一代人了，”我望着杰西卡，终于鼓起勇气坚定了起来，“再给我些药，带我去找佐克算账。”
杰西卡望着的眼神一愣，刚因为前半段话而有些高兴的脸色转眼又拉了下去。
“不行。”杰西卡断然回绝
“为什么？”
“和佐克的终极一战不可避免，什么时候打不是现在的重点。现在的重点是，如果你还想活得久一点，就趁早忘记那药的存在！”
“药怎么了..”
“我之前说的你都没有在听吗？那药会刺激细胞融合，之所以只做四颗是因为四颗就是你身体能承受的极限！在你的意识没有被病毒反噬之前，你想见到佐克就别打这个主意，这是唯一的条件听懂了吗！”杰西卡嗔道
“好吧好吧，”我打算妥协，“那现在去哪儿？”
“贝尔维尤宫。”
...
第二天天亮时，国防军装甲29军军长波尔茨正坐在一辆有些颠簸的装甲车内，这辆指挥车已经损失了近一半的功能，此时正一瘸一拐地行驶在军团的正中间。
“幸存的部队应该集结地差不多了吧。”波尔茨问向身旁的副军长道
爆炸过后，波尔茨将军一度挥舞起刺刀，亲自上阵和僵尸军团进
行白刃战，以至于他的胡子上都沾上了一些血渍。
一旁的副军长翻阅着厚厚的阵亡人员名单，他看上去很是头疼。
“咱们的部队和僵尸军团几乎贴着脸奋战了一夜，到现在还没能集结的，多半是牺牲。”
波尔茨将军用食指扣住雪茄，吐出一口烟。
“集结的兵力一共多少？”
“您现在还能指挥的部队大概..”副军长望着阵亡名单发愁，“只够一个旅了。”
和跛脚的指挥装甲车并肩行驶的其他装甲车辆大多也有些破损，那场爆炸对装甲军队的毁灭难以估量，波尔茨将军面无表情，但内心深知此时此刻的处境。
“嗯，大概和我的预测比较接近。”波尔茨将军语气低沉地说，“咱们现在兵力大损，士气很低落，僵尸军团一定会想尽办法吃掉我们。但即使只剩一个旅的装备，要想直接吞下一支装甲旅恐怕它也没那么好胃口。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各级单位压缩一下编制，用a、b、c代替过去的代号，尽快上报方便指挥。同时让参谋长找两个牧师，告诉战士们我们绝不投降。”
副军长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他闭上阵亡名单，开始思考另一件事。
“昨晚后半夜的时候，原25军的一个步兵营在搜寻过程中遇到了一伙战斗力极其顽强的家伙，他们的人员编制可能只有半个排，但却在一大伙僵尸的围攻下足足坚守了8个小时，等到咱们的部队赶到时，那里已是横尸遍野了。”
“还有这样的部队？”波尔茨将军吐出一大口烟圈，忽然来了兴趣，“是克鲁德将军的侦察连？还是29军的特种旅？或者还有什么装甲132师的幸存部队吗？”
“都不是，”副军长摇了摇头道，“起初我也是这么想，毕竟咱们的部队内如此骁勇善战者也屈指可数，可当装甲战车碾过他们的工事时战士们才发现，他们穿的制服根本就是另一种颜色。”
“你是说？”
波尔茨将军的眼眶露出疑惑，连夜的战斗让他的精神疲惫，但他仍然隐约记起了些什么。
“蓝色尖刀，第九大队。”副军长说道
波尔茨将军瞳孔一怔，顿时恍然大悟。
“全数救下来了吗？”波尔茨问
“他们的指挥官说，还在战斗的就是第九大队全体人员了，我数了一下他们上报的人员编制，他们只剩两个战斗小组了。”
听到这话，波尔茨将军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副军长望着坐在对面的波尔茨将军，那个老军人的眼里居然露出了几乎从未有过的敬佩与愧疚之情。
“阻击尸海、保卫城市，遭遇核爆后又在断绝后勤补给的情况下和僵尸血战8小时。从装甲132师遇袭、城北失守，到我们率领部队北上迎敌，这中间几乎足足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空档。不光如此，城市防御军还在临阵哗变倒戈，你很难想象第九大队是怎样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聚集起已经被遣散的队伍，同时靠不到200人的兵力同时发起对僵尸军团和城市防御军的两线作战的。”波尔茨将军意味深长地说道
“嗯，”副军长看了桌上犬牙交错的作战地图，也同样用敬佩的语气说道，“尽管他们配有各式陆战轻重武器，弹药也十分充足，说他们是地球上陆战素养最高的队伍也不为过。但要坚守整条柏林防线，任务难度是无法想象的。”
“所以说壮士一去不复返，咱们兵力损耗得再多，也不及他们用整个建制去拼搏的勇气。”
滴滴滴..
突然响起的电子提示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波尔茨将军拿起通话器放到了耳旁。
“我是蛇牙，有什么作战指示。”
“内阁团队至今未抵达f221舰，贝尔维尤宫那边可能出事了！”电话另一头的刻录将军语气无比焦急道
“怎么会这样，他们不是应该昨天就到了吗？”
“核爆后的磁场干扰太强，f221舰这边到刚才才建立通信，我正想问你有没有遇到小姐他们。”
波尔茨心觉不好，“坏了，贝尔维尤宫那里原本就处在战线后方，僵尸一旦趁机突袭，后果不堪设想！”
“海军陆战队一小时后空降贝尔维尤宫，你立刻率部前往查探究竟！”克鲁德将军铿锵有力地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