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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没有被砸那就出不了什么大事,金泽滔放宽了心,但心里还是觉得腻味,堂堂市委书记跑西桥调研,也不跟县委打招呼,玩什么微服私访,出事了才想到通知当地党委政府。(小说文学网)

    他挥了挥手:“吕宏伟局长赶去现场了没有?”

    缪永春连连点头:“去了,公安局派了足够的警力。”

    金泽滔转身对目瞪口呆的叶正新说:“有空再聚吧,有事没事都欢迎到我家作客,目前我还住在长丰村老家,你去过,先这样,我走了。”

    叶正新还在喃喃说:“原来真当上县长了?”

    金泽滔赶到赵书记砸车现场,才发现旁边就是县委办公大楼的建设工地。

    现场黑压压地围着一群人,他们都是工地上的建筑工人,工人里面,还有一群草绿草的干警围着中间的奥迪坐驾。

    工人们群情激愤,被干警们死死地拦在外围,口头上不住地抗议着,但行动上还是很克制。

    视线越过公安干警,金泽滔就先看到一个长相帅气,衣着考究的年轻人面色不善,嘴里骂骂咧咧道:“死乡巴佬,把你那口痰给我吞回去,敢砸我们车,活腻味了!”

    金泽滔听这话那么耳熟,当初西州通元酒店里,五大三粗的孙姐开口就骂自己是死乡巴佬,现在听在耳里,却感觉那么刺耳。

    年轻人骂一句。就伸脚往地上踢一脚。地上就传出一声低嚎。围着年轻人的干警脸色都十分难看,他们拦着外面的工人,却谁也不敢上前阻拦这个年轻人。

    缪永春连忙在前面开路,缪永春这个西桥县的大总管,经常在工地出入,这些工人都认识他,纷纷给他让路。

    金泽滔拨开人群一看,地上躺着一个建筑工人打扮的中年人。满面鲜血,两只手紧紧地抱着头,蚯蚓般蜷缩在地上。

    年轻人跺上一脚,他才会动弹一下,哀嚎几声,其余时间,动都不敢动。

    金泽滔扫视了周围的人群,赵静书记和吕宏伟局长都不在。

    他没有理会那年轻人,先是往周围干警扫了一眼,厉声说:“你们就是所谓的人民警察?人民警察干什么的。人民警察是为人民服务的,而不是看着人民随意被打骂。还袖手旁观!你们的宗旨呢,你们的警徽上刻着国徽!”

    骂骂咧咧的年轻人被金泽滔突如其来的发火吓了一跳,看被训的警察都一声不吭,来人应该有些来头,可能是西桥县的领导。

    他挑着下巴说:“我是赵书记的驾驶员,我要跟你提意见,什么叫人民被随意打骂,你不能把自己的屁股坐歪掉,我也是人民。”

    金泽滔没有理会他,伸手将地上的建筑工人扶了起来,说:“老乡,有没有伤着?”

    中年建筑工人点了点头,又连忙摇头,两眼惶急地瞟了一眼一脸不忿的年轻人,又看看被金泽滔训斥了一顿,正垂着头面现愧色的公安干警们。

    金泽滔绕着车子转了一圈,皱着眉头说:“车子被砸了,哪儿被砸了?”

    年轻人却嫌恶地努了努嘴,金泽滔看到车辆前车挡风玻璃上飘落一口淡痰,除此之外,车子并无被砸的痕迹。

    金泽滔指着那口浓痰,不可思议说:“这就是你报警说砸了车子的凶器?”

    年轻人大声嚷嚷道:“这还不够啊,比砸车性质要严重多了,什么素质嘛,车子过去,不知道避让,还吐痰!知道不知道赵静书记就坐在前座,幸亏关着车窗,要是这口痰飘进车里,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中年建筑工人看得出来,这个帮他说话的年轻人是个大领导,不顾还在冒血的头额,猛摇着手连连辩解:“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我吐痰的时候,没注意到他车子从后面上来,是风吹着飘过去的。”

    年轻人哼了一声:“就算你不是故意吐到车窗,你随地吐痰难道不是故意的?性质十分恶劣,后果同样严重。”

    这时候,外面围观的工人有人愤慨说:“这条路这么窄,大头好好地走在路上,你从后面把车开得这么快,差点都撞着人了,这阵风还是你的车子刮起的,到底谁是故意的?”

    金泽滔往远处眺望了一眼,只见到优雅的赵静书记,正在吕宏伟局长的陪同下,察看着西桥县委办公大楼的建设情况,他抬手制止了工人们的声讨。

    他抬眼冷冷地看年轻人一眼,说:“你是赵书记的驾驶员?”

    年轻人瞄了远处的赵静书记一眼,得意地说:“对,我是赵书记的驾驶员,我叫**,我跟你说啊……”

    金泽滔摆了摆手,平静地说:“你叫什么我不感兴趣,你要跟我说什么,我也不感兴趣,你就直说,这事怎么解决。”

    金泽滔不用仔细问,赵静的驾驶员肯定不是永州本地的,还同一个姓,有些事,问的太清楚便是无趣。

    年轻人很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说:“还没请教你是?”

    他旁边一个警察小心地看了一眼金泽滔,见他没有反对,小声地提醒说:“他是我们金县长。”

    年轻人长长地哦了一声,仿佛恍然大悟说:“原来,你就是那个金泽滔,金县长啊!”

    金泽滔冷漠地说:“当不起你的称呼,你就说该怎么办吧。”

    年轻人心里恼怒,但终归对这个金县长还是有些顾忌,没有当场发作,道:“把这口痰给吞回去,再洗干净,看在后果还不是不能收拾的份上,其他事我就不追究了,金县长,我够意思吧。”

    金泽滔眼角直哆嗦,外围的工人们愤怒了:“太下作了,这是不把人当人啊。”

    “大头,死都不要吞这口痰,直接让他打死算了,光天花日之下,我就不信没地方说理了。”围观工人们情绪又渐渐地激动起来。

    不要说大头的工友们,就连旁边的干警们都看不下去了,仗着给领导开车,也太无法无天了,不就给你的挡风玻璃吐了口痰吗。

    金泽滔朝**笑了笑,走了车窗前,直接拿手去擦拭车窗上的浓痰,说:“我这个县长给市委书记的座驾抹痰,不给你丢份吧,让这位老乡把痰吞回去,还真亏你想得出来,你是想把这痰抹到赵书记的脸上吧?”

    年轻人傻愣愣地看着金泽滔手上那大团泛着金黄的浓痰,突然感到肚子一阵翻腾,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心头的恶心。

    金泽滔小心地抹去最后一丝痰迹,才转头看向外围的人群说:“帮忙打桶水,把玻璃洗净,人家都提出要求,我们是主人,要满足客人的要求。”

    围观工人,不知道谁嗯了一声,就飞快地跑了出去,中年工人捂着还皮开肉绽的头,呜呜地蒙头痛哭,刚才他躺地上被打得头破血流,只干嚎,都没见他流泪。

    金泽滔却高高地举起手,对干警们说:“刚才在书店的时候,我说过,关心群众,从小事抓起,要求自己,从作风抓起,把群众当父母,群众才会待我们如子女!”

    金泽滔扫了干警们一圈,说:“如果这痰是你们父母子女吐出来的,你们会感觉恶心吗?同志哥,人民这个词不是悬挂在大门口的招牌,它应该就刻在你们的心里,这位工人师傅,刚才被打的时候,你们身为人民警察,不保护你们的人民,不去维护我们西桥的安定,袖手旁观,可耻!无能!回去都作深刻的检讨!”

    年轻人这个时候才回过味来,金泽滔说了这么多,敢情自己成了他嘴里十恶不赦的恶人坏蛋。

    他大声地嚷道:“金县长,话不能乱说,这个乡巴佬把痰吐到我们赵书记的车上,让他吞回去,你们说恶心人,那刚才恶心了赵书记这账该怎么算,恶心了赵书记,那就是恶心了永州市委,直接影响永州的工作大局,金县长,这口痰,可是有政治影响力的!”

    金泽滔颇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一个车夫,都敢跟他谈政治了,**说这话声音洪亮,应该是怕自己吃亏,想引起赵静书记的注意。

    赵静显然也听到她司机的说话,只是瞥了一眼,又转回头不知跟吕宏伟局长说了什么。

    或许她根本不在意工人们的围堵,打狗都看主人,更何况这个年轻人还是她的驾驶员。

    或许她在责怪,市委书记都在现场视察工作,一县之长,却纠缠这种小事,也太小题大做,太没有政治敏感性了。

    金泽滔淡淡说:“说的也是,这口痰如果吐在地上,它就是一口痰,如果吐在你的车上,就成了政治痰,这事我还做差了,不如还给你吧。”

    **还没有关反应过来,却见金泽滔一步上前,直接扣住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沾满浓痰的手直接抹在他的唇上,说:“我觉得还是你来吞下去比较合适,驾驶员不都应该为领导分忧解难吗?”

    **看到这团痰都要恶心,粘糊糊地抹在他的唇上,一股浓重的恶腥让他再也恶心不过,呃呃干呕着,张嘴就要呕吐出来。

    金泽滔扣着他脖子的手往上一拧,咕嘟一声,**连反应时间都没有,直接给吞了下去。

    这一幕,正好让不远处的赵静书记看到,直接给恶心到了,她一声干呕,差点就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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