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亚摩看着昨天才出现过的公主优雅地走来,身后跟着的正是喜欢告状的女仆爱玛,厄菲摩斯多朝公主行礼,说:“请允许我来为您介绍,这位是杰弗里兰亲王刚过继的女儿,唐拜罗伊,原先是科尔温公爵的女儿,自她父亲战死殉国,亲王便把她接过来,她住的地方正好与庄园毗邻。”

    唐拜罗伊手里拿着扇子,带着羽毛帽,帕雷夫摘掉帽子躬身,微笑着说:“能有幸在这个地方遇到一位公主,真是我和亚摩的荣幸。”

    厄菲摩斯多介绍过两位后,唐拜罗伊抬起下巴,对着亚摩露出一丝挑剔的目光,扫过亚摩素色的蓝裙和淡紫色的帽子,说:“这位就是兰斯洛德家的小姐吗,你可真是个大美人。”

    即使在公主面前,亚摩也得微微屈膝,行礼说:“殿下,早安。”她抬头看去,心中还以为自己暴露了,而后定睛一看,这种暗藏的敌意似乎只是对着自己的样貌,唐拜罗伊并非不好看,只是皮肤有些暗黄,有种长期未得到充足睡眠的滋润,脸型稍长,单皮眼看人有些严厉,脖子上系着一根银墨绸缎,一身冷色调的裙子,简朴又低调,有种和人时刻保持距离的做派,比淡金色伊丽莎白公主要看上去更尖刻。

    “厄菲摩斯多说你们的蜜月会在这里度过,”唐拜罗伊打开扇子,“恭喜新人,这里可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你们坐车过来多久?”

    “六个小时,飞马跑得很快,我们在昨天清晨抵达这里。”

    “我记得以前都得在地面上坐车一个月,这些动物还真是摆正了位置,”唐拜罗伊的加入,让整个懒散的队伍加快了步伐,“听说龙能飞得更快,亚摩,你有没有属于自己的龙呢?”

    没有发现最好,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专门在这里等着他们,亚摩还是附和说:“没有,但是我的哥哥有,它吃得非常多,养一头都耗费了很多精力的。”

    唐拜罗伊点点头,伸出手恩赐般朝向帕雷夫,帕雷夫却见亚摩不停地看着厄菲摩斯多,抿嘴片刻后挽起臂膀说:“我的荣幸。”

    唐拜罗伊抖开扇子,挽着帕雷夫说:“我还从来没见过重修过后的梅布庄园。”

    亚摩压下怪异,带着厄菲摩斯多落后一步,低声说:“母亲呢?”

    “她刚从城堡过来,现在正是交际月,她要为菲丽儿重新找一位体特的未婚夫。”

    亚摩看了眼唐拜罗伊的背影,发现帕雷夫的背影有些僵硬,也许是面对一位公主有些不适,亚摩却管不了许多,飞快地说:“你为什么要打断我。”

    厄菲摩斯多平静地说:“那么我打断了什么呢,小姐,这段婚姻非常完美,我们所有人都在期待你们的结合,当初夫人提起的时候,您也没有提出反对是吗?”

    “可是我并不想要——不管如何,我想暂时先取消这段草率的婚姻,我想和帕雷夫好好谈谈,也许我们并不合适。”

    厄菲摩斯多脸部表情不变,沉稳地说:“是差点让你死掉的斯德,还是一事无成,默默无闻的斯德?”

    厄菲摩斯多撕开了她最担心的事实,这句话几乎表明了辛西娅对她的了如指掌,亚摩忍着被剥开暴露的惧怕,否认说:“没有,他甚至救了我,他有才华,能力,他会让母亲满意的。”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暴露了出来,更后甚者昨天的行动完全在辛西娅的监控下,一想到这个,亚摩就止不住的颤抖。

    “伯爵夫人不会指责你的年轻错误,她放手让你自己解决,但你让她失望了,”厄菲摩斯多的声音慢慢冷了下来,在两人的刻意拖慢下,他们距离帕雷夫和公主已经有一段距离,“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你将拒绝一个满心欢喜期待婚姻的绅士,是他太过给你尊重,给你空间的错么,难到一个时刻将目光停留给你的绅士,会不知道你做的那些小动作吗,帕雷夫甚至在替你的夜不归宿而掩盖。亚摩小姐,至少菲丽儿小姐并没有和陌生男人有过越界的行为,而你,却想着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甚至想用自己的地位来帮助他进入塔楼。”

    这种质问简直堪比最大的侮辱,亚摩不可置信地说:“……你在监视我。”

    “这根本没必要监视你,亚摩小姐,每一个接近兰斯洛德的陌生人,我都会事无巨细地调查他,甚至包括飞到你们身边的蛾子。”

    厄菲摩斯多望向前方两位散步的人,说:“他在你十五岁的时候出现雪山小镇,如果没有他的存在,雪山小镇的一万居民不会遭遇无辜雪崩,亚摩小姐,他没有过去,佛西法修并不能为他担保,一个漂泊无定的旅人能承担起婚姻的重责吗?”

    “没有,他从恶棍手里救了我。”

    那是一段她极力要深埋的过去。

    他感受到亚摩的颤抖,耐心地说:“他最早出现在霍亚威基,二十多岁,是当时有名流连于女人堆里的风流宠儿,不少贵妇人都为了他献出了私产,购置宝物,但很快他得罪了一位贵人,佛西法修不得不把他调出首都,他有少许的天赋,凭借着从佛西法修那里学到的知识很快当上了探查队的先锋,收网的时候被当地的异l教徒警觉,异l教徒为了逃脱,发动了雪崩,你同母异父的弟弟皮特蒙和一万镇民都因此丧命,直到今日,怀特公爵为了这事终于付出了代价,但是你口中的斯德呢,他没有得到任何奖赏,没有荣誉,他就像一个游走于深渊的影子,不能给你安稳的生活。”

    “不,”亚摩重复说,“不是这样的,他甘于隐藏自己,他可以在一个没有魔法师的基地里默默守护着那里的人,也可以为了寻找朋友而受尽关押,他是一个正直,善良和信念的人。”

    “每次都向你求救帮助?”厄菲摩斯多说,“辛西娅很担心你,你可以在战场上如同英勇的骑士杀敌无畏,但是一个男人所展现给你的,就真的如他表现给你的模样吗,如果你问问他曾经的放浪形骸,你猜测他会怎么回答?”

    亚摩说:“我相信他,他是为了任务,或者他曾经那样之后,会变好的。”

    厄菲摩斯多过了很久,有些伤感地看着亚摩,说:“小姐,您太过年轻了,他不适合你。”

    “我可以去替代哥哥们回来,”亚摩抬头看他,“麦斯洛耶和韦纳尔的服役已经结束,为什么还没有回来,我可以去代替他们,我可以和斯德一起去。”

    很久,厄菲摩斯多拒绝了她,说:“你不能。”

    “为什么,难道我这样做不够对得起兰斯洛德吗?”亚摩质问。

    “因为你不能驯服辛普高,”厄菲摩斯多看到远处的目的地,圆锥形的深色屋顶已经显露,“兰斯洛德的军翼龙一辈子只能侍奉一个主人,除非麦斯洛耶死了,辛普高也许才能接纳你,这也是有代价的。”

    厄菲摩斯多说:“没有军翼龙,无论是国王、内阁和兰斯洛德子民……都不会承认你的。”

    可是这不就是接她回来的原因么?

    亚摩却知道只要说出口,他们之间必将会有永远不能愈合的裂缝,不可以,不能,不许,兰斯洛德城堡却是留给她那些欢乐和亲人们。她不想用最决裂的方式来割舍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们走向站在前方看望风景的公主,帕雷夫转身往亚摩走来,亚摩低声说:“母亲不会接纳斯德。”

    “是的,相信我,帕雷夫比斯德要好太多了,”厄菲摩斯多勾起微笑,将亚摩的手交过去,一阵风起,吹来了春天的温暖,阳光洒下了一片耀目的辉煌。

    “各位,欢迎大家来到梅布庄园。”平缓的地势被一条松林分界线粗暴的拦截,突然连绵起伏的山中矗立着孤傲的建筑群,青灰色的石块堆砌起尖顶,最顶端插着梅布族徽的彩旗,高耸而宽大的建筑有五六层,平整的宽石头路铺成一条蜿蜒迈入的平整上坡,围墙内滚轮声响,一条牧羊犬在驱赶着放养的羊热闹地经过门口,瞬间带来了很多生活气息。

    从石头路旁往下看去,无水的深沟正在不停地施工,一些苦力的男人们正在加深沟渠,挖凿出来的石块草根都捡起来放在篮子里,被上方的人拖走。

    “外表看起来不起眼,但里面却非常得舒适。”从外围走了十几分钟的陡坡后,唐拜罗伊站在偌大的大厅里,空荡荡的回音自她往外扩散,每一处都能清晰地听到她的提问,“刚才我们一直以来沿途的河流呢,它去那里了呢?”

    厄菲摩斯多夸赞了她的敏锐,解释说:“它成了庄园的地下河,我们开凿了深井,用牲畜打水,以供大家平日所需。”

    “这里简直可以开个小型的宴会了。”唐拜罗伊在大厅正中间转了一圈,目光从亚摩的脸上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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