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公主造成的损失不仅仅是对王室的伤害,更有对大陆的威胁,他们只能将权力争夺摆在一旁,先解决目前的危机,佛西法修愿意参与是再好不过的。
北端山脉有巨人凿出的缺口,巨人可以堂而皇之地进入大陆腹地,再南下数天可以直达霍亚威基,奈契斯力排众议请求佛西法修帮助,加上俱乐部野生魔法师的挺立帮助,填补了山脉被毁基地的空缺。特而殊重大事件调查司在历经百年的搁置后,也终于重新发挥了作用,它的每一次调查都是王储,前两次都无疾而终,而这一次。
伊丽莎白公主成了元凶。
索亚堡内,亚摩带着下属从宫殿内出来,后面跟了一串被查出来有问题的仆人,这些都得关押到塔楼去,内侍拦住了他们,亚摩微愣,内侍说:“陛下希望知道更多的调查详情。”
伊丽莎白公主的罪责在谋害国王和擅自离开神秘岛,原本奈契斯对血缘上的姑姑无可奈何,她曾经作战的战功可以抵消死罪,而有了亚摩没有提前安排的供词和受伤证明,使公主还有谋害伯爵继承人和故意造成巨人逃出神秘岛的罪名,下议院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知了消息,更是鼓动民意逼迫对公主作出最重的判刑。
百余年前国王就对辛西娅有征服的企图,这么长时间,即使辛西娅嫁与他人,国王仍不放弃,这是辛西娅最终帮助哥哥扎伊夫,推进奈契斯逼宫的原因。
亚摩在回来后沉思了一番,伊丽莎白知道辛西娅在暗中操作,但鞭长莫及,只知道奎尼汀这个障眼法,以前只是施行警告意味明显的刺杀和阻挠,在得知国王希望推出私生子奎尼汀和废除王后才会不顾安危赶来,企图在废除自己前赶国王下台,她没想到的是奎尼汀不可怕,而是百年前就宣布死亡的侄子才是最后的赢家。
现在众人讨论的是公主的刑罚轻重,奈契斯更是极力扫除王宫残存势力,无论是国王的还是公主的,他们已经几乎将宫殿的仆人都换了一遍。
那么公主对王后所说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指的就是放弃守住军营,放巨人践踏大陆的事情么。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亚摩刚走到一间隐秘的宫殿内,就被按住了手腕,嘴唇被用力地吸吮,她被迫抬起头来,过了一会儿,奈契斯有些关心地说:“最近你还好吗?”
亚摩的嘴唇有些湿润,他不得不再次按了上去,复杂地看着亚摩地说:“只要你说,我可以推掉唐拜罗伊,她——”
亚摩看着奈契斯的眉目,眼睛和鼻梁,再次亲了一口,两人很快没有功夫在乎其他,奈契斯拉着她说:“这里可以去我的寝宫。”他打开一个秘密通道,亚摩却笑了起来,她现在做的事情和辛西娅有什么区别?
“你笑什么?”奈契斯在漆黑中看不清亚摩的表情,稍微有些不解。
“以前你只会趴在我身上哭,现在却拉着我的手,是不是像地道里面我们的身份换了一下?”
奈契斯知道亚摩指的是曾经救出他的事情,也带了点笑意说:“我可再也不想经历这种事情了。”
“是在你的寝宫汇报调查详情吗?”
“为什么不,”奈契斯握了握亚摩的手,关心地问道,“已经恢复好了么?”
亚摩仍然笑着说:“是的。”
亚摩回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很久,在偏殿的等候厅里的下属连忙围了过来,亚摩说:“人已经带走了?”
贾瓦瑟连忙说:“是的,刚才唐拜罗伊公主和琴女大公也来了,她们问了你在哪里。”
“你怎么说?”亚摩搂紧了自己的领口,遮掩掉脖子上的印记。
“我还能怎么说,”贾瓦瑟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一个司的小职工哪有机会能踏入宫殿,在看到打扮像个珠宝展示架的两位女贵族立刻都不知道东南西北,自然实话实说,“您被陛下叫走询问案件,其他人也是知道的啊。”
亚摩甩了他一块银币,贾瓦瑟有些奇怪地说:“部长,这是要干什么?”
亚摩转头看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帮我买瓶药。”
“什么药啊,”他突然非常紧张地看到亚摩的手有抓痕,“部长,您的手还没有完全恢复吗?”
“不是。”
“那是——”
“你去我常去的药铺买个避孕药。”
贾瓦瑟的脸顿时涨红,变成了一个熟透的番茄,他立刻看着前面领路的男人,只见行事举止挑不出一点毛病的宫廷内侍也有刹那间的愣神。
亚摩坐上了马车,贾瓦瑟哎呀一声,忙不迭一脚踏口磕在踏板上,捂住鲜血直流的嘴巴痛得说不出话来。
亚摩扔过去一块帕巾,贾瓦瑟捂住了嘴巴,痛得飙泪还不忘含糊地说谢谢。
亚摩抱臂看着他,说:“每次都是你在受伤。”
贾瓦瑟想露出个讨好的笑容,却疼得没办法,又哭又笑,亚摩没有办法了,敲敲前窗,让人回塔楼前先去去趟医院。
伊丽莎白公主并不是第一位上断头台的王室贵族,却也是最为让人憎恶的一个,塔楼将调查清楚的事情经过刊印在了报纸上,平民自发将白花放在宫殿外围的走道上,也有来到郊区扔在黑天鹅宫殿外的河道,每天清理的人都要带着一车的鲜花运到城外掩埋。
酒馆、广场、集市和大街小巷都唱着歌颂日昂加三世的丰功伟绩,包括百余年对大陆的贡献和实际,国王一次都没有亲征,但人们都会相信那些歌曲和故事里的事迹都是真实的,他曾经一人独自战斗过巨人,微服私访调查过惊天的案件,或者在和某位貌美而低位的贫家姑娘春风一度。
事情很离谱,但人们热情空涨,连稀缺的兵役都有络绎不绝的报名,瞬间将空缺填满,奈契斯站在阳台上看着远处慕名而来朝拜的人以及运往宫殿的鲜花,脸上的表情也日益减少,他说:“很讽刺对么,他百年前好大喜功,宣扬自己的政绩,如今死了后得到了一切。”
亚摩走到他身边,望着马车驾驶入宫殿,这些花会在夜晚运出去,新上任的国王做足了表面功夫,但宫殿里的侍从们都知道这些鲜花连在日昂加三世墓地都没有经过,直接被扔了出去。
“伊丽莎白在今天行刑,你会去吗?”
奈契斯的目光变得阴沉,最后叹口气,说:“不了,你替我去看看,我打算把我的祖母送到修道院。”
王后最后还是逃不过被放逐的结果,奈契斯心中是有怨言的,他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国王和公主死了,有人要为奈契斯的父母负责,他需要祖母每日都对曾经的视而不见而忏悔。
走出房间之前,亚摩有些犹豫地问道:“你曾经想过问问日昂加三世当时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还想问吗?”
“父亲以前的亲信已经跟我说过了,无非是祖父傲慢和目空一切,嫉妒父亲担任王储的作为,他受到的爱戴威胁到他的地位了……在绝望或者死前,人会不会说真话呢,我也不知道,既然已经没有机会了,我现在也没有那么急切想要答案了。”
亚摩点点头离开王宫,她在万人空巷的街道上往前走去,难遇的景象,路边一些去晚的孩子们都欢呼雀跃地跑去观看刑场,商铺关闭,报亭无人,前方广场人声鼎沸的场面似曾相识,热闹像一条分界线,把亚摩的世界和外界隔离,让她尽情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一旦踏入广场,如同重新迈入世界的繁杂,亚摩眯着眼睛,今天是个好天气。
“部长,这边。”
贾瓦瑟将她请到最合适的观台楼,从这里看下去,遥遥行驶来一架马车,路人不停地让出空隙又挤上去,有人欢呼着“公主”,大家齐声道喝彩,看着马车停在了行刑台边缘。
贾瓦瑟滔滔不绝聊着宴会上放出留影石的轰动场面,亚摩瞥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伊丽莎白公主的绝不承认,如何辩解诋毁,如何挑起贵族们同仇敌忾,到最后死心不改地挑衅和谩骂,王后如何痛哭流涕……难不成你还亲自到场了?”
贾瓦瑟笑着,旁边的霍特风凉凉地说:“他在酒馆里泡了好几天,专门听游牧诗人说呢。”
“我这不是怕部长不了解详情嘛。”
“就你多嘴。”
梅海丁走了进来,断头台上已经架起了刀片,高大威猛的男人每拉高一截刀架的高度,就会激起群众的惊呼,伊丽莎白的头被布盖着,直挺挺地被人压在一旁,亚摩看见了梅海丁递过来的供词,最后伊丽莎白还是承认了罪名,亚摩说:“怎么了?”
梅海丁看了一眼其他人,小声说:“公主说她还有关于您哥哥们的事情,她说要放任巨人出来也是有原因的,她想在最后和你说出隐瞒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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