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除开在遇到生命危险不得不出现后,恒星展现了不为人知的认怂,亚摩开始相信恒星开始沉睡时是无法知道她的想法的,呼唤好几次后,真的得不到回应的亚摩只好放弃,她有些担忧地想着,恒星这次出现的表现和以往天差地别,不知道是不是救下自己产生的性格偏差,还是恒星真正的样子。
至少亚摩开始怀疑了。
天空灰蒙蒙地变亮,末批候鸟离开首都,远处还能听见天空最后呼朋唤友的叫鸣。
亚摩披着晨衣走下楼,餐厅里早就等候多时的仆人开始上菜,简单的用餐后,亚摩就着餐桌签署要寄出去的信件和文件,然而远处的鸟类叫声却变得更吵闹,它们变得越发近了,都似乎能体会到,嘶哑的啼叫好像在指责有□□打脚踢——亚摩按着不停跳动的额角青筋,忍着不强烈的烦躁说:“外面是怎么了,首都遭到鸟群攻击了?”
外面的仆人走回来说:“是别宫的队伍,他们要把天鹅运回索亚堡提供观赏。”
“直接去别宫不就能看见了?他们这是闹着纳税人钱在玩乐吗,厄菲摩斯多,帮我看看他们究竟打什么主意——”
旁边的仆人小心地提醒:“夫人,您让管家先生连夜回去的?”
亚摩扶额,眯眼片刻后将信件放入信封,这些事情办完后决定回去补觉,再这么下去,今天一定办不了其他事,顺便叫住经过的詹尼,“你和奇亚去打听一下王宫。”
詹尼却有更重要的事情报告:“城堡里的人有事禀报,正好和管家先生的马车错开。”厄菲摩斯多用的是专门的马车,而城堡传信的人只是飞马,也许厄菲摩斯多现在也已经知道了那里正在发生的事情。
亚摩的手抖了起来。
詹尼闪开,露出一个野人般的男人,只见他裹得严严实实,摘掉只露出两个眼睛的皮帽,露出混杂着泥水、冻得皲裂的皮肤。
“夫……夫人……”那人打着哆嗦,双目通红,说不出话来。
“快拿干净的衣服来——”亚摩眼瞳收缩,出口打断他,连忙站起来吩咐仆人,整个屋子的仆人们都忙活了起来,将汇报男仆全身湿透的皮衣厚靴脱掉,换上备用的厚衣服鞋子,那人再次被领进来的时候已经变得干爽,也不复原先的窘态,双手也被涂满了药膏。
“雪势很严重?”
“还,还好,”男仆举手做了一个鞠躬行礼,在亚摩的示意下坐椅子上,仆人上了一碗汤,他却没有动弹。
“喝了。”
城堡派来的男仆风尘仆仆,擦掉泥水的脸还有冻红的印记,带着尚未回温的抖动喝下浓汤,这让他舒坦不少,赶紧将怀揣的事情汇报:“因为您说过务必随时汇报,我恐怕耽误您的重要事情,便告知菲丽儿小姐后直接过来,雪从您离开的第二天起就下了,城里一切都依旧,只是,只是——”
亚摩看到来人的时候就并没有太过紧张了,反而能够放缓语气说:“说吧,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是亚摩放在城堡着重监视斯德的贴身男仆,给予他一旦有什么异动立刻汇报亚摩的亲口吩咐,但此刻比起得知菲丽儿安全的消息来说,斯德出现什么状况已经足够让亚摩拥有了更大的接受能力去听,所以得到斯德在亚摩离开一周后也离开了城堡的消息后,她并没有太过的惊讶。
亚摩再次确认道:“菲丽儿很好?”
男仆不明所以,连忙点头。
“我的父母们,还有几位少爷夫人——他们身体状况如何?”
男人眼里带着疑惑,依旧回禀说:“我并没有得到治疗师的额外消息,不过夫人和老爷一直在画室商讨绘画,看起来身体健在,韦纳尔少爷和缇莉娜夫人每天都在教小少爷走路。”
亚摩这才继续说道:“斯德离开的时候有什么异常?”
男仆立刻来了精神,这才是他到此的意义,连忙说:“他一直协助菲丽儿小姐和缇莉娜夫人关于城堡相关事宜的工作安排,在您不在的一周内,我起先并没有注意到异常。斯德先生一直热衷于夜巡,我刚开始以为这一切不过是巡逻的正常流程,只是我住在他的隔壁,又得到您的嘱咐,这才发现了不对劲。我查到他开始有目的地在城堡各楼层转悠,似乎在查找什么——因为您极力要求我隐秘调查,该进程很是缓慢,最后一次我发现他鬼鬼祟祟从八楼的藏书室离开。”
男人讲到这里,露出了一丝奇怪的表情。
“我原本还想观察他究竟想做什么,次日他将藏书室里的人偶带走了,您知道,虽然人偶被放在藏书室并不多人知道,但也算不上什么秘密。菲丽儿小姐和缇莉娜夫人研究人偶的时候也没有回避我们,她们为方便把人偶放在那里,我们甚至会有空去打理它——但斯德并不知道,我恐怕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在第二天打扫房间卫生时,他已经不知去向,马厩的人说他在天亮前就离开了,并留下听从嘱咐离开的借口。”
亚摩沉思了很久:“好的,这件事只有你知道。”
男仆犹豫了一会儿,抬头慎重地说:“如果您说的是他走的消息,我恐怕城堡里大部分人已经都知道了,毕竟他接触的仆人很多。”
“不,我是说他带走了人偶。”
“是的,我并没告诉菲丽儿小姐,也不曾和其他人说过,您曾经要我保密过。”
亚摩给予满意他所作所为的微笑,站起来朝他赞许道:“很好,你所做的超乎我的预料——这对我非常有用,你先下去休息,等几天后和我一起回去。”
男仆那期待许久的心情终于得到了回馈,他也非常满意实现了自己的价值,站起来鞠躬,松口气退下去。
在这个男仆心里,斯德相当于一个倒霉蛋的小偷,偷走了城堡里众所皆知却并不昂贵的物件,城堡里的主人们每年在实验魔法用掉的矿晶和材料数不胜数,甚至可能达到巨额,就算斯德偷走几匹飞马都要划算得多。
可能吧,也许在某些人眼里,漂亮到令人恐惧的人偶会讨一些人的特殊喜好?……男人的心声断断续续,想不通这一切发生是为了什么,至少他可不会对那种人偶产生任何兴趣,任何有生命力的比如野花野草,或者会偷懒的女仆都要比那玩意要吸引人多……如果让所有人都知道斯德席卷了东西逃走,肯定都会认为能够继承厄菲摩斯多的职位会比不名誉小偷的名声好上千百倍。
他可不会到处说,毕竟斯德是管家先生提拔的,这可会让管家先生的名誉得到损害。
亚摩:恒星,醒醒,你的身体被偷走了。
然而亚摩始终没有等到恒星的回复,她的心开始沉重起来,不知道是为了恒星,还是可能随时出现的佛西法修,她觉得自己该好好调查一下,而不是凭借着碎片捕风捉影,对佛西法修态度的任意改变。
希望佛西法修就像他展现的那样,充满了睿智和广博的胸怀,也真的是所有大陆子民的守卫者。
没有人不说德拉柯的幸运,在他家族即将山穷水尽之时,很多不知名的商人拿着借条上门要债,虽然最后都证实这些全是敲诈,但名誉总是不堪一击,很长时间里,他总是在吃闭门羹,或者受到白眼。政府部门办公室的,塔楼魔法师登记处的……一遍又一遍,继承遗产要么是手续不够,要么是互相推卸责任拖延时间,如果没有好友哈伯特的帮忙,德拉柯说不准自己还要遭受多少骚扰和花费多少冤枉钱,就因为自己有个败坏名声的父亲和姐姐们。
“有这样的家庭,他必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国王会赦免他,我敢说一定有背地里的勾当,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他站在马路上,无比迷茫,还能去哪里呢?是的,几处房产还在彻查,这些人不知道会给他最后留下什么,或者什么都不会留下,他为自己父亲所作所为感到羞耻,但不可否认,他和两个姐姐并没有太过虐待自己——好友哈伯特坚持他太过天真,他心里仍然存在一丝怀疑,怀疑他们是被冤枉的。
直到口供无法逆转地呈现在桌子上,供词在他手中来回地翻阅,德拉柯白着脸陷入巨大的震撼和惊恐中。
耳边更多的是即将消失的怨恨诅咒,每一句都深深地敲击着他的善良之心,还有不停地消减那对于亲人们的关怀,他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把怀特所有积蓄拿来为父亲和姐姐们赎罪,只求抱住他们的性命。
他错了,他们甚至要他来顶罪,德拉柯颤抖地说:“这些……都不是真的。”
远处还传来夏洛莎和埃达的嘶声尖叫,魔法师们对德拉柯露出了同情和怜悯,看到他一副大受打击的呆滞,还好心地劝解:“好了,我们都能证明你的清白。”
德拉柯的眼里含着泪,模糊中看见一个冷淡的女人带着下属带风地走了进来,连忙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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