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的意思,怀特公爵背后能够驱使他的,就是某个希望佛西法修所代表的塔楼和克林德背后的俱乐部产生矛盾?”亚摩说,“这究竟是为什么啊,难不成是陛下要这么做,除掉佛西法修吗?”

    “为什么会认为是国王?”斯德惊讶极了,无法理解亚摩会认为国家最高的掌控者是幕后人,“为什么不是怀特公爵一个人做的呢,他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获得更多的支持和得到进一步的升迁,无论是排除异己谋害路上的绊脚石,还是杀害损伤他利益的政敌,你忘记了他曾经如何对付兰斯洛德和瑞夫的吗?”

    “可是怀特公爵属于陛下派系,除了顺从王室倾向,冒这么大的风险除掉一个几千年活下来的大魔法师的朋友呢,难不成他真的是异l教在内阁设立的奸细?”

    斯德看向窗外,皱着眉头努力思索着,突然说:“这下麻烦了,如果这样,佛西法修应该知道这些,但是他一点都没有在意……”

    亚摩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拖延下去了,如果只是和斯德讨论这些事情,那么她永远不知道现在所做的事情是否正确。

    “我要结婚了。”

    斯德转过头来,仿佛没有听清楚,说:“你说什么?”

    “你的耳朵很好,”亚摩的声音发颤,“我母亲为我安排了婚约,她的侄子,这次陪我一起来的帕雷夫,明天我们要去看度蜜月的庄园,他服役后找了个政府部门的文职,我们很有可能很快就会结婚。”

    斯德的表情有刹那的凝滞,目光透露出来不及掩饰的慌乱,很快有些回避地拉开了和亚摩的距离,他双手合十交叉,胳膊肘放在膝盖上,盯着地面。

    地面上的木板是深棕色的,划痕很少,看来居住的年限有限,为了保证人的不抱怨,这里仿佛被擦拭了无数次,一尘不染木板上还有涂蜡保养后特有的光泽,隐隐散发着树木材料原有的香气。

    斯德转过头来,看向亚摩,神情有些动摇,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反而问道:

    “你的想法……又是什么呢?”

    原本亚摩觉得摆在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接受母亲给自己的安排,最坏则是撕毁婚约和家族断裂关系外别无选择,然而斯德刚才的话却给了亚摩一丝希望。

    “如果你能向母亲证明你一直追随佛西法修,我可以向她证明你的能力,她会接受你的存在,我会帮助你进入塔楼,我并非她的亲生孩子,她对于我的要求不会像哥哥和姐姐那么严厉。”

    斯德想了想摇摇头,说:“帕雷夫怎么办,你如何向你的母亲交代,你无法想象一个贵族的尊严被你践踏,他一定会想尽办法讨回公道的。”

    “我会伤害他,伤害母亲的心,可是这段婚姻没有经历过我的同意,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注定无法幸福,我知道你不怕死,或者我会申请外调,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去参战,有了功勋和证明后,这些事情就不算烦恼,时间慢慢推移,他们就算不理解,也不会再指责什么。”

    这段话几乎用尽了亚摩的所有勇气,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会有着菲丽儿一样反抗的精神,在说出口的时候,这种长期以来压在心头的石头却被撬动挪开,让自己无比感受到轻快和舒适,她坚信斯德也对自己有着同样的情感,如若不是这样,那她反抗母亲的样子就会变得非常可笑。

    斯德定定地说:“你是认真的?”

    亚摩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认真,说:“如果我在梅不拉提修道院的事情暴露,我将会不得不被家族逐出,我会成为通缉犯,你会抛弃我么。”

    斯德用力地抱住了亚摩,说:“不,我不会允许你这样的。”

    亚摩怔怔地仰头,在今夜促成他们交换的第一个吻,唇间相互交错中,亚摩的手和他互相碰触。

    她体会到斯德的回应,太晚了,如果斯德能够早一些承认,那么她不会让自己犹犹豫豫中摇摆不定。但这又刚刚好,如果没有婚约的刺激,也许斯德永远都不会正面思考这个问题。

    亚摩从来没感受到如此的心胸澎湃,两人各自都在拼命汲取着对方的呼吸,彼此的心跳加速到,有种暖而暧昧的交融触感,过了很久,亚摩的手抵着斯德的胸膛,感受着对方平复的心情,说:“早上我就会和帕雷夫坦白,然后向母亲回复,帕雷夫是无辜的,我会和他道歉,我不该因为害怕而犹豫,而伤害一个对于我有帮助的人。”

    亚摩心中却有着莫名的害怕,斯德的声音给予了自己最大的支撑。

    他说:“不要紧,你等我。”

    他将亚摩放入被子里,看到亚摩侧头看他,伸出手,将她脖子处的琥珀宝石项链和带着龙牙的黑绳勾起,看了看,又忍不住附身,亲在对方的额头,说:“我该走了。”

    亚摩闭上疲惫的双眼,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过了许久,一人推开了亚摩的房门,走到床边,默默站着看着那张睡颜。

    “小姐,请问我可以进来了吗?”

    亚摩睁开眼睛,暗道不好,窗外大亮,她连忙爬起来穿好衣服,扫扫抓起长发,在梳妆台上快速地盘起头发,随意插上几枚碎钻发夹,带上耳环,叫道:“进来。”

    女仆端着木盆进来,提醒说:“帕雷夫先生正在楼下用餐桌等您。”

    “好的,”亚摩收拾好自己,连忙问,“怎么没人叫自己?”

    “帕雷夫先生怕您睡不够,让我们不要打扰您的。”

    亚摩随意擦了脸,道声谢踩着木质楼梯下去,深色调的房间内,桌上摆着水果和早点,帕雷夫的手边放着空盘子和刀叉,亚摩歉然地说:“抱歉。”

    帕雷夫看着亚摩坐下,似乎已经用完了餐,却没有离席,他等待亚摩坐下来,说:“不着急,我们有一整天的时间。”

    亚摩看着女仆将餐点端上来,看人离开后,说:“我有一些事情要跟你说。”

    帕雷夫放下报纸,露出倾听的姿态,脸上淡淡的神色让亚摩有些陌生,但这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亚摩说:“我想取消今天的行程。”

    帕雷夫微怔,身体前倾,略带担心地说:“怎么了,是身体不适么,这里的治疗师并没有高超的医疗手段,我们下次可以再来。”

    “不,”亚摩推开烤肉盘子,低声说,“我很抱歉,这完全是我的错误,我应该在一开始就提出来,对不起,我——”

    “亚摩小姐,”那人端着牛奶壶,打断两人的对话,从厨房里走出来。

    亚摩闻声看去,震惊地说:“厄菲摩斯多?!”

    厄菲摩斯多微笑着点头,一手放在背后,一手端着热饮,为亚摩倒入一杯温暖的牛奶,轻轻放桌上,说:“因为夫人怕两位不能充分欣赏到庄园的美,我三天前就在这里等你们了。”

    “可是。”亚摩还想说什么。

    厄菲摩斯多将盘子重新挪到她面前,说:“今天是个好天气,正适合踏青散步,你们的约会不介意有我的加入吧?”

    帕雷夫扫了亚摩一眼,似乎看不出亚摩的着急,微笑着说:“当然。”

    打开门,厄菲摩斯多给亚摩带上一顶浅色紫纱斜边帽,托起蕾丝手套让对方戴上,轻声说:“我想你不会拒绝这么美好的日子在屋子里发呆,走走吧,亚摩小姐,你会爱上这个地方的。”

    马车穿过泥土路,很快来到了镇外,下了马车后,厄菲摩斯多指着起伏山势平缓的山坡说:“从这里走到两天为止,都是兰斯洛德夫人买下的土地,有一个小小的村庄,他们会为你们提供每日所需的一切,包括肉类和水果蔬菜,当然,细致的事情不能交给他们,即使是镇长推荐的人。”

    帕雷夫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天,说:“怎么样的细致不能交给他们?”

    “比如如何清洁地毯,打扫壁画花瓶,整理书籍和洗衣服……”厄菲摩斯多踩着阳光,几人慢慢地走向前方,顺着穿过小镇的河流往上游而去,松林边挎着篮子采摘野蘑菇的女孩和砍伐的工人远远地行礼,镇长则因为没有收到邀请目送他们离去,厄菲摩斯多和帕雷夫提了提帽子,微微朝着他颔首。

    “他十分想要推销镇上的五六个女孩,”厄菲摩斯多踏着草坪,“这样可以提升这些姑娘的身份,嫁个好人家,但训练她们太过费劲,城堡里随便找来几个都比她们好太多,我实在推不开,只好收下三个做末等女仆,如果你们回去的话,就让她们充当看守的作用吧。”

    帕雷夫笑着说:“可是我们已经准备好不来度假了。”

    “哦,这可会让这些姑娘们伤心的,”厄菲摩斯多提醒了一句,伸出手来,“亚摩小姐,请小心。”

    亚摩扶上去,漫步在阳光之下,白霜退去,枯黄的草坪露出了少许嫩绿的新芽,他们走了没多久,远处传来呼唤声:“厄菲摩斯多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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