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摩却说:“你们查出来了没有,她有没有亲近的情人。”
梅海丁摇摇头,亚摩想起了奈契斯的话,摇摇头说:“我们只是看到了她做出的恶果,什么原因又有什么重要的,她宫殿里的人都处理干净了么?”
梅海丁点头,亚摩说:“这就足够了。”
半小时后,伊丽莎白被摘掉了头罩,眯着眼睛不适应地望着人山人海观看她的平民,环顾四周后看见了不远处的亚摩,她的隔壁房间里还有无数举着望远镜和观望的贵族们,这些上等人不屑于和平民挤在一起,却同时将这当成了剧院舞台,伊丽莎白有些失望地笑了洗,被人强迫地压上了垫子上。
“放心吧,公主殿下,”男人嘿嘿笑了一声,“这会让你没有一点痛苦的。”
“要我说,让她上战场会更有用些,”一群姑娘们讨论着,“真不知道为什么也让我们来,我可不会当逃兵。”
亚摩听到了隔壁夸张的嘿哟一声,有些姑娘晕倒了。
广场上寂静了片刻,突然都欢呼了起来,男人举着伊丽莎白的头颅走了一圈行刑台的边缘,脖子下的鲜血不停地滴落,这场面让很多不适应的城市居民都短暂的恶心,但很快被席卷而来的高呼声带动着情绪高昂。
亚摩关注着这些平民说:“晚上和治安官合作的时候小心点,特别小心一些魔法师乘机闹事。”
亚摩指着的是俱乐部招揽的野生魔法师,这些人有一部分是塔楼正在追捕的犯人,大多派到战场仍有少部分留守在首都,主席团非常头疼新国王对于这些人的放纵和支持,时刻都想找些办法打消国王的政策,亚摩也只是在表面上附和,因为这些主席们的态度,她更加确定了奈契斯的策略是正确的,至少能让塔楼内乱一阵子。
当塔楼安稳下来,奈契斯的地位也早已稳妥。
在此期间,亚摩接替了清扫伊丽莎白余党的任务,也知道了更多关于奈契斯父亲的事迹,奈契斯表面上不解理会,实际上还是贯彻着为父亲报仇的信念,很多没有附庸伊丽莎白却是日昂加三世的大臣都被冠上了罪名,对他们进行了秘密处死,根本不会让他们有苟活的机会。
亚摩将这段时间的记录文档放在书架上,文档室的管理员盯着她说:“你升职和离职是我见过最快的人了,我以为我会看着你当上主席了呢。”
亚摩笑笑说:“可是我干得事情却是他们所有的总和,瞧瞧最近发生的事情。”
管理员嘟囔着:“我还把重要的钥匙交给你了,都没发生什么作用。”
亚摩可不同意了,说:“当然有作用,它让我晋升了。”
管理员哑然,亚摩说的话可都是真话,但他也知道亚摩这么说就是为了防止他讨要回去,只好说:“好吧,好吧,那它可成了幸运物品,你好好保管吧。”
“当然。”
她为了让奈契斯安排好的下属交替工作顺利,日夜不息地批阅文件和审核内容,将这些文档存入这里后,非相关人员就无法再轻易地从这里借阅,当然,枯燥的工作条例也看不出亚摩在里面隐藏的小动作,她作为所有工作的最后关键一步,一旦离开,就相当于带走了一部分秘密,等到一批又一批的人出现,这些秘密就混在时间长河之中,在看不见踪影。但有心之人如果能够发现,就和她刚开始查阅的时候一样,拨开表面的面纱,底下的真相就失去了所有的吸引力,仿佛一团破败不堪的陈旧品。
交接完塔楼的工作后,梅海丁有些犹豫地看着她正在翻倒抽屉,半年来他没有见过亚摩再使用过魔法,加上部内总有些人的消息灵通,他不知道亚摩是不是要升职,然而亚摩的离职却让他大吃一惊,毕竟最坏的情况是处罚加贬职,亚摩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部下成员都度过了适应期,习惯雷厉风行的工作流程。
“什么?”梅海丁很是惊讶地说,“可是您最大的责任无非是不小心卷入了魔法阵,舍布副主席在事后并没有马上追责您,为什么还要辞职?”
亚摩一边整理着自己的东西,一边将壁炉里面睡觉的走地龙抓出来放在纸箱内,往里面放一块矿晶,拱来拱去的箱子瞬间安静了下来,她已经问过后勤部,这小东西可以当成个人物品拿走,说:“我要回去继承我的爵位了。”
梅海丁先是诧异,连忙从办公室追了出来,旁边的下属们纷纷让道,梅海丁跟着亚摩来到了塔楼外,说:“部长!”
亚摩说:“还叫我部长?”
梅海丁带着期待的克制,说:“那么谁来当部长,是治安调查司的人吗?”
“不,从外地调回来的,等明天例会上他们就会公布,放心,跟着他没有坏处的。”
梅海丁有些失望,看着亚摩坐上了马车离开,久久站立那里,现在他该担心如何和新上司打交道搞好关系了。
亚摩算是宫殿内的常驻客人,轻车熟路地被引进了休息室内,换上隆重的制服,检查完臂章和胸前挂着的徽章,城堡主人的骑士盔甲被脱去,亚摩保留着朴素而低调奢华的白色暗纹衬衣和黑绸缎马裤,脚下一双龙皮靴,中性十足地打开门往里面走去,御座厅内,几个重要的大臣和亲信站立在两旁,注视着亚摩踩在红地毯走向中央。
奈契斯坐在王座上,一身隆重正式服装,头戴红底黄金冠冕,冠冕隆起的部分是雪白貂皮,帽檐镶嵌着银白边,披风下的手里拿着权杖,他身边的管家已经摇身一变,被赐予爵位掌管王庭内务,看上去更是严肃非常,因为老相而让脸颊两侧挂下来的皮肤出现了一种皮肉分离的挂相。
辛西娅站在右侧第一位,倨傲地看着亚摩走近来,一旁的人在辛西娅背后窃窃私语地说:“真遗憾,我原本以为她会在另外一个地方得到陛下的垂青。”
辛西娅转过头瞪了对方一眼,牢牢记住他的模样,说:“唐拜罗伊公主的好处让你昏头转向是么,我的马车在上次可是受到过刺杀,小心祸从口出,男爵。”
那人立刻懊悔地闭上了嘴巴。
辛西娅旁边的嘉白沵说:“伯爵夫人,他只是跳梁小丑,最近时间陛下总共去王后宫殿里不过两次,该着急的是她们。”
对面的杰弗里兰亲王看到了辛西娅和首席大臣站在一起谈笑风生,眉头深锁。
亚摩在台阶下单膝跪下,顺从而虔诚,奈契斯站起来,步下来走到亚摩的面前,伸出手来。
亚摩先是亲吻了他的手,接着对伸出来的权杖上亲吻,等待着对方从托盘上拿起象征着兰斯洛德的蔷薇徽章挂毯,为自己披上。
“亚摩·兰斯洛德,你是否能永远效忠于我,是否愿意保护领土内的子民不受战争的侵害,是否让他们不受饥饿和病苦的折磨,是否在国家危难之际挺身而出,付出生命?”
旁边的王庭总管轻声咳嗽了一下,提醒说:“陛下,是效忠与王权。”
亚摩抬头,说:“是的,我愿永远效忠于您,保护领土和子民,在您需要我的时候请随时呼唤我,无论我在何时何地,我都会立刻为您赶来。”
奈契斯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将封赏的御赐珍宝和单子转交给亚摩,说:“再会,亚摩。”
亚摩在仪式过后还得赶回去接见城堡里的附属官和子民,冬天快要来了,辛西娅对于领土的安排满满当当,交给亚摩的工作更是急迫等待展开,她无法在此停留多久,正听着身边的辛西娅讲着琐碎事情,御座厅外的哈伯特刚要叫住她,却被内侍叫住。
亚摩朝他点点头表示告别,与辛西娅一起往外走去。
哈伯特没想帕雷夫就是奈契斯,更无法预料自己有朝一日会一跃成为新国王的宠臣,亚摩想着真是意外结局,拼命想要爬升的兰斯洛德惨淡在中间败退,而哈伯特却另辟蹊径,得到了重权。
“我得留在这里等雷哲莱安的身体好了才能回去,很有可能这个冬季都回不来,”辛西娅的表情有些凝重,雷哲莱安在听闻噩耗后就倒下了,菲丽儿更是无法接受韦纳尔的死去,她得□□无暇地照顾两个病号,领土的相关事情只能托付亚摩,冬季和春季的寒流潮让兰斯洛德气候更加恶劣,包括那里土著的野生猛兽和分布广泛的村庄城镇,对于城堡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亚摩说:“让厄菲摩斯多留下吧,如果我带走了他,母亲你这边——”
“只要你活着,我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有什么关系?”辛西娅摸着亚摩的手臂,“还能用么?”
亚摩点点头:“已经恢复了五成。”
辛西娅轻柔地抚摸着亚摩的手臂,低声说:“不要告诉任何人,带上你的骑士团,无论去哪里都不要暴露,你有没有告诉奈契斯?”
亚摩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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